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第2/3页)

的脾气就变得非常快,喜怒无常的毫无征兆,甚至会捏着小银角像鱼饵似的逗着路边的乞丐玩儿,嘴里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语,然后丢下银子用一种厌恶的语调的说一声“蝼蚁”。

    可今天的扶风却有点不一样,他显得特别的安静,几杯酒过后更是愈加沉默。他半躺在藤椅上,隔着井壁似的高墙仰望星空,目光恬淡的像个陷入沉思的智者,偶尔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人一旦多愁善感起来,脾气就会变得温和,公子让钱日生说一些家乡的事情解闷,钱日生并不是个善于逢迎的人,可难得对方好心情他也只得搜肠刮肚的硬憋,他灵机一动将胖掌柜和瘦狗嘴里的见闻变成了自己的谈资。

    百姓的事情虽然粗俗平淡却另有一番风味,连鸢儿也被吸引着坐在一旁,手里一边忙着针线活一边听的津津有味,偶尔还会问两句不理解的地方,连霖儿都撑着小脸目光囧囧的当故事听。

    这些田夫野老的见闻竟然让公子很感兴趣,偶尔会插两句嘴指摘官差的愚蠢和刁滑,有时候还针对某个细节和他争论。特别是第二天,因为瘦狗极平常的一个小遭遇,扶风竟然听的泪流满面。

    “你想家吗?”

    公子语气冷漠而温和,眼神让钱日生想起师父临死前的模样,黯淡无神仿佛世间的一切都看透了。

    对于这个直白的问题,钱日生心里竟没有一丝的波动,他保持着双手垂立的姿势站在一旁,不高不低的吐了一句:“不想。”

    公子侧过来脸盯着钱日生,嘀咕了一句“好个无牵无挂,”然后再也不言语了。

    晚上下起了零星的细雨,钱日生坐在屋内盯着天棚却没有困意,清冷的夜色中四周都安静极了,这时只听门轻轻被人叩动了两下,声音轻的不易察觉。钱日生以为是耳误,留神细听,门又响了。

    “谁?”

    “开门。”

    钱日生略一愣神,分辨出是马先的声音,马先背光站着看不清面目,只是低声急促的说道:“出来一下。”

    当钱日生跟着马先来到宋掌柜的酒馆,宋掌柜看到钱日生到了,便指了指地上,赫然横着一具尸体!

    “这位呢,是驿站的庞驿丞,可惜了,昨天他被人砍死在菜窖里。”

    一旁的老杨头弓腰屈背的站着,沉吟片刻说道:“老庞是东家的‘信鸽’,这可不是小事。”他吸了口烟,言语随着烟锅中一灭一亮的火光淡淡传出:“最近死的人也太多了点。”

    钱日生望着角落里的担架,要不是周围都是人,他还以为自己仍在佳梦关的敛房里。

    “钱仵作,”老杨头冷不丁的唤了他一声,钱日生呆愕的转过头。

    “你是行家,能不能烦劳你来验一验。”

    身边的宋掌柜无声的递过来一盏灯烛,随后目光黯淡的盯着地上的尸体。钱日生接过来仔细的验看了一番。这具尸体死状极惨,身上刀痕纵横,都砍的极深,特别是一道从右肩膀斜劈至胸肋的刀伤,深可见骨。

    钱日生凝神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他——不是死于刀伤。”

    宋掌柜和老杨头对视了一眼,马先在灯下也凝视着钱日生。

    “用刀劈砍,特别是胸背位置,伤口应该是两头尖小,”他指着伤口做了个滑劈的动作继续说道:“起手浅,中间深,收手处又变浅。这个伤口上尖下深,没有收手,而且落手处砍的极深,我从没见过有这么深的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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