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回 跳梁小丑

    四十三回 跳梁小丑 (第3/3页)

,当夜哄着天下英雄方圆十里寻了一遍,其后又将我们当做猴子戏耍了一通!”陆云汉听得惊奇,赶忙问道:“此话怎讲?”

    癫僧道:“这姓赵的先后派出崆峒、峨眉昆仑三派高手前去追杀,老子们在前面拼血拼力,他狗日的却躲在后面,却原来是早有算计,你说这诡诈小人,如何做得武林盟主?”说完又想着赵岵瞪了一眼,赵岵依旧面无表情,端坐桌前自斟自饮。

    陆云汉越发好奇,侧身又道了一句:“愿闻其详!”

    “原来这姓赵的暗中给那魔头使了下作的手段,不知喂了什么奇药,所过之处,藏在地下的毒虫蛇蝎,附近的狐兔灵鹿纷纷现出身来……”

    “百灵丹?”陆云汉惊问道。赵岵嘴角上扬,冷笑道:“足下好见识!”

    张继闻所未闻,不由往赵岵身上多打量了两眼,杨小若知道丈夫心中有疑惑,替他出言问道:“百灵丹是什么药?”

    陆云汉答道:“古蜀地有道书载:汉张仲景医术甲天下,尝配百灵丹,服者体生异香而人不能闻,生灵能嗅而趋之。有道士服之,百兽朝于山下,或以为得道。不过只是传闻而已,世上怎会果真有如此灵药?”

    癫僧清了清嗓门,咂了一口酒继续言道:“那姓赵的又放出豢养的几十只苍鹰来,一路在高空盘旋,就这样由苍鹰引路,大家伙儿一路跟到了云南境内的大山深处。”

    再看那赵岵,依旧道貌岸然端坐正中,面上微微露出了得意之色。张继与陆云汉吃惊不小,心下暗暗佩服赵岵的手段算计。

    杨小若也吃惊不已:要知道自己打小便由白莲教养大,自己长成以后,也对教中的上峰言听计从,做到了副坛主的位子,也可勉强算作是要紧的人物了,即便如此,连她也不知道白莲教总坛所在。更兼教中门规森严,首脑人物行事隐秘,即便是相识深交,也不可能知道对方在教中的身份地位:朱雀、青龙两堂的堂主不就是如此吗?眼前这位赵盟主,竟然能够通过这种饭方法探知白莲教总坛的位置所在,这这般手段算计,放眼天下,只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张继缓缓点头,道:“如此说来,赵掌门果真找到白莲教总坛所在了?”

    癫僧呸了一口,哼了一声道:“找是找到了,鬼知道姓赵的是不是勾结魔教妖人,存心设下毒计陷害天下英雄!各派高手入了大山深处,先是中了阵法,而后又是身中奇毒,继而又被困入山洞,天下英雄十丧六七……”说罢叹了一声,端起坛子来浇在地上,沈默不语。

    张继面色一沉,一颗心悬了起来:若果真如此,只怕众兄弟也遭了埋伏,只是不知众兄弟现下如何了?

    一旁的武当冲玄道长开口道了一句“无上太乙救苦天尊!”铁手道人哼了一声拍桌而起,嚷道:“癫和尚,休要胡言!你说赵掌门勾结魔教陷害天下英雄,有何凭证?是哪个指挥大家破了恶阵?被困入山穴,又是哪个带着大家找到出口杀了出来?若说到通敌,我来问你:你峨眉派最后入的山穴,怎么没同大家一道?又怎么一个未死,活生生尽数逃了出来?分明是你与魔头玄武窜通好了,你峨眉派私放他下山,他在山洞中饶你峨眉派上下的性命,是也不是?”

    癫僧猛想起,当日峨眉派摆开无极阵,眼见玄武说出了破阵之法,他担心门下弟子徒增伤亡,只得收了剑阵,放二人离去,临行前玄武确实说过:峨眉派不与他作对,他日相逢,也要放峨眉派一马。想到此处,面上一红,竟然说不出话来。

    痴僧见他语塞,张口抢道:“铁手恶道,亏你还有脸来说我峨眉派,我倒要问问你,私救魔头脱身的贼子,是你崆峒派的后辈不是?你崆峒派调教出了这样一位后生才俊,实在值得庆贺一番!”说罢端起碗来对着癫僧道:“当浮三大白!”癫僧哈哈一笑,瞬间得意起来,索性端起坛子来,咕嘟咕嘟一阵牛饮。

    铁手道人被痴僧呛住,他本是急躁之人,偏又不善言辞,这痴颠二僧素来疯言疯语,这一番说辞却显得略有刁毒,铁手道人一时语塞,只说了一句“这个逆徒已被逐出师门!早不是我崆峒门人了。”嗓门却是丝毫也未减。

    赵岵站起身来,言道:“几位费了这许多口舌,究竟要说个什么?在下赶来,也不是为了与三位争论谁是忠是奸,有无通敌。三位要北上去找嵩山少林寺和五台山佛光寺的麻烦,在下蒙天下英雄抬爱,忝为盟主,自然要奉劝几位,还是返回峨眉派,还武林一个太平吧!”

    癫僧破口大骂道:“放屁,老子讲了真么多,就是要说明,似你这等阴险狡诈狼子野心的奸恶之徒,怎配当得武林盟主,号令天下英雄?老子第一个不服。”

    沈秋月生怕癫僧岔开话题,玉颈一仰言道:“我峨眉派三十九个师兄弟没有没邪魔外道杀死,却尽数丧生与佛光寺与少林寺的高僧手上,大家具是佛门一脉,身为出家人竞对我沙门中人如此惨绝人寰,哪里有半点慈悲心在?如今我峨眉派两位师尊都在,定要向少林寺和佛光寺的高僧们讨个公道!”

    旁边一个身背长剑的道士插话道:“沈女侠,当时我等出了山穴各派弟子死伤无数,唯独你峨眉派不见一人损伤,少林了凡大师和佛光寺的本无大师不过是出言询问了几句,你峨眉派的欧阳岳少侠便背后出手,当场将二人头颅斩去,还出言侮辱觉明方丈与行智方丈,这等卑鄙无耻跋扈蛮横,又有什么修养慈悲可言呢?”

    又有一人附和道:“对!我看是姓欧阳的咎由自取!”

    那道士接着言道:“况且当时情况特殊晦暗不明,眼见同门罹难手足惨死,换作是你,只怕也会草木皆兵,死生一线之间,众人早就杀红了眼,若是把错误全部都归结到少林寺和佛光寺,只怕也说不过去吧?但教你峨眉派还有一丝气度胸怀在,也势必会主动忍让一二,如此,又怎么会酿成惨祸呢?”

    颠僧骂道:“放屁放屁,当日我独个人不是觉明秃驴和行智恶僧的对手,如今有我痴颠二人佛爷俱在,世上还怕得谁来?”

    沈秋月对那背剑的道人施了一礼,言道:“我久闻武当贞元道长是武林中少有的真道德之士,可晚辈本是鄙陋之人,虽蒙恩师教诲有年,却也做不到看开恩怨四大皆空,我师兄虽有诸多不是,可手足同门三十九命,我定然要向少林寺和佛光寺的诸位高僧们问个明白!”

    贞元道长听罢摇头叹息,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