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回 愿为闲客此闲行

    八十三回 愿为闲客此闲行 (第2/3页)

万要听仔细了。”

    听得这两位隐世高人有吩咐,小范蠡四人忙站起身来,侧耳倾听。

    觉清大师一声长叹叹,喃喃吟道:

    “天公恶作剧,翻手变炎凉。

    海运三山动,江高数尺缰。

    震雷惊失弛,漏雨苦多状。

    不虏填沟壑,真成老更狂。”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正待详询,一清老道忙止住,道:“住了,天数不可多言,且与他几个讲讲人事即可!”

    一清道人望了望楚江寒,道:“楚老弟,我二人有歌与你,你且听着着了:

    红烛堂前高照,杀机宴间深藏。莫言兄弟范交张,宾客鬼狐魍魉。

    荣辱一场大梦,情仇几世悲凉。忽从苦海跨枯桑,阅尽人间风浪。”

    觉清和尚也道:

    “道是新裁合扇,终究皎洁如霜。团圆好似月中光,毕竟飘飘模样。

    扇恐秋来捐弃,人愁月缺神伤。洞房深处解新装,谁念故人去向?”

    诸人又未来及参详,一清道人又道:“我两个这里也有首歌谣念给李飞云,烦请几位代转!”

    众人方在犹豫要不要将李飞云逃婚之事说给他二人听,那觉清和尚已吟道:

    “庐山东南五老峰,

    万事源于一芙蓉。

    此去元知皆虚妄,

    偏向此地寻云松。”

    偏巧在这时,张继发现这一僧一道身后的板壁外微微有呼吸之声,似是宋忠与赵岵二人悄悄潜来,正要侧耳倾听。

    这一僧一道所言正是暗示众兄弟吉凶,张继恐这二人听去机密,轻则再落下口口实,重则发现六弟李飞云行踪,再做出不利之事来,正欲出言制止,怎料宋、赵二人武功精深,这一僧一道似乎仍未发觉。

    眼见那一清道人已开始再念歌诀:

    “落魄江南载酒行……”

    张继急忙止住,道:“够了!二位大师,子不语怪力乱神,二位就请打住吧!”言罢用手一指那僧道身后,使劲朝众人努嘴示意。

    小范蠡沈三,楚江寒、陆云汉三个正自低头沉吟,反复琢磨歌诀,又见张继这般举动,一时未能会意。

    觉清和尚摇头叹道:“诸位,天数更迭,地狱门开,杀伐正要再起,众位全是局中人,可要好自为之!”

    那一清道人怒道:“我本以为你是三丰祖师的再传弟子,合该知天数,晓易理,原来也是这般无知。我二人不惜泄露天机,来点播你等脱困厄、禳灾凶,不料你如此无礼。”

    张继正要解释,可又怕一旦张口,便会惊动躲在暗处偷听的宋忠、赵岵二人,随手抓起桌上的酒杯,便向那一僧一道身后掷去,欲迫二人现身。

    这一掷原是急中生智,外加事出仓促,张继手上力道自然不小,觉清和尚与一清道人顿觉一股巨力扑面而来,硬接招架已然来不及,忙侧身避开。

    “轰隆”一声,窗毁墙歪,但听有人闷哼一身,又一声:“快闪!”余下诸人始料未及,只瞧见两条人影一闪,转眼已经消失不见。

    小范蠡沈三等,并这一僧一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有人早就躲在背后暗中偷听,张继有所发觉,这才出言打断了二位高人。

    楚江寒急道:“我去追!”

    张继出声止道:“慢!不必追了。”又忙向觉清和尚与一清道人欠身赔礼。

    僧道二人欠身还礼,觉清和尚道:“看来今日是老天要我二人言尽于此了!”一清老道也点头道:“天意!天意啊!”

    二人言罢即向诸人辞行。

    楚江寒自是不舍,当下又极力挽留。觉清和尚道:“我二人今夜之言已是泄露天机,再多留此间,便要遭天谴了。”说着一清道人又开始催促。

    众人苦留不住,只由着僧道二人离去了。

    经这僧道二人一番莫名其妙的说辞,众人再也没有了旁的心思,鬼使神差般齐齐坐下,各自猜想起来。

    众人默坐良久,谁也不曾张口。楚江寒毕竟年轻,终于按耐不住,率先讲话:“天公恶作剧,翻手变炎凉。海运三山动,江高数尺缰。震雷惊失弛,漏雨苦多状。不虏填沟壑,真成老更狂。二哥,这……这究竟是何意啊?”

    陆云汉沉声道:“这是宋人陆文圭的《和心渊雷雨地震诗》。”

    楚江寒惊道:“地震?莫非要有地震发生?”

    众人心头一震。

    张继叹道:“果如此,生灵又将遭殃!”

    小范蠡沈三闻言惊得拍案而起,忙喝道:“住口!”又自觉失态,低声道:“此事谁也提不得!”说着转头望了望前堂,再压低了嗓门,道:“六弟逃婚一事都没闹清楚,有姓宋的一行在此,你两个怎么还敢如此胡说?此事只有咱们四人知晓足矣,便是对着四弟、五弟,也提也莫提!”说着一声长叹,缓缓道:“这两桩事,哪一桩闹到了朝廷之中,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陆云汉,楚江寒、张继三人都晓得厉害,一齐点头称是。

    提到李飞云来,张继猛然间想到:这僧道二人对李飞云所作的歌辞,不就是今日谭道净对子宣、紫妍讲的李太白《登庐山五老峰》一诗吗?

    忙从怀中摸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纸笺来,仔细一看,字体横收带钩,竖收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瘦直挺拔,非瘦金体而何?

    “庐山东南五老峰,

    无端生出金芙蓉。

    九江秀色可揽结,

    吾将此地巢云松。”

    不过是将李太白原作中第二句的“青天削出金芙蓉”换了三个字,改为了“无端生出金芙蓉”。

    张继缓缓看了看手中的纸笺,又缓缓吟道:

    “庐山东南五老峰,

    万事源于一芙蓉。

    此去元知皆虚妄,

    偏向此地寻云松。”

    隐隐感觉到,此诗与李飞云不辞而别大有干系,立即大叫道:“沈福!来一下!”

    沈福应声而来,张继吩咐道:“沈福,你先叫你二婶领着子宣、紫妍来这儿,再去请丐帮的周帮助和其高足韩筱锋来,就说大哥与我找他师徒聊些私事儿。”

    小范蠡沈三与楚江寒、陆云汉三人都不解,张继随将前事略一解释,又道:“大哥,二位弟兄,六弟之所以不辞而别,定与这张纸笺大有关系。”三人一头雾水,只等着杨小若领了两个孩子过来。

    小若领了子宣、紫妍进来,见了沈三与陆云汉、楚江寒都在,心知定有要紧事,忙向张继道:“瞧你,这二堂人来人往的,哪里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要紧话,该到大伯书房去说才是。”

    几人以为有理,张继默不作声,头前转身,陆云汉与楚江寒一人一个,笑着抱起张子宣与张紫妍跟在后面,几人前前后后向着书房走去,只留下小范蠡沈三呆在原地等着丐帮帮主周大雷师徒。

    众人到了书房,小若见张继默不作声,轻声问道:“到底什么事儿?还要把两个孩子也叫来?”张继沉声道:“宣儿过来,爹爹有事问你!”

    张子宣见爹爹一张脸黑如锅底,猜测道:“定是因为白天惹哭妹妹,又攀扯丐帮韩筱锋一事而开罪了丐帮,爹爹与诸位叔叔这才这般为难。哼,该死的韩筱锋,你这般害我,看我日后如何找你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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