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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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山顶上看见。
魂飞魄丧。
忽失声道几年间闻说孙行者。
今日才知话不虚传果是真。
众怪上前道大王。
怎么长他人之志气。
灭自己之威风。
你夸谁哩二魔道孙行者神通广大。
那唐僧吃他不成。
众怪道大王。
你没手段。
等我们着几个去报大大王。
教他点起本洞大小兵来。
摆开阵势合力齐心。
怕他走了那里去。
二魔道你们不曾见他那条铁棒。
有万夫不当之勇。
我洞中不过有四五百兵。
怎禁得他那一棒。
唐僧吃不成。
却不把猪八戒错拿了。
如今送还他罢。
二魔道拿便也不曾错拿。
送便也不好轻送。
唐僧终是要吃。
只是眼下还尚不能。
众妖道这般说。
还过几年么二魔道也不消几年。
我看见那唐僧。
只可善图不可恶取。
若要倚势拿他。
闻也不得一闻只可以善去感他。
赚得他心与我心相合。
却就善中取计。
可以图之。
众妖道大王如定计拿他。
可用我等二魔道你们都各回本寨。
但不许报与大王知道。
若是惊动了他。
必然走了风讯。
败了我计策。
我自有个神通变化可以拿他。
众妖散去。
他独跳下山来。
在那道路之旁。
摇身一变。
变做个年老的道者。
真个是怎生打扮。
但见他星冠晃亮。
鹤发蓬松羽衣围绣带。
云履缀黄棕神清目朗如仙客。
体健身轻似寿翁说甚么清牛道士。
也强如素券先生。
妆成假象如真象。
捏作虚情似实情。
他在那大路旁妆做个跌折腿的道士。
脚上血淋津。
口里哼哼的。
只叫救人救人。
却说这三藏仗着孙大圣与沙僧。
欢喜前来正行处。
只听得叫师父救人。
三藏闻得道善哉善哉。
这旷野山中。
四下里更无村舍。
是甚么人叫。
想必是虎豹狼虫唬倒的。
这长老兜回俊马。
叫道那有难者是甚人。
可出来这怪从草科里爬出。
对长老马前乒乓的只情磕头。
三藏在马上见他是个道者。
却又年纪高大。
甚不过意。
连忙下马搀道请起请起。
那怪道疼疼疼丢了手看处。
只见他脚上流血。
先生啊你从那里来。
因甚伤了尊足。
那怪巧语花言。
虚情假意道师父啊。
此山西去有一座清幽观宇。
我是那观里的道士。
三藏道你不在本观中侍奉香火。
演习经法为何在此闲行。
那魔道因前日山南里施主家。
邀道众攘星散福来晚。
我师徒二人一路而行。
行至深衢忽遇着一只斑斓勐虎。
将我徒弟衔去贫道战兢兢亡命走。
一跤跌在乱石坡上伤了腿足。
不知回路今日大有天缘。
得遇师父万望师父大发慈悲。
救我一命若得到观中。
就是典身卖命一定重谢深恩。
三藏闻言认为真实。
你我都是一命之人。
我是僧你是道衣冠虽别。
修行之理则同。
我不救你啊就不是出家之辈。
救便救你你却走不得路哩。
那怪道立也立不起来。
怎生走路。
三藏道也罢也罢。
我还走得路。
将马让与你骑一程到你上宫。
还我马去罢那怪道师父。
感蒙厚情只是腿胯跌伤。
不能骑马三藏道正是。
叫沙和尚你把行李捎在我马上。
你驮他一程罢。
沙僧道我驮他那怪急回头。
抹了他一眼道师父啊。
我被那勐虎唬怕了。
见这晦气色脸的师父。
愈加惊怕不敢要他驮。
三藏叫道悟空你驮罢。
行者连声答应道我驮我驮!
那妖就认定了行者。
顺顺的要他驮。
再不言语。
沙僧笑道这个没眼色的老道。
我驮着不好颠倒要他驮。
他若看不见师父时。
三尖石上。
把筋都掼断了你的哩。
行者驮了口中笑道你这个泼魔。
怎么敢来惹我你也问问老孙是几年的人儿。
你这般鬼话儿。
只好瞒唐僧。
又好来瞒我我认得你是这山中的怪物。
想是要吃我师父哩。
我师父又非是等闲之辈。
是你吃的你要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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