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回 痛饮狂歌

    五十一回 痛饮狂歌 (第2/3页)

  良久之后,尚九天起身昂首挺立,正声道:“跪下,磕头拜师吧!”

    楚江寒始料未及,心中思量,这老怪物时而暴躁嗜杀,此刻却端出了这副架子,越发觉得高深莫测了。

    那汉子翻起身来,兀自不拜,口道:“我原来一身武功虽不及你,却也是玄门正宗,如今被你无故化去,你又输了我一身的真力,较远来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究竟是何用意?”

    尚九天哈哈大笑,道:“不错,你原来的内功确系玄门正宗,似是出自青城一派。不过你修为虽出自正宗,却阴阳不调,想是传授你的师傅本不高明,抑或对你有所保留,是也不是?”

    那汉子闻言这才似有所动,呆了片刻,这才收敛心神缓缓言道:“不错!我师乃是世外高人,传我武功时只道我功名心重,学武越多杀伐越重,故此未能倾囊相授。”

    尚九天哈哈大笑,道:“青城派的上乘阴阳双修之法何等高明,男不解衣,女不解带,号称‘千里神交,万里心通’,采天地之气以补己之气,采天地之精以补己之精,采天地之神以补己之神,你若能学到家,倒也真能纵横江湖。不过,老夫所学远胜于青城秘术,你根骨俱佳,为人又机敏刚强,老夫既传你十年功力,自是有意收你为徒传你绝技。老夫年迈行将朽木,只盼你能够在老夫跟前效力,待老夫死后传我绝学,怎么,你不愿意吗?”

    那汉子似有所动,终究张口道:“你化我本门功力在前,不问我名姓,便将十年功力传我在后,不过是恩威并施的驭人之术,休要指望我感恩戴德,孝忠与你。”

    尚九天面色一沉,仰头略有所思,张口道:“老夫传人不多,大弟子原本天分极佳,却为人过于精明,老夫的智谋算计倒是学了个边,武功一道,终不能承我毕生所学,二弟子是个女儿身,自也作罢,如今只盼有人能承我毕生所学,或开疆拓土建功立业,或流芳百世,老夫九泉之下方能瞑目。”这一番话倒是发自肺腑情真意切,若非楚江寒与他早有芥蒂,只怕也会为之所动。

    那汉子沉思片刻,终究张口道:“人各有志,前辈还是休要勉强了。至于前辈传我的功力,算是还我的。我一未学你法门,二未入你门下,二位若要取我性命,我只得拼死接个几招了。”说完撩衣戒备。

    尚九天哈哈大笑,道:“老夫果然未曾看错人,好得很,好得很。”笑罢正声道:“关我的石室内,刻有老夫生平所学,只需去掉石壁上老夫数十年的便痕尿疤,则自能看见。”言罢大笑,既而绝倒。

    楚江寒只道这老怪物收服此人不得,却又惜才不忍杀之,故而出言戏耍与他,却见那人扑通一下跪与地上三拜九叩,拜罢口道:“弟子蒋如进叩拜师父,只有一样,我今拜入师父们下,却不受门规束缚,不替师傅效命,师父身后,我自当替师父传承绝学。”

    楚江寒未曾料到,尚九天居然大喜,几声大笑之后,忽然转身,口里念叨:“去吧去吧!咱们师徒日后自会相见!”话未说完,人已在数丈之外。

    这一番拜师仪式别开生面,简直前所未有,楚江寒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尚九天笑道:“古来但凡自命高明之人,学文也罢习武也罢,无不希望自己生平所学能够有个传人。我如今收了这个弟子,便如一清老道传你绝技一般,你方年轻,还不能懂得。”

    楚江寒闻言呆在一处,耳边又想起尚九天自言自语式的念叨:“如今你的小媳妇被人就走,其中只怕又有玄机。在锦衣卫手上能如此从容救人的,放眼江湖也找不出三五位来,要么是少林寺内躲着的哪个老秃驴,要么是一清老道亲自出手,要么是我老人家……究竟是哪路毛神呢?”

    楚江寒回过神来,三步赶作两步追了上去,接道:“莫不是我四哥或者五哥出手?”

    尚九天摇头道:“你那几个把兄弟虽然各个了得,却也赶不上老夫,地牢内那一个只与姓陈的斗了个旗鼓相当,单人独个既要救人,又要应付一众锦衣卫高手,确实万万办不到!”

    楚江寒哼道:“谁说办不到?我二哥或许……”猛然间又想起夜间众兄弟的谈话来,二哥早就失手于降龙伏虎阵中了,一阵锥心之痛油然而生,鼻子一酸眼前早就迷糊了。

    恍惚中,又听见尚九天断断续续言道:“……那闯阵之人确实也了得,不过可惜了,可惜了,我门下怎么就没有这等人才……”

    楚江寒略收心神跟在其后,尚九天一改作派,念道:“你也莫怪我多嘴,有道是生死有命,你把兄弟折在降龙伏虎阵中倒也不冤,老夫这数十年的暗无天日也一样是拜锦衣卫所赐。嘿嘿,人生在世无非是受苦,死了也好啊!省的整日打打杀杀……老夫也时常在牢底思量,这打打杀杀的一辈子,究竟为了什么……”

    后一句大出楚江寒所料,不由出言讥笑道:“想不到似你这般心狠手辣的恶人,竟也能作此想,倒是奇哉怪也……”

    尚九天道:“老夫在你这般年纪,早就婚配生子了,后来妻儿老小被仇家所杀,这生离死别的滋味,已经尝遍了。逝者已矣,小兄弟还是该珍惜眼前人,多为活着的打算呐!”

    楚江寒被一语点醒,回道:“你这话倒是大大的有理,我还是该早些找到毓儿!只是毓儿此刻刚离虎口,如今又不知到了哪里,你我二人如何能找到她?”尚九天笑道:“既然咱们找她不易,想来她找咱们该容易的多。”

    楚江寒一时未能领会,忙问:“此言何意?”尚九天语带得意地言道:“锦衣卫拿了你小媳妇,无非是为了你我。眼下她既已离了虎口,为了躲避锦衣卫的搜查,定然会躲在暗处不敢轻易现身。咱们索性大摇大摆的出来,把锦衣卫的注意力吸引到咱们身上,如此一来,锦衣卫势必会全力对付你我,沈姑娘便自然顾不上了。只要你我联手,杀他七个八个的,你报你把兄弟之仇,我抱我牢狱之恨,如此岂不美哉?”

    楚江寒以为大大不妥,出言问道:“若是锦衣卫专去捉拿毓儿来要挟我怎么办?如此一来,无非真是害了她?”

    尚九天笑道:“单是应付你我其中一个,锦衣卫只怕要调来潜伏在附近的全部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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