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年关,平儿的震惊
第二百一十六章 年关,平儿的震惊 (第1/3页)
年关将近。
朝堂上,面对百官锲而不舍的弹劾贾瑛,嘉德命人将一张张供词摆在众人面前之后,弹劾的声音便减弱了下来,当然零星的弹章还是有的,尤其是督察院的那些御史,这种执着的精神, 让贾瑛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该给对方一些把柄,好安慰一下那些想要踩着自己成名的官员。
户部入窃一案,主犯找到了,不过却因拘捕死在了官兵的箭矢之下。
昭王府丢失的长命锁也被贾瑛派人送了回去,犯案的与户部入窃之人是同一人,据说此人曾是纵横山东的神盗, 如今也不知为何,流窜道了京中作案。
贾瑛给两方的交代就是如此,户部没有失物,昭王府的东西也找到了,犯人死了,是不是真的,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要的交代,贾瑛给了。
最近似乎贾雨村比贾瑛,更吸引言官们的火力。福建之事,在朝堂之上的争论,已经变得愈发激烈了。
照这么下去,雨村药丸啊。
贾瑛不由提雨村捏了把汗,好好做自己的应天府尹不香么,硬是要为李恩第充当马前卒,跑到吴越之地搞事情,这下出事了吧。
徐遮幕倒台之后,信心满满的新党,似乎没有看到崛起的希望, 皇帝不露痕迹的起复了几名宣隆朝后期被罢官的重臣, 似乎想要改变朝堂两阵对垒的局面, 打造三足鼎势的格局,傅东莱明显被嘉德当了一回枪使。
反倒是冯恒石隐隐有种成为清流派抗纛之人的趋势,与傅东莱之间似乎也有些貌合神离,看来这两位争了半辈子的两朝老臣,还要继续斗下去啊。
如今的朝堂,李党依旧稳坐武林盟主之位,是朝中的超级大盟,而新党和清流则是新兴崛起的两个强大联盟,至于中立派,依旧默默无闻做自己的吃瓜群众。
新党和清流之间同样有争斗有不合,就像傅东莱和冯恒石,经常吵的吹胡子瞪眼,互相唾面。
不过争斗归争斗,在面对遏止李党方面,两派官员还是十分默契的。
不过最近因为贾雨村之事,李党和新党,似乎有联手的架势,清流派就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了。
照贾瑛看来, 问题大多还是出在了自家老师身上。
都说朋而不党, 冯恒石的性格, 更为极端干脆,朋友都不愿意过多拉拢。
清流派系想要推选冯恒石做他们的党魁,而且也不知道是从哪位有心人嘴里传出来的消息,许多官员私下里将清流派称为南轩党。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些人大多是被贬之后重新起复的,还有一些则是被扔到南京养老,亦或是即便在朝中,也是郁郁不得志之人。
许多人被贬到南京之后,经常在南轩书院讲学论道,就连冯恒石也曾去过几次。
李党则被称之为旧党。
好嘛,旧党、新党、南轩党,这一下子全都有了。
朝堂也不再是一潭死水,每次朝会都吵得不可开交。
再说南轩党,因为冯恒石不愿意结党的缘故,清流派无法拧成一股绳,对上两方联手,自然事事处在下风,好在嘉德似乎有意偏袒这一方面,每隔两三日就要单独召冯恒石进宫一次,这才让清流派得意立住脚跟。
若以贾瑛的看法,自家老师确实不适合做一派一党的魁首,因为冯恒石压根儿就没有做领袖的觉悟。
但是如果需要,贾瑛已然愿意站在冯恒石这一边。
不单纯是因为师生关系,更因为冯恒石的选择,让贾瑛从心底里钦佩。
冯恒石不愿意担任新党党魁,可却霸者清流派抗纛人物的位子不放,不是因为他爱名爱利,一个跛了的两朝老臣,不过是在发挥他的余热罢了,谈不上什么前途可言。冯恒石是心甘情愿的给皇帝当刀使呢。
空谈误国,书生意气,贾瑛身为两世人,能够看的真切。冯恒石同样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就像他曾经同贾瑛所说,论为政一方,他是比不上傅东莱的,甚至可能会更糟。
若整个朝廷都让清流党占据了,那大乾的官服整日什么都不用干了,整日讽议朝政,谈玄论道就好了,什么百姓的死活,根本不用理会,因为压根儿他们也不动如何去造福一方。
真到了那个时候,才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冯恒石若是选择了接受,说不定到了最后,就会上演师生反目的戏码了。
而傅东莱,在贾瑛看来,功利性太强了。
他的功利,求的名,治世能臣之名。
至于李恩第,贾瑛与他的交集很少,有些看不透。
最让贾瑛吃惊的是嘉德。
太上殡天,还不到两年时间,他已然能够与百官分庭抗礼,甚至摆弄于鼓掌之间。
贾瑛几天前去拜访过傅东莱,从他的脸上没有看出失望之色,提及冯恒石之时,依旧是以朋友之心相论,甚至贾瑛从他的话语之中,感受到了一丝欣慰。
大佬们的世界,贾瑛看不懂。
他的目标依旧是继续或许皇帝的信任与好感,为贾家增添一分存活下去的希望。
从上次封赏之后,贾瑛已经有近一个月没见过皇帝了。为此,他今日特意入宫请见,还带了一些入冬前,南疆最后一批运来的香料尖果。
礼物贵不贵重不重要,掌握万疆四海的皇帝也不缺这些,关键是臣子的一份心意。
给皇帝送礼物,这要是让御史们知道了,估计又得一阵弹劾,不过贾瑛懒得理会这些。
“臣贾瑛,参见陛下。”
嘉德坐于榻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贾瑛,冷哼一声道:“你还有功夫来见朕,朕以为,这全天下就你一个大忙人,连朕的旨意都可以扔在一边不管,还要朕派人去催。”
说着,嘉德很是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到底是翅膀赢了,不需要再借力了。”
对于皇帝的有意敲打,贾瑛心知肚明。
皇帝没有发话,贾瑛自然不好起身,双膝跪地,直起了腰身,正色说道:“陛下,并非臣有意拖沓,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臣之所以敢拖沓,那也是陛下给臣的底气。因为臣明白,关键时候,会回护臣的只有陛下。臣的翅膀再硬,也是要归巢的,而大乾,就是臣依傍的那颗大树。”
贾家就是贾瑛巢穴,只要大树愿意,轻轻摇动树干,巢穴就会失去承重的枝干。
自己太年轻了,四十岁之前,能成是不要想了,那就只能走近臣之路了。
既然要做近臣,拍拍马匹低低头,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嘉德轻哼一声,脸上却浮起笑意。
人贵能识大体,晓利害,知分寸。
嘉德最喜欢的就是贾瑛心里有分寸,知道该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该出力的时候不会惜力,更不会惜名。
做为他信任的臣子,偶尔做些出格的事,也算不得什么,他是天子,天下万事万物都归他左右,又岂会护不住一个忠心的臣子?
只是君臣之道,不能只有皇恩浩荡。
贾瑛和杨佑事情办的还是不错的,无论是五城兵马司,还是巡防营,必须得是他信得过的人掌握才行。嘉德不愿意再看到,皇宫里突然出现了数百名此刻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当听到贾瑛的“肃靖行动”之时,嘉德心中对贾瑛便万分的满意,这个臣子明白他想什么,更关键的是还能办好事。
贾瑛让传旨太监给他带回来的,不仅是那些供词,还有一份名单。
这份名单上,记下了所有因各种原因被保下的“漏网之鱼”。
当然,嘉德也不会只听信兵马司和巡防营的一面之词,他自然也有办法去辨别贾瑛提供的情况是真是假。
“今日怎么突然想起进宫了?”嘉德放下手中的事情,转过身子问道。
贾瑛欠了欠身子。
嘉德轻笑一声道:“平身吧。”
“谢陛下。”
“臣近日来又两件事。”
“哦,那两件事?说来听听。”
贾瑛看了眼戴权道:“臣给宫里的娘娘们带了一些香料,还有南疆的一些物产,一并都交给了戴公公的人。”
“还算你有孝心。”嘉德笑了笑道:“另外一件事呢?”
贾瑛顿了顿道:“陛下,是关于那一千六百多名囚犯之事。”
嘉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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