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刀光下

    第九章 刀光下 (第2/3页)

,我倒要看看日后究竟会有哪一个来给你报仇雪恨!”

    言讫,他登吐气开声,飞身而起。手中一番杀意无俦,分明较适才愈发暴涨数倍。

    “想不到这寨子竟有如此之大!”

    原本,楚夕若只道山中地僻荒凉,处处一览无余,想要找寻如此众多之人,料也应当绝非难事。可这山寨经李崇十数年间苦心孤诣,惨淡经营,往往专在鲜为人知处穿石凿隧,彼此纵横复杂。不明就里之人踏进其中,那就如同置身一座偌大迷宫一般。此刻楚夕若举目所见,唯有四下岩岫叠障,纵然空负满满一腔急切,却始终只在林鄣浓密间来回打转,独不知该将气力使向何处。

    “什么人!”

    她正忧心如焚,忽听近畔茂林深处一阵沙沙作响。玉腕轻翻,剑势如虹,一个人字言犹在耳,三尺青锋随之平平递到跟前。

    “英雄饶命!”

    呼号惊起,回荡周遭。一条人影被剑刃迫得慌不择路,自草甸中倏地闪身而出。楚夕若脸色微变,发现眼前这肝胆俱裂之人自己倒也认得,赫然正是众人刚刚来到寨中之时,同宋叔堂彼此攀谈甚欢的那名红脸大汉。

    念及他在寨里生活日久,应对四下情形了如指掌。楚夕若遂将长剑一横,又伸手将他衣襟扯过,愤然恫吓道:“说!你们究竟把人都给藏到哪里去了!”

    想是宋叔堂惨死之状至今历历在目,此刻那红脸汉子早已抖似筛糠。听罢此话,竟不知从何处生出股莫大气力,晃动臂膀猛把少女甩开,而后双膝一软,“砰”的跪倒在地。

    “别杀我!别杀我!”

    “我不杀你。但你也要告诉我,你们到底将人关在了何处?”

    楚夕若秀眉微蹙,看出他神志已然颇不清醒。无奈强迫自己收敛急切,平心静气沉声问道。

    “爹!”

    未成想那红脸汉子先是浑身剧颤,刹那间又好似如梦初醒。十根铁钳似的手指死死攥住楚夕若衣袖,不由分说便是“咚咚咚”接连数个响头。

    “你老人家可算回来啦!这许多年你又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楚夕若满腔局促,如何见过这等架势?一时不禁两靥含绯,直欲从中滴出血来。

    “你快把我给放开了!”

    她双臂奋力,猛地向后躲闪。可疯癫之人倒似往往生来力大无穷,任教她使劲浑身解数,那红脸汉子一双手掌却始终如同附骨之蛆,丝毫也未有所松动。

    “爹!你不肯要孩儿了么?”

    那红脸汉子一脸茫然,说起话来更教人如坠云里雾中,“自打您走后,我就从没做过一件坏事!”

    “我……”

    言至此处,他不知为何忽将声音压得极低。等到再三认定无人,方才小心翼翼道:“他们杀人的时候,我便只管说去墙上望风。其实到了如今……我就连鸡也从没杀过一只。”

    “你此话当真?”

    楚夕若明眸闪烁,脑中忽的灵光乍现。就此将计就计,循着他话头寒声说道:“你若胆敢骗我,我也决计不会轻饶!”

    “这是当然!”

    那红脸汉子闻言,竟“霍”的从地上爬起,言语间端的不无自豪。

    “爹告诉过的话,我从来都不敢忘了哪怕一个字去!你老人家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旁人!且看看我可说得有半句假话!”

    这红脸汉子所言,无疑正合楚夕若心意。她喉咙微耸,先干咳数声。而后粗声粗气的冷冷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姑且信了你的说法。不过眼下还有一桩事情,你总要用心替我办得妥帖。”

    “爹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您快说!快说!”

    “好!”楚夕若表面不动声色,其实早已按捺不住心下冲动,“我要你告诉我,他们究竟把那些小孩都带到哪里去了。”

    “这……”

    那红脸汉子面露难色,两道目光游移闪躲,倒似全然不敢与楚夕若直视,“寨主说,这事乃是天大的机密,万万不能教外人给听了去。谁要是胆敢泄露半句,那……那也非把他的舌头给活活割下来不可!”

    楚夕若紧盯着他一副惶惶模样,又是一番循循善诱道:“你既唤我作爹,那么我来问你,我可算得上是什么外人?你若当真对那姓李的言听计从,倒不如趁早去做他的儿子好了!”

    “别别别!”

    那红脸汉子急从心生,见楚夕若一语甫歇,便抬起腿来作势欲走,赶忙抢先拦在其人身前。双手死死握成拳状,两眼直勾勾紧盯脚下。

    “爹便是爹,自然算不得什么外人。我……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不错!你快说!”

    “由此往西三百步后,便能看见个极大石洞,爹你只管进去,之后再朝里面走上一会儿,自然就能找……”

    “多谢!”

    楚夕若双唇一碰,无暇同他纠缠。反过手来倒提长剑,一记剑柄登时不偏不倚,结结实实打在其人背心之上。那红脸汉子全无防备,只来得及一声低哼,便立时软绵绵瘫倒在地,口中再也没了声息。

    “小子,你便不怕死么!”

    李崇纵声疾呼,森森锋刃中宫直进,疾崩少卿心脉。到如今前后一连百十余招缠斗厮杀,他本来曾有数次良机足可锁定胜局。只因少卿每每应对奇疾,更似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才始终功败垂成,一直拖延及至如今。

    少卿察言观色,知李崇心中对这花花世界多有眷恋,故不愿同自己两败俱伤,当下干脆舍却防守,使攻势愈发凌厉。须臾竟好似一转颓唐,反令李崇处处束手束脚。

    当前情形仿佛一片大好,可内力本就并非少卿所长,一旦彼此相斗渐久,也难免落得后劲不足。果然,不多时少卿便觉周身冷汗泉涌,双腿木然渐趋沉重。无奈只得暂缓攻势。足下连连向后避让。

    李崇大喜,咬破舌尖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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