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是如释重负,还是索然无味?
第五百零七章 是如释重负,还是索然无味? (第1/3页)
夜色深深,一轮皎洁明月洒下无数银色月辉,披落在齐郡王府的深深庭院中。
陈澄在府门前落了轿子,在扈从簇拥下进入王府,王妃向氏闻听齐郡王返回,已从里间迎将而出,一边接过自家丈夫身上解下的披风,一边问道:「王爷,在宫里用过晚饭了没有?」
陈澄一边唤着一个管事让窦荣前往内书房,一边对着王妃向氏笑道:「在宫里陪着皇爷爷用过了。」向氏柔声问道:「上皇怎么说?」
齐郡王面上终究难掩喜色,道:「皇爷爷已经答应了,等我将陵寝修好,那时就是大功一件,复爵只在反掌之间。」向氏看着自家丈夫胖圆脸上的喜色,心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说话间,扶着陈澄进入书房,提起茶壶,亲自给陈澄斟了一杯枫露茶,问道:「王爷,父皇那边儿可解了禁足令?」
「正要和你说,上皇今早儿和父皇说此事,说我解除禁足令,往来向宫中走动方便,父皇应允了。」齐郡王笑了笑,搓了搓一双肥腻的大手,看着向氏,温声道:「等过两天,领着你回去归宁。」
向氏点了点头,看着一身赘肉、胖乎乎的齐王,温宁如水的眉眼间浮起一抹担忧,低声道:「王爷,眼看这天气也一天天暖和了,王爷还当出去多走动走动,打打猎什么的。」
陈澄一听此言,就有些怏怏,旋即笑道:「我身子骨儿好着呢,并不打紧,爱妃,不信晚上让你看看。」
「王爷……胡说什么呢。」向氏闻听这番调笑之言,眉眼涌起羞涩,秀美玉容脸颊微红,只是性情自来贤良温婉,只有娇羞不胜。
如是齐郡王后院的其他几位姬妾,只怕要调笑一句,马瘦毛长,人瘦……王爷再胖下去都找不到了。陈澄而后也不多言,前往书房。
过了一会儿,王府长史官窦荣进得内书房,朝着瘫坐在黄花梨木椅子上的陈澄,拱手道:「下官见过王爷。」「窦长史,坐。」见着窦荣前来,陈澄伸了伸手,指着对面的椅子。
窦荣道了一声谢,落座下来。
陈澄迎着窦荣一双期待的苍老目光,欣喜说道:「窦长史,上皇已经应允,由我监造皇陵,这两天就和父皇说,我们就静等好信,对了,雨村先生呢?怎么不见他,本王可要好好感谢他才是。」
向宫里接过抢修皇陵的差事,不仅是齐郡王所想,还是贾雨村从忠顺王转投齐郡王后,帮着出得一个主意,当然,这主意也获得了长史窦荣和齐郡王的认可,算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窦荣整容敛色,沉声道:「雨村先生等会儿就过来,下官还有几桩事,要和王爷说说。」
「怎么说?」见窦荣郑重其事,陈澄脸上的嬉笑之色收敛几分,同样正色问道。
作为掌控着自己手下情报力量的长史官,想来又得了什么新消息,要和自己商议。窦荣面色凝重,目光灼灼问道:「王爷可知楚王一早儿也进了宫?」
陈澄愣了下,摇了摇头道:「这……我昨个儿到现在一直在重华宫体和殿,不知此事。」
说着,忽然一顿,瞳孔微凝,惊讶问道:「窦长史的意思是,楚王许也求了皇陵监造的差事?」
窦荣苍老眼眸中现出丝丝冷意,沉声道:「不错,楚王去了宫中,求见圣上,也是为着监修皇陵一事,听说圣上似是嘉允,王爷现在高兴还为之过早。」
齐郡王的情报力量,当然不可能渗透到宫里,但却可以渗透到楚王府,而楚王去宫里求着监造皇陵差事,原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回去之后总有叙说,这自就落在眼线视野,禀告至齐王府。
「上皇既已应允于我,绝无变卦之理。」陈澄顿了下,沉声道。
窦荣手捻胡须,叹道:「以圣上心意,难保不会—女许两家。」
陈澄:「???」
一女许两家,那就是两涸人都负责此事,互相牵制、监督,以他对父皇的了解,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而且,比起一人全无掣肘,现在他和楚王彼此盯着,比着办差,无疑能保证皇陵如期完工。
只是,他的功劳可就……摊薄了。
陈澄面带苦色,道:「先生之言不无道理,可我该如何是好?」
窦荣道:「此事对抗不得,王爷只能好好办差,先将王爵复回,圣上的意思,似乎并不急着择出嗣子,因此王爷起码还能牵制诸王。」
陈澄闻言,心头一惊。
这还可不是什么好苗头,不急着择出嗣子,他来制衡诸王,那岂不是父皇心头,从来没有将他列为嗣子人选中?
窦荣看着面色变幻,目光闪烁不定的齐王,隐隐猜出一些原委,道:「王爷,想旁的也没用,夺嫡非一朝一夕,圣眷增益减少,不计一时得失,才可苦尽甘来。」
齐王点了点头,道:「长史所言甚是。」
这也是当初窦荣给他定的计策,圣眷增减,浮动变化,不能不要,但也不能太过注重,否则,什么实惠也得不到。「今日,锦衣府的贾珩,去了忠顺王府抄家,此事王爷可曾知道?」窦荣忽而又问道。
提及贾珩,陈澄明显面色不虞,愤然道:「这贾珩仗着父皇器重,愈发嚣张跋扈,忠顺王伯,再怎么说也是天家血脉,听说他领着锦衣府缇骑到王府耀武扬威。」
窦荣忧心忡忡提醒道:「王爷,贾子钰不可小觑,他现在不仅是锦衣都督,还领着京营之兵,王爷不可太过记恨,甚至如果有可能,还要主动修好,以骄其心志。」
他一直不赞成自家王爷为了所谓意气之争,而与贾珩有所争执,只图一时之快而不得实利。陈澄忿然道:「窦长史,如没有他,孤……」
说着,摆了摆蒲扇的手,叹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
分明觉得争执无益,顿住不言。
而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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