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韦太后难见忠臣面 岳公子巧遇柜中缘

    第十三章 韦太后难见忠臣面 岳公子巧遇柜中缘 (第3/3页)

姓什么叫什么?”姑娘苦苦逼问,岳雷没法儿,只得实说: “我家原住相州汤阴县,父岳飞字鹏举,母亲李氏,我排行在二叫岳雷。” “你是岳雷?” “正是。只因奸贼秦桧投敌卖国,陷害忠良,我父兄屈死在风波亭,我一家又被抄。我只身逃避在外,怎奈官府画了影图形,追得无处安身,因此误入闰房。望小姐念我一家被害,将我放走。我岳雷决不忘小姐的大恩大德!”姑娘一听是岳家之后,非常同情。她父亲常提起岳元帅的名字。岳飞领兵带队和北国打仗,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宋朝擎天玉柱,也听说秦桧害死岳飞,今天听岳雷一说,姑娘也很难过。

    正在这阵儿,楼梯噔噔噔响得急促。就听崔顺喊: “玉莲,守备大人一定要到楼上搜查,你准备准备!”姑娘一听,吓得颜色更变。这要是把岳雷搜出来,自己名誉事小,二公子岳雷也就活不了啦!我家落个窝藏犯人之名,也得被抄,这可怎么办?岳雷说; “我冲出去,和他们以死相拼!”玉莲说; “不行!外边堵上了。你出去,寡不敌众,以卵击石,非落入虎口不可!你快藏在柜里,我去对付官差。”说着,推岳雷进柜里,将宝剑挂到墙上,将门儿关好。姑娘稳稳心神,站在门口。崔顺进屋说: “女儿,守备大人非要进来搜查不可。” “爹,这屋没人,用不着搜。再说女儿的闺房怎怎能叫他们出出入入?”正说话呢,郎兴上来了,借屋里灯光,上下打量着玉莲,见玉莲花容月貌,明明不想进屋,他也得搭咕几句: “小姐,请了!”崔顺说: “女儿,这是守备郎大人。”玉莲说: “大人可好?” “好,好!小姐,犯人逃至花园儿不见了,怕是偷入了绣楼。如果我们一走,赋人出来,惊着小姐可怎么办?我进去看看。”玉莲强作锁静: “大人,我一直没离开屉子,进来人能看不见吗?” “贼人诡计多端,腿脚轻便!你乃是个弱小女子,他就是进来,你也看不见。”他在这儿直蘑菇,崔顺烦了:“玉莲,就叫他搜搜。”意思是快打发他走就得了。老头不知道柜中有人呀!那岳雷在里边,心都快蹦出来了,如果进来,叫他看见可怎么办?

    这时郎兴见崔顺答应了,他也不管姑娘乐意不乐意,愣闯了进来,姑娘吓得将身紧靠墙壁,都动弹不了啦!崔顺在门口站着。郎兴先到西屋看了看,犄角儿旮旯儿全找个遍,没有;又到东屋搜,屋子里一目了然,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床下,他用刀把床帘撩起来,伸大刀一攉拢,知道什么也没有,郎兴有点儿失望了:没有人?怪事!崔玉莲把脸一沉:“守备大人,我这是闺房,大人血口喷人,说我藏人,这要传出去,叫我怎么作人啊?——爹呀,他是寒碜女儿呢!我不活了!”姑娘一哭,郎兴傻啦,吓得慌忙出去。崔顺连忙劝说: “女儿,别哭别哭,我找他们评理去!”说完,老头儿气呼呼地追郎兴去了。姑娘一看都出去了,她也不哭了,偷偷出来,扒门缝看,见人都下楼了,连忙把门插上,想把岳雷放出米,叫他逃走,她刚一拉拒门儿,房门被拍得啪啪直响: “开门!开门!” “谁?”玉莲惊慌失措地问。 “我,是郎兴!快开门!”郎兴又回来了。 “你为何去而复返?”“二次搜查!”姑娘从东屋出来,站在房门问: “你已经搜完了,为啥又来捣乱?” “刚才没搜到。再搜一次,快开门!”

    原来郎兴刚才下楼走着,越核计越觉着不对劲儿,小姐变颜变色的,屋里准有事儿!可是哪都搜到,却没有人……哎呀!那个柜子没搜……不行!我得回去!就这样,他二次返回,上楼敲门: “小姐,快开门,快开开!”姑娘就是不开。越不开,郎兴越生疑,料想岳雷准在这屋里, “当!”一脚将门踹开,姑娘被吓得瘫那块儿了。这小子进星先奔衣柜,到近前用手一拉,柜门儿开了,姑娘把眼一捂,心说:完了!再看郎兴,望着衣柜里边,两眼发直。怎么柜里边没人儿!郎兴大失所望,满以为这里边有人,可事实却相反。怎么就没人呢?能不能是在我下楼的工夫他钻到床底下?他用大刀在床下一划拉,仍觉没啥东西。站娘也纳闷;人哪儿去了呢?但她一看没搜着,来精神了; “守备大人,你诚心欺负我家软弱,屡次三番闹我的绣楼。来人呀!”姑娘这一喊,郎兴害怕了,吓得他扭头就跑。

    这时,崔顺带领家人站在院里骂; “郎兴,你不是人!屡次三番出出入入的,你安的什么心?你我找地方评理去!家人,把他绐我轰出去!”郎兴吓得更是抱头鼠窜。

    崔玉莲扒楼窗看得明白,见郎兴真的走了,这才关上窗户,把里屋门插好,往屋里看了看说: “岳公子,你在哪儿呢?”那岳雷一撩床帘,从床底下钻出来了。原来,郎兴二次搜绣搂,岳雷就知道不好,非搜衣柜不可,得搬搬家。他知道床下搜完了,便出了衣柜钻到床下。等郎兴用大刀划拉床下时,岳雷已用仙人贴画的功夫,双手紧抓床板,将身子悬起来贴在床板上,所以铁刀没碰着他;如果郎兴往上挑刀,岳雷也就完了。崔小姐一看二公子安然无事,挺高兴。岳雷说: “小姐!你跟我受惊了!”姑娘说: “二公子,不用客气,如果不是闹这件事,你我也无缘见面,我敬佩岳家满门,精忠报国,忠孝双全。纵然担点儿风险?我也高兴。”岳雷说: “请问,小姐贵姓大名?”姑娘将姓名家世从头说了一遍。 “二公子,你这是想上哪去呢?” “我要进京城找秦桧替父报仇,天色不早,我要走了。多谢你救命之恩,将来我岳雷若能洗清冤枉,必报此恩!”说完,深深一鞠。

    这一行礼,闹得始娘大红脸。岳雷往外走,姑娘很觉舍不得,好象还有话没说完,但又没法儿留岳雷。岳雷一拉门门,推开门,刚往外走,门口站着一人,一步就抢进来了。岳雷吃了一惊,连连后退。姑娘一瞧,是自己父亲,羞得满面通红,张口结舌,怕父亲说出别的,只得低头不语。崔顺说: “二公子,我在窗外偷听多时,怪不得郎兴不走,在这转来转去,原米你真在我女儿房中。玉莲,这太危险啦!你怎么不早说,若早告诉为父,我也不能叫他搜呀!这要是从我家搜出去,二公子落入虎口,岂不作孽吗?”姑娘和岳雷一听,知老头没有恶意;岳雷连忙跪倒: “老伯父,多亏令千金救我一命!”崔顺说: “起来吧!” “多谢老人家,我要告辞了。” “就这么走哇?” “伯父还有什么事?” “岳雷,我可不是讹你,玉莲留你在房中,将来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没有不透风的墙,让别人谈论,说三道四,我这老脸往哪儿放?” “老人家,我实在对不住小姐。” “用不着!这么办吧!将玉莲终身许给公子为妻,你看如何?”岳雷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吓坏了:父仇没报,怎么能答应亲事?姑娘一听,倒是满心欢喜,但有点儿抹不开,急忙出屋,躲在门外偷听。岳雷说:“伯父大人,令嫒乃千金小姐,我是国家罪犯,上无栖身片瓦,下无立锥之寸地,一家子生死不知,父仇没报,怎能应亲?一来叫人耻笑,二来我此番进京找秦桧报父仇,生死不定,如有个马高蹬低,岂不误了小姐的青春!”崔顺听了这话,更欣赏岳雷了:这小伙子有出息!不愧是岳飞之子。深明大义!你看人家说的话,句句占理。就冲这样儿,我姑娘非给他不可“二公子,我女儿给你,也不耽误你报杀父之仇。现在是定亲,不是完婚,先有这么回事。等你家洗清冤枉,报了父仇再成亲,我姑娘等你就是了。” “老人家,儿女亲事,父母做主,我怎好自作主张?” “这话倒也对。可你父母不在,就自己做主呗!况且你藏在我女儿楼内,你就不替女孩儿家想想?如果此事你不应,我女儿怎么给人家?外人再有闲话,她只可一死。救了你,没了我女儿,老夫怎么活呀!”岳雷一听这话,没词儿了,只得说道: “老人家,如此说来,我高攀了。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崔顺乐的胡子都要撅起来啦: “贤婿免礼免礼!女儿,你也进来吧!给他弄点儿吃的。”姑娘在外边听得真真儿的,从心里往外高兴,一听父亲叫自己,急忙走进来,叫起丫环做吃的。翁婿二人就在绣楼上边吃边谈。崔顺说:“孩子,你到京城干什么去?”岳雷说: “一来打听全家消息,二来找秦桧去报杀父之仇。” “孩子,你一个人不行!人单势孤,弄不好有危险。” “请您放心,我到临安见机行事。等我从临安回来,定然来看您老!” “早早回来,免得我挂念!玉莲,为岳公子打点两套衣服,准备点儿银子。”崔玉莲点头答应。

    转眼之间,天交四更了。岳雷说: “趁天没亮,我得走!白天怕给官差认出来。”崔顺说: “我不多留。玉莲,你送送。”老头说完,在前边走,小夫妻在后边跟随,崔顺说; “我到前边看看有没有人,没人时你再出去。”岳雷点头。一看崔顺走远了,崔玉莲说: “将军此去,不定何时归来,一路保重。”岳雷说; “我知道了。等我把事情办完,一定来看你。”这时崔顺回来一摆手; “岳雷快走,外边没人!”岳雷提枪背包袱出了大门,大门关上了。

    岳雷抬头望望星斗,辨认一下方向,撒腿就走,他刚想拐胡同,就听背后,噔噔噔,脚步声音响,猛回头一看,从树后和墙角蹿出几条黑影,直奔自己而来,岳雷知道是抓自己的,磨头就跑,迎面也来了一伙人,堵住道路,有人高喊; “抓住他,别叫他跑了!”来的正是郎兴,还有他手下的打手,他们在外边等半宿了。因为郎兴到绣楼没拽出岳雷,姑娘一喊一哭,把这小子吓得跑出大门。但他还不死心,便亲自带人在门口堵着。只要岳雷一出崔府,就跑不了。

    岳雷打里边一出来,郎兴就看见了,大喊一声; “上去,抓住他。”四下埋伏好的兵丁都冲出来要抓岳雷,岳雷一看腹背受敌,急忙抖枪,遮前挡后,拚命了!郎兴高喊:“反叛岳雷,赶快放下大枪,饶尔不死,不然让你当场废命!”岳雷只顾拚杀。虽然武艺不错,但是架不住人多势众,眼看要不行,光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道旁树上有人高喊; “二公子,不要担惊,少要害怕,我来救你!”话到人到,从树上跳下一个大汉,要解救岳雷.不知二公子能否脱险,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