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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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担上全责。”
师爷仔细咂摸着话语,心里一个闪念,这人好深的心思,临走还不忘提醒一句:“那仵作那头儿……”
“我亲自盯着他,说什么都不能放他出衙门了。”
……
不知不觉,天已经阴沉沉的,浓厚的乌云遮天蔽日,天色仿佛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雷声隐隐,仿佛远处有个硕大沉重的铁球在浓云上来回滚动。
钱日生坐在敛房里,也是心乱如麻,只是看着地上的尸体发呆。
“日生哥,真让你过一天郡守的日子,换你一条命你换不换?”
瘦狗嬉皮笑脸的模样莫名的在他脑中浮现,他有些坐立不安了,索性站起身看着外头翻涌的乌云,恨不得来一场倾盆暴雨才好。
这时候只听一阵细细簌簌的脚步声,他赶紧窜了回去,假装在整理文案,余光盯着门口,却见是门房的老杨头端着餐盘迈了进来。
原来是送饭来了,钱日生对老杨头儿有种莫名的亲切,走上前问候到:“杨伯,贺大人呢?”
“不知道。”老杨头卧蚕似的眉毛压得低低的,满脸的皱纹如同树皮。
他从袖子里拿出两根蜡烛,钱日生赶紧接过来放在烛台上,一转身一把抓住老杨头的手臂恳求道:
“杨伯,能不能帮我带句话给贺大人,就说我有要事向他禀报。”
老杨头半天没有吭声,只是把饭菜碗筷放好,随即一边咳嗽一边挥挥手:“知道了。趁热吃吧。”
尸体躺在木板上,在敛房的地砖上打横放着。
钱日生一下看着门外的天色,一下盯着地上的尸体,一遍遍的构想着面对郡守的场景,嘴里念念有词。
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一眼望去就跟墨染了似的,一点星光也无。
微风扫入敛房,压得烛火猛地一暗。偌大的敛房静的跟古墓一般,钱日生坐在椅子上如老僧入定。
突然只听喀拉一声裂响,震得烛火为之一颤,钱日生陡然一醒,只见金龙划空,刺目的光亮映的室内一片雪亮,可雷声如同巨兽的鼾声,冗长而低沉,雨就是死憋着不下。
他看着门外墨黑的夜幕,刚要出神,依稀看见一个模糊的个人影从夜幕中渐渐显出轮廓。
钱日生心脏一下子捏紧了,人影越来越近,终于显出了身形。
他深深吸了口气,终于看着假郡守面目阴沉的踱了进来。
“日生哥,人不能搬石头砸天吧……”瘦狗似乎在敛房里阴魂不散,莫名奇妙的又在他脑中回想,可钱日生腮帮子咬的紧绷绷的,心理默念着:
抽刀,箭步前冲,捅刺拧转。
“你找我?”假郡守显得心不在焉,随意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随即手指勾着领口嘀咕道:“这鬼天,闷死了。”
“我要出城。”钱日生目光灼灼的盯着假郡守,准备了许久的说辞,在这一刻竟然变成了简单直白的四个字。
假郡守眼睛慢慢眯成了一条缝儿,立刻察觉道今天的仵作不太一样。
“你要出城?”他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边,好似漫不经心的,将双手从背后拿了出来,随即眉梢一跳,冷笑道:
“我要说不行呢?”
“我知道那个杀手的下落。”
钱日生强撑着站在桌边,心里更加狂跳不已,终于抛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筹码。
他相信,对方一定会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