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封从一战寄往二战的信——约纳斯·尼克劳斯其人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封从一战寄往二战的信——约纳斯·尼克劳斯其人 (第2/3页)

 说起来,安德烈老师,可能您没机会参加我的婚礼了,两年前我在法国和一位美丽的女士相遇,她叫贝拉,符合我对一位完美女性的所有想象——美丽、有知识、爱读书,还会做一手好喝的汤,我很快与她坠入爱河,其实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明白,她就是那个我愿意死在她怀里的女人。

    贝拉有一位疼爱她的父亲和一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她的父亲是一个忧郁而威严的男人,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有诗人的气质,可惜他并不擅长写作,也对此毫无兴趣。她的妹妹是一个有趣的女孩,曾经偷偷告诉过我自己是个女巫,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就好了,那样,很多悲伤的故事也能拥有一个美满的结局。虽然悲剧往往更加震撼人心,但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合家欢的故事,不是么?

    贝拉是一个被战争深深伤害的女孩,这令我万般痛心,也无比怜惜。

    三年前,她的母亲在我们国家军队的轰炸下不幸离世,而她的父亲为此消沉了数年,直到贝拉答应了我的求婚,我还记得那一天,这个男人拉着他女儿的手,把它交到了我的手中——一个与对他爱人犯下滔天暴行的侩子手来自一个国家的人。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我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放下了所有牵挂,果不其然,他在两周后就背着家里的枪上了战场,两年前的索姆河战役后,被烧得只剩下一半的枪托和一顶他生前最爱惜的软毡帽一起寄到了家里——这是他唯一的遗物了。

    他曾经说过,等到我和贝拉结婚了,他就把这顶帽子送给我……他终究没有兑现诺言,而头顶的这顶软毡帽则无时不刻地提醒我,我又失去了一个值得珍惜的人。

    这就是战争带给我们的一切,亲爱的老师,难道这样您还认为我的工作是没有意义的吗?

    看不得贝拉一天天消沉,今年年初,我提议我们一起搬离这片伤心地,我辞去了您一直看不上的报社的工作,和贝拉搬来了英国,今天刚安顿下来,便迫不及待地给您写这封信。

    亲爱的老师,您过得还好吗?身体还健康吗?算了算,您也快要到退休的年龄了,我是无比怀念您家花园中的那些向日葵,尽管每次除草我们师兄弟都会被扎得遍体鳞伤,我是如此想念您和您的家人们,想念在海森堡大学度过的欢乐时光,我是如此想念自己的祖国,自己曾经长大却眼睁睁看着它一步步滑入深渊的祖国,我是如此想念那段和平的时光,每个人都为家人的笑容努力工作,这是我用笔怎么也写不出的最浪漫的模样。

    原谅您愚蠢的学生没有成为一个诗人,即便如此,您还是我这一生最敬重的人。

    希望您能原谅我。

    您的学生:约纳斯·尼克劳斯

    1918年9月28日

    ……

    初来伦敦的约纳斯并不知道,他们家楼下的那个看起来还很坚挺的邮筒已经被废弃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正是因为邮筒的废弃才让这封信安然无恙地在无人打扰的密闭空间内沉寂了二十年,并在二十年后被两个路过的少年捡到并塞进新的邮筒里。

    这个坚强的邮筒犹如一位沉默寡言的卫士,为了生命中最后一封信件默默守护了二十年,等待着一位不可能到访的邮差。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新的邮筒中找到这封信的邮差因为它古老的邮票与日期而对它倍感珍惜,拿出了最敬业的态度去传递这封时隔二十年的信件,在这个跨国邮寄丢件率奇高的年代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投递。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封信搭乘着一艘名为“伊卡洛斯”号的远洋邮轮经由波兰到达了德国,而在这封信送达后不久,他最喜爱的外甥踏上了同一艘船迈上了同样的旅程。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尊敬的安德烈老师早在那次校庆就原谅了他,对于他没有走上文学道路这件事,安德烈在反对的同时,比任何人都要欣慰。在校庆那天,远远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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