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回 临敌易将

    五十八回 临敌易将 (第3/3页)

去,尚九天闪身避开,双掌相迎硬接下了一掌。

    一连接了两招,尚九天瞬间气血翻滚,哪知张继掌法一变,双掌换单掌,罡风呼啸处右掌又排山倒海而来,尚九天惊魂未定,连忙使开看家本领三才掌中的最精妙招式,提起双掌便迎了上去,交手处两臂发麻周身疼痛,对方掌力汹涌澎湃笼罩四周,尚九天胸中已气血翻腾,险些压不住。但他一身神功也举世无双,脚下连忙使开精妙步伐,借势荡出了一丈开外,化去了掌力。

    自打神功练就之日,尚九天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哪里遇过这等对头?眼前之凶险是他生平所未遇,但他饱经风雨,当下毫不慌乱,暗忖道:“若教此人打伤,后面两大高手一个也不能敌。”

    他当机立断,运足真力一声长啸,啸声只如龙吟一般,震得群雄气血翻腾,险些站立不稳。

    啸声未罢,院墙外又纵身翻进来一人。

    那人身法匪夷所思,未待群雄瞧清楚模样相貌,便已闪身来到了张继、尚九天争斗的中间。

    众人定睛这才瞧了个清楚:那人生得丹凤眼四方口,剑眉高鼻梁,极具英气。

    石象呵呵一笑,高叫了一句:“八弟,哈哈哈……果真是你,原来你真逃出来了!”

    那人走到张继面前,跪地便磕头,又转了方位向李飞云、石象处磕头,石象奔上前去一把拉了起来,却正是无缘无故被关入石牢,逃出后杀官造反的楚江寒。

    眼前情形凶险万分,尚九天哪里容得他兄弟几个叙旧?抢先一步道:“楚兄弟,今日这一仗,老夫可得让给你了。”

    场中群雄一阵哗然,纷纷破口大骂。

    赵岵抢先说道:“尚教主,你如此言而无信,难道就不怕天下英雄不守承诺,一拥而上吗?”

    尚九天哈哈大笑,回道:“笑话!老夫又不曾败阵,只不过是换人带战而已。许你们车轮战,就不许老夫临敌易将吗?”

    铁手道人见了楚江寒登时火冒三丈,高声骂道:“孽障!你若还有半分天良,就不该自甘堕落助纣为虐与这等妖邪为伍!如今天下尽知你与张、李诸侠乃是金兰兄弟,你难道不记得当初他二人为你大闹少林寺的恩义了吗?”

    李飞云却神情为之一转,反不似先前一般紧张了。

    旦增和尚也出言叫道:“楚公子,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你可要三思啊!”

    尚九天见他举棋不定,忽然出口道:“楚老弟,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不为你的小媳妇想想吗?”楚江寒眼中寒光一闪,“噌”一声拔出了背上宝剑,向尚九天怒吼道:“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尚九天也言辞恳切地回道:“你放心,我既受过她恩惠,便再无加害之心。我不叫她随你一同来,确实是为她的安危着想。不过,今日老夫若是折在闲云庄众好汉手上,难保我手下的兄弟们不会害她,你可要想清楚了。”言罢双目一闭,把头扭了过去。

    楚江寒心乱如麻百感交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张继哭道:“二哥……你,今日你不能动他……毓儿还在他手上!”

    石象气的哇呀呀直跳,抡起铁锤来,照着一旁的宗白元便要砸去,却被陆云汉、李飞云二人一把拦住。

    一边的宗白元爬起身来,关外四雄不敢相扶,只见他又摔倒在地,爬到张继面前,低声言道:“姓张的,我如今已是这个样子了,也不配跟你争什么了……你……你……”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闲云庄的弟子沈福现下就在这护佛山庄内,你去问他吧。”

    张继仰头长叹一口气,伸手扶起楚江寒,又忽然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道了句:“你好自为之!”

    言罢冲下台去,高声道:“请孙庄主借一步说话。”

    场外的赛韦陀哪敢怠慢,应了一声闪身向前,引着张继去了旁边西跨院。

    李飞云见楚江寒呆在原地,一把拉过来劝道:“贤弟莫要伤心,今日这老儿还杀不得,我方才也想劝住二哥,可惜没成。”

    楚江寒心里一酸,哭出了声,道:“六哥不必安慰我了!”李飞云笑道:“哥哥我几时骗过你?我只告诉你一句:若当真要杀这老儿,锦衣卫何至于关他十年?其中的玄机他日你自会明白。”

    楚江寒细思之下也觉得有理,心下大为好受一些,道了句:“唉……二哥平日那么护着我,只怕我今日令他伤心了。”

    李飞云笑道:“嗨……贤弟休做此想!二哥我最是了解,面凶心善嘴不饶人罢了。去!好好的带毓儿回来见我!回头我拉上二哥为你保媒!”

    楚江寒心下稍安,正想叙旧,又被李飞云连使眼色,楚江寒一时间参详不透,只得抱拳,向李飞云和石象拜了三拜,起身退到了尚九天身后。

    尚九天面色凝重呆在原地半晌,又见楚江寒走了过来,笑道:“今日倒叫楚老弟为难了!”楚江寒心中恨他,立而不答。

    赵岵见状抢先高声言道:“尚教主,这一局怎么算?”

    群雄正自诧异:是啊,究竟这一局该怎么算?

    时才尚九天与张继二人招式凌厉往来迅捷,再加上尚九天身法高妙,进退之间有意以身形步法加以遮掩,虽然暗地里吃亏不小,可在疯丐吴姓名、觉通、觉明这等高手看来,二人也只过了三五招,仍然是旗鼓相当未分强弱。

    赵岵又道:“你以这等下作的手法支走了一路强敌,难道就想如此这般宣布,头一局是你赢了吗?”

    尚九天又恢复了惯有的神采,朗声道:“这头一局,算我输了!”赵岵心思飞转,又趁机问道:“算你输了?尊驾莫不是口服心不服?”石象呸了一口,高声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分明是他们玩阴招。”

    尚九天回道:“老夫非是输给了那位张先生,而是输给了觉通大师!”

    桑伯庸听见这位武功绝顶的教主居然这般轻易认输,也就意味着安全离开的机会少了三成,心下一急,喊道:“教主,要慎言呐!”

    尚九天高声言道:“时才那位张先生明明已在庄外待了多时,可老夫却一直未曾发觉,直到他杀心顿起,老夫这才感知到,可觉通大师却是早就知道此人一直潜于左右了。觉通大师精研易筋经与洗髓经两大神功,这等天人感一的通玄内功,老夫是自愧不如,老夫输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