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破茧 第三十章:诡冤
第一卷:破茧 第三十章:诡冤 (第2/3页)
一张灰黑的歪斜破桌,一张破角木椅,一团干草堆着些破絮,沿着竹栅挂着两柄牵了蛛网的锄头,旁边挂着一席落满灰尘的蓑衣……
这……就是‘家’了。
门口的竹椅上斜躺着一位老人,尽管他才五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已经像是七老八十了。头发灰白,身上笼着一层灰黑的絮,里面沾满了不知是何年岁留下的木屑、泥灰……这……就是‘衣’了。
就算不远处那辆马车停在这里已近一刻钟,他仍旧微眯着眼,一双昏花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头顶竹缝间漏下的残阳,任由那昏黄的光芒在他脸上劈出一道裂纹。
他就这么轻轻地晃着竹椅,悠悠的,凉凉的。
一如他躺着的那把斜腿缺了一只脚的竹躺椅一般。
秦骄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从车上下来的苏影。
等到苏影近前,他静静地道:“这些年如果不是左右乡邻以及铁匠铺的雷哥照料,老伯早就走了。现在,我估摸着……”
下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任何知道他经历的人,都会由衷地哎上一声……
他姓程,名风寒。在这神州,由于炎黄一族生存环境恶劣,人到四十,就可尊为伯了。当然,九年前他还不能自称老夫。
那时的他,有一个完整的家。
他有一个儿子,名叫程铁生,打的一手好猎,凭着攒下的毛皮,在城西盖了一座房,娶了一房媳妇。
可是,九年前的一个傍晚,也不知他媳妇发了什么疯,竟然在菜中下毒,毒死了自己的丈夫,连程风寒也差点着道,幸亏那天他在制作竹箭,而儿子肚子又饿,先吃上饭了,要不然,就是父子双亡。
这件案子当时轰动一时,由郑南镶亲自审理,最后判了个斩首之刑,首级挂在城西门口以警世人。
后来,伤心过度的程风寒,卖掉了那座房子,转而来到这座亭子结庐而居,直到现在。
这个案子卷宗上的论断非常简单。
丈夫进山打猎,顺便带了点野菜回来,妻子做好了饭,结果丈夫吃完饭后就一命呜呼了,验尸后发现是为剧毒所害,桌上的菜里面有剧毒。
郑南镶认为这是恶妇贪婪,想毒死程铁生父子独占家财。
当时苏影翻到这卷宗时,只一眼就感觉这其中定有蹊跷。
首先就是这论断不合理。
当真贪婪想独占家财,有的是办法弄死人,不可能把作案现场放在家里。
尸体怎么处理?她一个女子岂能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这不太麻烦了?
进大荒林打猎时随便给他打包点带毒的食物就行,尸体都由大自然消灭掉了,神不知鬼不觉。
其次,就算当真想要在家里作案,那不可能让程铁生先吃饭,务必要两人一起吃。
怎么可能只毒死一个?
要么就是一个都不死,要么就是两个全死!
最关键的是,按自己的安排,落云回报的信息表明,当时程铁生这对夫妻是非常和睦的,程风寒又疼儿媳得不得了,差点就把儿媳当亲生女儿了。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氛围,没理由也没动机兴起杀人的念头。
这个案件,就算从没涉足刑侦的普通人,也不需要看过类似包青天的电视剧又或者福尔摩斯探案全集之类的书,仅仅只靠自己的简单逻辑就能看出事情不对头。
然而……这郑南镶居然就这么判了!
这满城的同胞们就没提出过异议?
最离谱的是……那时父亲还在吧?就没发现这事儿有诡异吗?
苏影收回思绪,看着即使自己站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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