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温柔乡

    第二十四章 温柔乡 (第2/3页)

   “你爱说不说!反正如今咱们是生是死,那也全都合在一处!”

    楚夕若恼他故弄玄虚,口中自然殊无好气。可待转过头来,又觉此话着实颇为不妥。倒像是自己正同少卿海誓山盟,彼此将性命托在一处。

    她颊间微微一阵泛红,好在这柴房周遭并无窗牗透光,四下里伸手不见五指。这才总算教其稍缓尴尬,免去本来诸多窘迫。

    少卿道:“上午时我赔给你的那根簪子,不是还依旧被你带在身上么?”

    “那明明是我自己花银子买来的!”

    楚夕若怒从中来,愤然反唇相讥。旋即又如坠云里雾中,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

    另一边厢,少卿好似信心满满,依旧是一副摇头晃脑道:“那簪子虽脆,但毕竟还算锋利。一旦暗中附着内力,想要割开这绳子也并非何等难事。”

    “只要咱们真能挣开了身上束缚,便教外面再有三四十号的乌合之众……那又有谁会是咱俩的对手?”

    少卿所言,于楚夕若听来不啻暗室逢灯,俨然厚重乌云之下,一抹曙光刺破青冥。而见她并无异议,少卿当即无所迟疑,提振精神奋力挪动身躯,眨眼已向前蹭出丈许有余。

    渠料楚夕若却是大惊,失声叫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把簪子取过来!怎么?莫非你还能好端端的,教它自己跑到我手里面来不成?”

    少卿言语不辍,说话工夫间又朝着她凑近数尺,“是了,你刚才究竟把它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

    乍闻此话,反倒教楚夕若一张俏脸刷的红至耳根。而少卿则脱困心切,只顾连连催促道:“要是等到待会儿有人进来,再想动手可就来不及了!”

    楚夕若心脏狂跳,知当前二人命悬一线,若要死中求活,如此便是唯一手段。她慌张张别过头去,一排银牙险些将绛唇咬出血来。须臾,凡人脑中求生本能终于勉强占得一丝上风,两肩微微发晃,如呢喃自语般低声答道。

    “在……在我怀里……”

    “你说什么?”

    少卿瞠目结舌,对此委实始料未及。反观楚夕若早已粉脸煞白,几欲为之哭出声来。

    “当时青绮来得匆忙,我心里又实在着急的紧!”

    “谁能想到……”

    少卿心中打鼓,一时也同样六神无主。俄顷沉下声来,极力镇定道:“我这是为咱们二人能活下命来,你……你可千万莫要多心。”

    可他愈是如此,楚夕若心中便愈觉委屈忐忑。念及一生清名眨眼便将毁于一旦,更不由万念俱灰,扑簌簌的洒下泪来。

    少卿有心劝慰,只是一来不知该如何开口,二来生死关头实在迁延不得。既见她并未回绝,那也只好事起从权,笃定决心道:“你只管不要乱动,我尽量快些动作。”

    “姓顾的,咱们可要有言在先!”

    少女两靥泪痕犹在,闻言竟紧闭双眼,俨然一副视死如归,“待会你若是敢暗中动了什么歪心思,我……我也非把你的狗爪子给剁下来不可!”

    “我还是先来把咱们的命给保住。至于其余的事情……那也只好等到日后再说了。”

    少卿唯恐夜长梦多,言讫亦不纠结。足下认准最近墙壁较劲,借一蹬之力堪堪欠起身来,又背对向楚夕若缓缓腾挪身躯。口中倒吸一口凉气,总算颇显吃力笨拙,朝其别别扭扭探出手去。

    “你别碰我的脸……”

    楚夕若话带哭腔,只恨不能当场死了拉倒。少卿脸上一红,告声得罪后忙把手缩回。直俟大致认明彼此距离,这才重新鼓起勇气。

    只是食色性也,想他如今正是春秋鼎盛,血气方刚之年。似如此举动,也本就注定将会颇不顺遂。

    “你……你到底找到没有……”

    楚夕若欲哭无泪,原想向后蜷缩身形,可又怕一旦稍有不慎,反而令那玉簪再度滑向别处。两睫簌簌发抖,到头来竟连动也不敢轻易动上一下,唯有不住急声催促,却又与苦苦哀求别无所异。

    “惭愧!”

    少卿如蒙当头棒喝。额上冷汗涔涔,心下暗自咒骂道:“顾少卿呀顾少卿!先生十几年来耳提面命,那又何曾教过你这等趁人之危的本事?”

    他满脸窘迫,忙心无旁骛图谋正事。可如今置身这旖旎缱绻的温柔乡中,自己究竟尚能把持多久,平心而论实在难以论说。万幸天公作美,那玉簪离少卿指尖倒也触手可及,不过再向下探进少许,立时便与其两相碰在一处。

    他大喜过望,忙以两根手指将其钳住,而后轻轻一抽。紧随一记撕裂锦帛的细微闷响,一点跃然幽光登时从那绣帕下面应声而出,自周遭昏昏晦暗当中,显得分外清晰夺目。

    少卿手起簪落,内力过际手间绑缚如摧枯拉朽,就此迎刃而解。转过头来欲替楚夕若如法炮制,孰料她却已如惊弓之鸟,耳闻身畔沙沙作响,忙不迭向后退缩躲闪。

    少卿急从中来,心道左右已是无礼,便也再无诸多顾忌。借着玉簪所发淡淡清辉,不由分说把她双手猛然抓过。

    楚夕若低低一声惊呼,但觉腕间松弛自如,正是那麻绳已被少卿齐齐挑断。两人相对而望,忆起双方适才种种,心头不由各自好生尴尬。

    “是了,我倒想问问你。旁人究竟是如何同你们楚家结下了这般深仇大恨?还有好端端的,怎又莫名其妙忽然多出来一个什么大爷?”

    须臾,终是少卿当先开口,将满腹疑窦和盘托出。楚夕若微微一怔,脸上稍褪羞赭,喃喃小声道:“我爹在家中行二。其实在他之上,我还曾有过一位伯父,名讳上人下澄。”

    “他老人家早年曾失手误杀家中长辈。爷爷虽知此事另有隐情,但碍于众口铄金,无奈也只得将他逐出门去。”

    见少卿听得入神,楚夕若便继续说道:“听三叔讲,当时我这位伯父的年纪也不过刚十二三岁。大伙儿只道如此一来,他必定活不长久,谁料其竟不知怎的,便在彭泽地界上同人落了草莽。后来经一位广漱宫的前辈居中斡旋,这才得以重返家门。”

    “大伯回到家中,便将从前这一干绿林中人聚在一处,想要尽数归在本门之下。可此事尚且悬而未决,他自己便受爷爷之命到广漱宫办事,而这一去之后,就从此再也没了消息。”

    少卿若有所思,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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