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调解
第十九章 调解 (第1/3页)
东华救助中心,治疗区。
早上第一批病人进来的时候,杨医生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批人太沉默,太安静了。
比昨天还要安静。
自从集体置换以来,所有被治疗者的不配合程度一直都是越来越高。
每天送过来的人,就没有不挣扎的。
个别人甚至在过程中出现了自残状况,拿头拼命的撞栏杆,或者拿手指甲拼命的抠自己的皮肤。
很多病人的腰间和大腿上,都能看到被自己抠破的皮肤破口。
这些体表有伤的人在治疗结束后会被包扎,但没有用,第二天等不及伤口愈合,第二波置换过来的人可能就会继续这样的过程。
新置换主义者对这些所有的治疗行为已经有了明确的定义——所谓的治疗,只不过是专门针对置换者进行的,赤裸裸的勒索,甚至绑架。
在病人面前,杨医生是一个恶魔,是一个魔鬼。
似乎永远都是没有表情,甚至笑眯眯的。
但是私下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很怕死。
陈晨之前问过他,他自己也回答过,说他自从干了这一行,家里连陌生人的快递都不敢收,平时没事也绝对不会出门。
据说他老婆孩子都被藏在乡下,自己平时在救助站也是从不出门,就是吃东西,也只吃食堂的公共饭菜。
越是怕死的人,对危险的直觉才越灵敏,越准确。
杨医生现在就有了这样的直觉。
他皱着眉头,随即抽去了两个人的口罩,果然,看到了口罩下的血迹。
是自己用牙齿咬自己嘴唇形成的牙印,因为用力过度,其中一个的血已经渗透出口罩了。
陆续去打开更多的口罩,他就发现了更多这种嘴唇受伤的人。
这种行为是从集体置换之后就开始了,很多置换者为了提醒后来者这里的残酷,会故意把自己的身体弄出伤口,提醒对方要抓住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反抗。
救助站不可能安排人把所有人的吃喝拉撒都管了,治疗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部分人还是需要他们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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