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无题(大结局)

    第二百二十八章 无题(大结局) (第2/3页)

三法司会审结果那一夜,曾翔面见朱棣,还请求朱棣屏退左右,其实说的便是在北 京新都发现的阴谋。

    也就是那一夜,将计就计的计划也就此定下了,故此汤宗面圣并没有成行。

    地上的汤宗闻言,彻底明白过来,他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他一切都明白了,刺驾案朱棣不知道,但北 京行在的这桩巨大图谋虽然他自己曾苦思不解,但朱棣却是从一开始便清清楚楚,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就是要趁着刘福通和傅洽的这次阴谋,布下反手,将一众贼人一网打尽。

    所以他才会在迁都之前北征,目的其实不是要追杀北元余孽,而是要布置下应对阿鲁台大军和江万反贼的防备后手。

    甚至昨夜自己和纪纲在观星台被俘,以及今天纪纲带着自己拼死杀出,也是在朱棣的眼皮子底下,而之所以没有相救,其实就是时机未到,怕打草惊蛇。

    “报——”

    忽然,又有锦衣卫进来,跪下道,“皇上,傅洽已经被擒获,一众反贼被击杀,纪......纪指挥使已经战死,身中数百刀,手脚皆断。”

    朱棣闻言也是一愣,但很快,他的眼神中就透露出一股冷漠,挥挥手,“朕知道了。”

    观星台距离奉天殿最近,之所以现在才报来消息,是因为这里最后动手,地下甬道又复杂,大战持续时间比较久。

    “纪老弟......”纵然已经猜到纪纲会是这番结局,但汤宗得知之后,依然是难以接受,若不是自己,凭借纪纲的本事,绝对是可以逃出升天的。

    他趴在地上痛苦良久,颓然抬头,看着眼前的朱棣,虽然知道帝王无情,却依然觉得这个人很是陌生。

    纪纲那可是追随他将近二十年,护他左右,救他无数的人呀,怎么最后就会落得如此下场?一句“朕知道了”了事,眼睁睁看着他死而不相救,对纪纲尚且如此,何况自己?

    朱棣转头看他一眼,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走到他身前道,“汤爱卿,纪纲虽然随朕多年,但这些年来,他统帅天子亲军,却不能让朕满意,不但锦衣卫里反贼丛生,甚至歹人在这北 京行在这么大的图谋,他也是没有丝毫发现,如此如何能让朕心安?”

    汤宗瘫坐地上,神色麻木,没有说话,这番举动可是不该,但他实在说不出那句“臣明白”。

    朱棣却也没有过于追究,继续道,“你为朕查清了刺驾案,曾翔为朕覆灭了贼人的歹毒阴谋,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他说罢看向曾翔,“曾翔,朕命你组建东厂,封你为东厂总管,纪纲的锦衣卫做不了的事情,就你们东厂来做。”

    曾翔闻言激动不已,赶忙跪下,“谢主子,主子放心,奴婢定然不负主子期许,也必然不会如纪纲之流,不堪大用。”

    至此,在后世臭名昭著的东厂正式组建,曾翔便是第一任东厂总管。

    汤宗依然瘫坐地上,想起之前观星台种种,落下泪来,朱棣一句不提厚葬,却还有被这曾翔出言奚落,纪纲的这一生,真不知道值与不值。

    “狗皇帝,还我父母命来!”

    突然,汤宗身后一声大喝,大汉将军首领,奉旨带甲护驾的车在行爆起,脸上是积郁多年的痛苦和愤怒,他右手里提着半截熟铜棍,一把链子刀从中飞出,穿过了身前的几个大臣之间留下的空隙。

    这熟铜棍里居然还有这般暗器,车在行从未当众展示过,连汤宗都不知晓。

    阚六曾经说过,刘福通和傅洽野心太大,而野心越大,就越是难以成事,果不其然,他们失败了,而车在行,便是他用性命布下的后手,这后手从来就不是为汤宗布下的,而是为刘福通和傅洽的失败布下的。

    现在,这后手带着明教所有死去之人的仇恨和愤怒,发出了最后一击。

    如同当初在摩尼洞一般,车在行一直隐忍不发,等待时机,只是对象不同,上次是救他养他的义父,这次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朱棣,心境也不同,上次是痛心疾首,这次是满怀愤怒。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时机,朱棣得意,百官畏惧,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他与仇人朱棣只相隔不足一丈,用来掩护的大臣已经穿过,中间只剩下一个汤宗,而汤宗还是神色呆滞的瘫坐地上。

    他果断出手了。

    只是车在行的链子刀原本是为摆脱纪纲纠缠准备的,没想到纪纲居然死了,所以便直接露出了底牌,要的就是一击必中。

    此时,朱棣正站在瘫坐地上的汤宗身前,见链子刀飞来,直逼自己面门,顿时大惊失色,瞳孔放大,脸上写满了从未见过的害怕和骇然。

    一切都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在了原地。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汤宗居然不再出神,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他突然站起身来,伸开双手挡在朱棣身前,看着车在行。

    这一刻,他终于是明白了阚六和车在行的最终图谋。

    “在行,不要哇。”他大喊着。

    链子刀刀剑近在眼前,直逼汤宗,车在行见状大惊失色。

    这一瞬间,他居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相信自己这一刀刺下去,朱棣必然免不了一死,但汤宗也要遭难。

    机会只有这一次,若是抽回链子刀,多年来的报仇心愿必然功亏一篑。

    “义父,孩儿不孝——”

    没有时间让车在行去选择,他看着汤宗,想起五年来的一幕幕,闭上眼睛,发泄嘶吼,脸上满是不甘和痛苦,右手用力回撤,链子刀飞回,直接砍在一个大臣的脖子上,那大臣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护驾,护驾!”奉天殿里登时大乱。

    朱棣也是惊骇不已,被锦衣卫保护在中央,指着车在行大喊,“杀了他,杀了他!”

    车在行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知道机会再也没有了,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汤宗,不忍移开目光。

    砰!

    大汉将军的金瓜一下下打在他背上,车在行口吐鲜血,跪了下来,却依然抬头看着汤宗,“大......大人,保重,在行......走了......”

    这一刻,车在行想起自己在阚六面前立下誓言,他最终是没有做到,看来自己真的要永在地狱,不得超升,也应了自己在西华门跪拜汤宗所说的话,哪怕身在地狱,也祝汤宗平安。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对救他养他的义父下得去手,反而对汤宗无法痛下杀手。

    因为,阚六教给他的是仇恨,汤宗教给他的是正直,这不正是流淌在他身上父亲连楹的血吗?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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