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乐洛姆之围(上)

    第十一章 可乐洛姆之围(上) (第2/3页)

    布摩念道:你杀了我父,杀戮我臣民,侵我的国土,占我的家园,整整十余年。高高的苍天,不像山那样,随意就上去。广阔的大地,心想都走遍,双脚难办到。

    布摩双手颤抖,额头冒汗,不能发声。

    鄂阿那说,念!

    布摩念道:父爱没有价,要是你能买,价钱由我出,由你去买来,若是不能买,你就早收心。

    布摩双手颤抖,额头冒汗,声音暂停。

    鄂阿那说,念!

    布摩念道:耻辱没有价,要是你能买,价钱由我出,你去买来罢,若是买不来,我还你耻辱。要是你的牛马会说话,我的臣民,白让你奴役多年。要是你的牛马不会说人话,你就莫怨我。

    布摩双手颤抖,额头冒汗,声音暂停。

    鄂阿那说,念!

    布摩一鼓作气念道:给你被围的兵马,被围的将相,放一条生路,条件不苛刻,九十九驮风,六十六箱雾,三十三斤云,天上九颗星,同七个太阳,加五个月亮,猪头一千二,每半重千斤,要一只牛角,能容千斤酒。你若能答应,我也无话说。若不能答应,就莫将我怨!

    兽脂灯熊熊燃烧。

    众摩叩面如死灰。

    鄂阿那沉吟半晌,感觉气炸肺。他突然气急败坏地从呆若木鸡的布摩手中一把抓过那张不断颤抖着的信纸,三两下撕碎,狠狠掷于地上,连吐三口鲜血,当场昏迷在地。

    而在禹甸洛略,邪苴隆骑在骏马背上,把斯去神角放进口中,又一吹响,发出作战的命令。益那的天兵,像一群猛虎,冲进羊群,像一群饿狼,冲进猪群。鄂靡的残兵,残兵九万九,全部被活捉,全部被绳子拴牢牵着,一串又一串,好像牵绵羊,到集市出卖。

    邪苴隆毫无悬念地收复禹甸洛略。

    在俘虏群中,大将鄂武额、鄂若达、摩叩鄂舒野、布摩鄂直愚等鄂靡重臣,全都英雄无用武之地,被绳子穿通胛骨和手掌,穿通锁上,全部被牵到祖灵房旁边,处死祭祖。

    禹甸洛略之夜,夜色黑如漆,篝火红如血。

    后世布摩叙史时说,拔出肉中的毒箭,揭起伤疤的壳,血洗了耻辱,鄂靡的洪水,疏导到鄂靡。

    从此,益那又是益那人的益那。

    常言道,在跌倒的地方站起,在遇难的地方露头,在失意的地方示威,在迎神的地方送神。邪苴隆收复禹甸洛略之后,即率领九支天兵,班师回卧甸。他的打算,是在卧甸大张旗鼓庆贺胜利、祭祀祖宗,然后,遣送天兵返回天庭,再护送祖灵回归禹甸洛略故里。

    邪苴隆在卧甸的庆祝与祭祀活动无比盛大隆重。他借助九支天兵的庞大阵容,为庆祝与祭祀活动大造声势。卧甸大坝中,无数篝火昼夜熊熊燃烧,九十九年的陈酿荞酒,摆九十九坛,酒香弥漫九十九里以外的地方。九十九年的老腊肉,摆九十九席,益那文武高层弹冠相庆振衣入座。白马九十九,打来祭祀天神,黑牛九十九,打来祭祀地祗,绵羊九十九,打来祭祀祖先,猪羊百二十,打来祭祀骂色亡灵,祭祀玛以亡灵,祭祀遇难民众。

    卧甸之夜是狂欢之夜。

    姑娘如繁花盛开,拨响口弦,吹奏欢快的乐曲。小伙如树叶浓密,吹起芦笙,演奏胜利的乐曲。载歌载舞的姑娘小伙,身穿节日的盛装,一批又一批地给人山人海的观众献出歌舞。他们模仿当年笃米在贝谷肯嘎歌舞场与太阳星君之女、太阴星君之女以及文曲星君之女对歌结为伉俪的故事,让慕濯扮演额索,扮演额索当歌舞场的管事。大量玛以扮演众多野人,在歌舞场挥舞五彩缤纷的帕子,给载歌载舞者呐喊助兴。黑昨扮演狐狸,在歌舞场四周打着灯笼火把,给载歌载舞者照明增辉。卧甸的美丽阿妹,扮演希略姑娘和白鹤姑娘,在歌场引吭高歌翩翩起舞,特别吸引观众的眼球。卧甸的健壮阿哥,扮演赤雀小伙和青鹤小伙,歌声震天响,他们以足顿地,作为节拍,足音如雷鸣。

    在人山人海的狂欢海洋中,邪苴隆闪亮登场。他身披祖摩阻吉华服,左手拿着那只斯去神角,率领九支天兵,一路不断向人潮挥手致意,缓缓走进歌舞场。

    铜鼓之声地动山摇。

    欢呼之声山鸣谷应。

    无数彩旗迎风招展。

    一时之间,卧甸大坝,篝火燃烧千万堆,火把燃烧千万把,灿烂光华,照耀千里。天上的月亮也觉得自己光芒太暗,急忙拉过乌云把脸遮掩住。密密麻麻的星星也觉得自己的光芒比不上卧甸的火光,真是又妒忌又生气,眼睛也涨红。

    整整三十个白天,整整三十个夜晚,邪苴隆率领九支天兵,在卧甸投入狂欢的海洋。

    后世布摩说,打破碎鹰蛋,老鹰要报复。拔除虎口牙,老虎要报复。黑暗和魔鬼在一起,阴谋和诅咒在一起,毒菌和腥气在一起,毒蛇和毒蜂在一起,鄂靡和贪婪在一起。猫头鹰睡觉睁只眼,蝙蝠在黑暗中活动。

    当邪苴隆在卧甸进行规模巨大的庆祝与祭祀活动时,鄂靡祖摩鄂阿那虽然已经惨败,但是老熊死亡牙还在,鄂阿那实在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悄悄派出三个密探,进入益那。这正如老话所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渗水的土。鄂靡的三个密探,潜到益那地,深入到卧甸,混进歌舞场,鱼目混珠,瞒天过海,堂而皇之参加巨大的庆祝活动。

    鄂阿那在濯嘎洛姆陷入急不可耐的等待。他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度日如年,不断派出斥侯,传唤三个探子。

    终于,大探子飞马进入濯嘎洛姆。时置深更半夜。侍卫请示昏昏欲睡的鄂阿那,是否连夜让大探子禀报机密。

    鄂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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