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0、天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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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诡类,虽与庙内神灵同源,但大多数都有极其严重的缺陷,与真正神灵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也有些葛长氏人,心里还摇曳着希冀的火光。

    这场祭祀,乃是‘帝登极祭祀’。

    那个人体内的神灵,纵然不能登极为帝,但未必不能获得天庙准运,成为庙中神灵。

    真正成为天庙神灵后,也能让大商的讨伐军忌惮万分,不敢轻易进攻葛长。

    渠仍在跳着那娱神之舞,羊首蛇傩随着他的舞蹈,而在天穹中徒劳地舞动着,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苍穹亦没有再显出任何新变化的迹象。

    苏午见此情形,也不再勉强。

    守庙神不接受祭品,不愿对自身诡形敞开天庙之门,那么这场祭祀便已经断绝了继续下去的可能。

    他站起身来,预备中止渠徒劳地举动。

    然而,就在这时,渠舞蹈的动作骤然变得激烈,每一个动作都大开大合。

    在其头顶飘摇的羊首蛇傩,则于此瞬间猛然绷地笔挺,直插入苍穹层层乌云之中!

    一种模糊的气机,忽自天穹中流淌而出。

    苏午感应到那般气机的刹那,便跟着‘看’到了自身天道之轮轰隆隆地转动——伴随着自身天道轮的不断转动,昏黑苍穹之上,陡地裂开一道缝隙——像是一扇门被缓缓推开来,苏午甚至听到了门被推开时发出的轻微响声!

    那道裂缝越扩越大,越扩越大——

    整片苍穹,被渺渺无余的光覆盖!

    天开了一扇门!

    ——天庙的正门,直接敞开了,那些守庙神躲在门后,尽管不情不愿,但都恭恭敬敬地侍立于门后,在渺渺无余的白光里,散作一缕缕斑斓的诡韵!

    轰!

    祭台上,渠身前的那堆柴禾直接被‘天火’点燃!

    站在柴堆旁的随满面肃然,他没有犹豫,迈步踏入火中!

    熊熊天火点燃了随身上的衣甲,却没有烧毁他的肉身,只是令他的身躯被渺渺无余光包裹着,投向了天穹中央的门!

    灾晦不祥的气韵如海如潮,从天庙之中喷涌而出,浇泼在随的身上。

    随血肉与性灵的中央,那虽然残缺,但依稀还能看出是个人形的‘元根’,在滚滚灾晦不祥气韵浸润之下,迅速被消融个干净,转而有一道阴影聚化作旌节,‘长’在了他的血肉性灵中央!

    那旌节一刹那摇动于天穹之上!

    或赤或紫或金或黑的一轮轮黑日垂挂于旌节之下,天悬九轮色泽不同,但散发出浓烈灾晦气韵的太阳——使自天庙持节而出,天悬九日,帝登极也!

    这九轮恐怖的大日驱尽了弥漫苍穹的黑云。

    向着葛长部落压近的大商讨伐军忽然停住了向前冲锋的脚步,他们团聚成一大片乌云,驻守在葛长部百里之外,似在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在这时攻伐葛长——

    而葛长氏族的人们,眼见头顶九日旌节的随踏出天庙,他们的神色从震骇转为狂喜,又由狂喜转为了深刻的畏惧!

    包括雄在内的所有葛长氏族人,纷纷五体投地,山呼:“天帝!”

    “天帝!”

    “天帝!”

    在这海潮般的山呼之中,苏午仰头看向天顶豁开的那扇门户——这场已被他认定为不可能成功的帝登极祭祀,最终偏偏真的成功了。

    正因为这次祭祀的成功,反而让苏午内心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他感觉自身像是落入了一个无法规避的圈套之中,而这个陷阱的轮廓,他至今却都还未观察到!

    这是想尔给自己留下的陷阱?

    整个商末时代,只为成就想尔的这个陷阱?

    嗡!

    此时,天穹中已然盈满那般灾晦不祥的气韵,在那无穷无尽的气韵之中,一道道旌旗陡然竖立而起!

    旌旗之下,鬼神拉着庞大的车驾,在一道道‘岳渎’、‘日星’、‘龙象’、‘大神’等诸纹样之旗的簇拥下,从天穹冲下——那拉着巨辇的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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