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鹭

    正文 白鹭 (第3/3页)

恕罪。”

    萧婉容看着他谨慎又卑微讨好的样子就好笑,没有要捉弄他的心情,直接了当道:“在本夫人面前不用紧张,本夫人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可没必要。

    你和城防营的那些人早就侯在萧侯府周围,最后却没有行动,这事本夫人早就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下官还敢不害怕?

    京兆尹的脸色尴尬得像个调色盘,那颜色变幻得相当有水平。

    “尽管如此,本夫人也不怪你们。因为那命令是本夫人求三爷寻人下的。”

    “为什么啊?”京兆尹太过惊讶,一时间没藏住将心里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那可是暴乱,是将夫人的家围了起来,你不但不想办法解决,想办法驱散乱民,反而还……”

    他惊觉自己失言,脸色更不好看起来,低着头不敢看萧婉容的眼睛,小声道:“下官失言,请夫人责罚。”

    “你是朝廷命官,我不过是个县主。即便沾上三爷的光,也不过是个皇家女眷,哪里能责罚你?”

    萧婉容没有回答京兆尹的疑问,她直奔主题问他:“那些暴乱的百姓呢?你可都已经发落了?”

    京兆尹为了讨好侯爷,自然是一回来就先办了这件案子。

    可毕竟是大案,很多细节还要和刑部的人商量着来,所以虽然是定好了罪,想好了处罚方案,具体的却都没有落实。

    现在萧婉容问起,他自然实话实说:“人都还关着呢,那些冒风头实在不安分的,下官对他们动了刑。

    剩下的人虽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可再过两天基本也要往苦寒之地流放,三千里的路,他们能不能走过去也要看他们的命数。”

    看来自己来得还算是时候。

    萧婉容松了口气:“带我去牢中走一趟,本夫人想见一见他们。”

    “这……”

    京兆尹原本想说地牢那种地方阴气重,实在不适合萧婉容下去,可萧婉容一眼朝他看来,他身子就害怕的抖了一下,到嘴的话硬生生改成了:“好!”

    地牢的环境实在不好,气味更是难闻。

    萧婉容一路走过去,喊冤的,磕头的,求放过的声音一直没断,她光是听着都觉得心惊。

    她当然不会觉得那些都是好人,所以尽量忍着心中的不适,果断的跟着京兆尹去了审讯室。

    “不用全带过来,先将被用过刑的那几个人带过来本夫人看看。”

    衙役很快就将人带了过来。

    那些人在看见萧婉容的时候神情很是迷茫,不明白这个一身贵气的女人找他们做什么。可他们既然是因为萧侯府被抓,那这人就和萧侯府脱不了干系。

    他们心中很是愤恨,可毕竟早就吃够了亏,所以心里就是再不满再生气也没敢对萧婉容作什么,只恶狠狠的瞪了萧婉容一眼,以宣泄他们心中的愤恨。

    萧婉容也不在意,语调平稳的问他们:“今天去萧侯府大闹的事情,后悔吗?”

    为首的一个男人再次瞪了萧婉容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他不说话,剩下的人也不好随意说什么,好半晌以后,才有个桀骜的声音问她:“后悔怎样,不后悔又怎样?

    一进衙门门,我等就受了水火棒,还没开始审案,我等就已经成了乱民、暴民,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萧家只手遮天,根本就是要灭了所有对你们不利的人。

    既然是这样?做什么要后悔,要让你们更痛快?”

    第378章:

    “你倒是个明白人!”

    萧婉容淡淡的笑了,换了个问题问他:“那你们觉得委屈吗?愤恨吗?因为闲着无聊的一次看热闹,因为善良突然被人挑起了正义感和脾气,然后便要背上暴民的名号,连累家人跟着自己受苦。

    哦,不仅仅是这样。

    根据律法,暴民是下九流中的末等,是刁民。所以,他们的子孙后代没有翻身的机会,不能科考当官不说,连经商当生意人都不行。

    你们的子子孙孙都只能做最没有地位事情,帮人敛尸,做道场,当媒婆,这样的生活你们觉得是什么感受呢?

    听了这些,你们心里是什么心情呢?”

    一听并不是自己这辈子受罪就能了事,那些人全都激动起来,他们再不顾及会不会得罪萧婉容,全都野兽一般朝萧婉容扑过来:“老子现在就杀了你,看你还怎么在老子面前耍威风。”

    “这都是什么世道?世道不仁,我等又何须有意?贱人,你最好统统杀了我们,将我等连同我等的子孙后代都统统灭个干净,不然,让我等有了机会,一定将你和你那狗|娘养的萧侯府杀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这里是牢房,关押的大多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审讯室的安保自然要做到位。

    那些人一进审讯室的门就被人绑了起来,萧婉容身边更是站了十多个衙役保护萧婉容安全。

    所以,就算那些人气势很足,吼得很凶,他们也根本进不到萧婉容十步以内,更别说伤萧婉容分毫。

    知道自己绝对安全,萧婉容的表情都没有一丝波动。

    她慢悠悠的喝着茶,一口一口的喝着,不说话,也不下令衙役教训那帮放肆的乱民。

    有衙役想讨好萧婉容自作主张去教训人,萧婉容还不悦的喊了停。

    她任由那些人叫着、骂着、放肆着,却又因为被绑着而无能为力,那种有气没地方撒的感觉一定很难受。

    等那些人骂够了,骂累了,挣扎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萧婉容才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收了脸上的笑,认真的看着他们道:“你们的心情我很了解,因为我也经历过,我也很懂!”

    没有人接话,他们全都不屑的看着萧婉容的眼睛,里面的嘲讽很明显,不信和谩骂也很明显。

    可萧婉容就当没看见,自顾自的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萧家的狗!”

    萧婉容就笑了,那笑容很苦很涩很无奈,她说:“我是萧婉容!”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来了,要杀就杀,和你这种畜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那句话,要么将我们的子孙后代都灭个干净,若是不然,总有一天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你看,你连见都没见过我,就口口声声骂我是畜生。我倒是也想问问,我萧婉容怎么就是畜生了?”

    “连亲祖母都要毒杀的人,不是畜生又是什么?”

    萧婉容又笑了,那笑容比刚才的更难看,她问说话那人:“你见我我祖母吗?她告诉你是我谋杀了她吗?

    或者,你们看见我行凶,手中有我杀人的证据?也或者,你们撞见过我做什么坏事,知道我这人人品很渣,无恶不作,给了你们相信我杀人的客观理由?”

    那些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有人底气不足的说:“少来忽悠人,满京城谁不知道那件事?要不是太子是非不分非要保徐庄和你,你以为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你认识太子?知道太子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人?”

    又是一阵沉默,好半天之后也没有人说话,只别过头去不看萧婉容。当然,他们只是没有话能反驳萧婉容,这并不代表他们认同萧婉容的观点。

    萧婉容也不怒,依旧语气平稳淡淡的说:“若是依照你们自己的逻辑,那你们被安上刁民的名头有什么好委屈的?

    满京城谁不知道你们今天去侯府大闹了?谁不知道你们和侯府的侍卫动手了,谁不知道你们想要闯进侯府里面了?

    本夫人的事情你们都是空穴来风,听人说的吧。听说的话你们都能一口咬死,认为是真的。那你们明明动手了,明明对侯府不敬了,你们凭什么委屈,凭什么愤怒?

    国家有律法吧,明文写着普通百姓无故不许在官员门口集结一刻钟以上吧,明确表示聚众试图私闯官员府邸便是意图造反吧。

    你们说说看,说你们是暴民,哪一点冤枉了你们?”

    萧婉容这番话说下来,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突然抬头看着萧婉容,那眼神很迷茫。

    终于,为首那人的态度软了下来,底气不足的道:“我们原先也没想要怎么样,就是觉得萧敬芝那姑娘可怜,不想让她一个孕妇无家可归。

    我们跟着过去,也不是要威胁侯爷什么,只想在你们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