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智取总统府
第六章 智取总统府 (第2/3页)
听闻此事与京兆尹兼京师警察厅总监杨国章有关,袁克文就有些挠头。
此人在袁克文被误作乱党被捕时曾经见过,只是当时他恼怒异常,对杨国章的态度甚是恶劣,因为这件事杨国章还被袁大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
袁克文可想见杨国章对他必然心有怨愤,且当初他对杨国章言语之间也没留下余地,让他登门相求委实拉不下脸面,何况他与石氏之间无亲无故,师出无名,反倒会引起非议。欠条具名俱全,打官司上公堂结果也可想而知……
袁克文心中作难,无意中便流露出为难之色。谭啸见状朝卫红豆使了个眼色,后者偷偷在自己大腿内侧最为敏感吃疼的嫩肉上狠狠一掐,剧痛袭来,豆大的泪花立时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
秦自成心思单纯,更不知道袁克文与杨国章之间的纠葛,在他想来,这京城里压根儿就没什么事能难住身份特殊的袁克文。见卫红豆流泪,秦自成只当她不相信袁克文能救她,说道:“石小姐和亮声尽管安下心来,京兆尹虽说权势不小,但对于抱存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两人虽然没有出声表示怀疑,但看表情显然是不信的,秦自成失笑道:“难道你们认为我在说笑不成?抱存乃是当今袁大总统的二公子是也!”
“此话当真?”卫红豆吃惊得掩住了嘴巴,谭啸亦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心里算计着到此处已然成功大半了。
袁克文这时不能继续沉默了,随意地挥了一下手:“嘿,假扮总统的子女又有什么好处?我是不稀罕的!”
谭啸差点笑出声来,瞥了眼卫红豆,心想能得到什么好处她是最清楚的了。
红豆假装没看到谭啸的眼神,心头暗恨。
接下来谭啸与红豆重新向袁克文恭敬行礼,真心诚意地感谢他折节下交。
“小弟离国数年,孤陋寡闻,又是初至京城,否则以抱存兄这般雍容气度,风流潇洒,早该猜到便是名闻遐迩的寒云公子了!”谭啸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亮声一介草民,能得抱存兄赏识,同游普化寺,何其幸哉!”
“寒云”是袁克文的号,在京津一带提起“袁寒云”倒的确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袁克文认真地说:“我与亮声相交出于真心,与身份地位并无丝毫关系,更不愿你我今后因此疏远!”
“此亦亮声所愿!”谭啸感动异常,“亮声眼中只有抱存,并无大总统的公子!”秦自成笑了起来,“亮声自然绝非趋炎附势之徒,再说抱存醉心诗文,对仕途官场深恶痛绝,做他的朋友可得不到什么好处!”
袁克文笑骂道:“莫非你在嫌现下任职的官小,埋怨我没有帮你说项?”
秦自成撇嘴道:“我倒是羡慕你随心所欲,若非父亲强迫,你当我想做这劳什子的官吗?”
众人笑了一阵,先前凄悲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秦自成安慰道:“石小姐既知道了抱存的身份,总该明白他有办法帮你脱困。”
红豆点了点头,有些迟疑地说:“小女子自然相信,只是看袁公子似有难言之隐。京兆尹权势滔天,小女子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绝不想令公子为难,怪只怪命该如此。”
袁克文微觉诧异,没想到此女观察细致而且善解人意,反而不好意思将难处说出来——莫非怕了那权势滔天的京兆尹不成?“小姐多虑了!”袁克文轻描淡写地笑道,“不过是与他有些旧隙罢了。”
听完袁克文与杨国章之间的纠葛和他的顾虑,几人都皱起了眉头,就算是借势压人也总得占住个“理”字,虽然都明白在权势面前什么国法刑律都不过是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但那杨国章真要是有心推托,的确棘手得很。
一时间诸人心头又有些沉重,谭啸忽地一拍巴掌,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小弟有个主意,或可一试!”
谭啸的主意其实很简单:“只要石小姐在总统府里住上几天,难道有人敢闯进总统府里拿人不成?此人位高权重,更加不敢拿自己的顶戴冒险!”
秦自成立刻言道此计可行,袁克文却有些迟疑,其一他家有妻室,将一个妙龄少女带回府中不免会遭人非议,另一方面觉得谭啸这主意治标不治本,保得了一时却保不了一世,石氏总不能在总统府里住上一辈子吧?
想到这里,袁克文心头一颤,真能住上一生一世该有多好!随即觉得脸颊涨热,暗骂自己龌龊,乘人之危又与那恶霸又有何不同?再说此女刚烈异常,绝不可能为求避祸而委身于人。
见袁克文沉吟不语,红豆转念一想便猜到他定是有所顾虑,同时亦想到了她若是能进入总统府,会得到什么好处,不论茶楼外那些监视自己的人属于哪方势力,谁敢闯进总统府?
“谭公子说笑了,那总统府岂是谁人都可以进出的?”红豆苦笑着叹了口气,“袁公子自有他的难处。”
谭啸胸有成竹地哈哈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那有何难?只要抱存兄与石小姐结为异姓兄妹,进入总统府自无阻碍,便是那京兆尹他日仍欲为难小姐,抱存兄说话时也师出有名,兄长为妹妹出头乃天经地义!”
三人眼睛同时亮了起来,秦自成更是连声称妙,如此一来就算那京兆尹心有不甘,也只能知难而退了。
红豆看着谭啸眼睛里闪动的光彩不由有些失神,她虽然不清楚谭啸想方设法地将她送入总统府,究竟有何图谋,但是至少对卫家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那杨老歪不是对自己的身份仍有怀疑吗?等他派出监视自己的人亲眼看到自己与袁克文同入总统府,估计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祈祷今日所做之事不会被自己知道吧。
她这时仍以为那群警察是杨老歪派来试探自己的。
“谭公子说笑了,小女子身份卑贱,怎敢高攀!”红豆推辞,态度十分坚决的样子。
袁克文其实心里是有那么点不甘的,这少女从第一眼开始便吸引了他的目光,相处越久便越觉得此女特别,然而除此之外,他也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了。再听到少女自怨自艾的话语,那副泫然欲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心头抽痛,怜惜之心大动,呵呵一笑,“可是嫌弃我这个哥哥?”
红豆暗叫一声“成了”,脸上做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慌忙道:“思桢不敢!只恐思桢有辱公子的尊贵身份……”
“此言差矣!”袁克文摆手道,“石小姐威武而不能屈,虽出淤泥而不染,让抱存敬佩不已,得妹如此,复有何求?咦,小姐芳名思桢?”
见红豆点头,袁克文将“石思桢”这个有些拗口的名字喃喃念了两遍,笑叹道:“常听人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还不信,而今方觉万事冥冥之中皆有天定!”
秦自成也惊奇地问袁克文:“抱存,贵府十小姐芳名好像也是这二字?”
“呀!”谭啸也露出诧异之色,“这世上真会有这般巧合之事?”
茶楼之中也没有香台祭案,袁克文与卫红豆以茶代酒在谭啸和秦自成的见证下结为兄妹。卫红豆含羞带怯低呼了一声“哥哥”,袁克文哈哈大笑,“我家十妹与妹妹同名,且年纪相仿,就连脾气秉性也有几分近似,你们准能聊到一起去!”
秦自成也很高兴,打趣道:“抱存得了这么个好妹妹委实让人羡慕,亮声,你说我们能轻饶他吗?”
谭啸解意,微笑道:“我看是自成兄你嫉妒吧?正所谓万般皆是命中注定,强求不来的!不过抱存兄喜得佳妹,总得庆贺一下吧?”
袁克文爽快地点头同意:“我们正好痛饮一番,亮声你点地方吧!”他一拍额头,歉然道:“一高兴倒把亮声初才归国,又乍到京城给忘了,自成,要不然你来选?就算你我为亮声接风!”
秦自成笑着点头表示同意。
谭啸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应该是小弟设宴感谢两位兄长援手之恩才对!只是小弟可听说大总统最为倚重二公子的,抱存兄事务繁忙,不知何时有暇给小弟个机会?”
袁克文自嘲地笑了笑,摆手道:“我这个人最受不得拘束,也帮不上父亲大人,我那位大哥精明干练,他才是家父的臂膀,这不,这几天又赶往天津卫帮父亲办事去了。”
谭啸眼中闪过一抹光芒转瞬即逝。
秦自成笑呵呵地道:“京城美食太多,这几日你带我品尝过的每一处都很不错,不过我听说总统府最近请了一位前清慈禧老佛爷赏识的御厨?何况西苑三海的大名流传已久,都传言风景美妙宛如人间仙境,不如让我们这些平民布衣尝尝御厨的手艺?”
火车上那一幕给谭啸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让他一直都认为秦自成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单纯、侠义而胸无城府,今天他却渐渐觉得这人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设宴总统府,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谭啸与卫红豆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红豆也感觉到秦自成这个提议像是别有深意,但是她想的是秦自成担心自己的安危,索性直入总统府。
袁克文与卫红豆想到了一处,思忖道:“自成说得不错,菜肴的味道还在其次,现下虽欣赏不到红花绿柳莺乱啼的景致,能够凭栏听涛话平生也算一番趣事了,不如就去听涛阁好了,最重要的是那里绝不会有人打扰!”
这本来就是谭啸的目的,卫红豆自然也不会有异议,袁克文兴致极高,趁热打铁地决定将宴会安排在今日。
谭啸这时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犹豫道:“亮声本不该扫两位兄长的兴致,只是……此番归来尚未登门拜望恩师,一早便定下了明日前往请安的。”
卫红豆目光闪烁了一下,谭啸的目的本就是趁机接近袁克文,为何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袁克文与秦自成虽有些扫兴,却仍表示理解,又闲聊了几句说好了改日相聚便就此分别。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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