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无题(大结局)

    第二百二十八章 无题(大结局) (第3/3页)

 金瓜一下下打在车在行身上,车在行支持不住,趴在地上,不发一声,很快便瞳孔放大......

    “敢刺驾?!”

    “居然还有一个反贼!”

    “......”

    一众大臣为表忠心,纷纷上去脚踹手撕。

    车在行从未参与新 都阴谋,只是最近半年才来到这座新都,是以曾翔根本不知道他也是反贼之一,方才念到的名字中,并没有他。

    汤宗愣在原地,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幕,口中喃喃道,“在行......”

    突然,他大喊一声,“在行!”

    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扯开众多大臣,跪地颤抖得抱起车在行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在行,你怎么这么傻......”

    众多大臣又被这一幕惊呆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个当口陈瑛岂能放过,他立刻对朱棣道,“皇上,车在行原本就是汤宗属下,而今居然行刺皇上,他也脱不了干系,如今却还在此哀嚎反贼,更是令人愤怒,皇上,臣请将汤宗也按反贼处置!”

    “对,皇上,臣也请处置汤宗。”

    “臣也请处置汤宗。”

    “......”

    顿时,一众大臣不管与汤宗是有仇有义,这个档口都纷纷撇清关系,请杀汤宗。

    一天之内,纪纲和车在行前后为自己而死,遭受双重打击,汤宗压根就没听见,只顾抱着车在行痛苦哀嚎。

    朱棣终于是缓了过来,脸上惊骇消失,他愤怒地看着车在行和汤宗,“这个恶贼,妄负朕如此信任,还想将宝贝公主嫁给他,没想到却是如此歹毒心肠,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是!”锦衣卫上前,就要拉车在行的尸体,汤宗大骇,痛苦哀嚎,紧抱着不放。

    但却哪里能抱住,直接就被锦衣卫抢走,拖了出去。

    “在行......”汤宗爬着追上去两步,却只能看着他们出了殿门,现在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如同一个行将朽木的老者,哭的撕心裂肺。

    朱棣冷漠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他不说话,百官也不敢说,静静等待旨意。

    良久,汤宗哭声暂歇,麻木转过头,看着朱棣,他整理好官服,跪下身来,重重磕头,“皇上,臣请领死。”

    朱棣闻言诧异,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向眼中不容沙子的他,方才的确是想杀了汤宗,但汤宗现在自己请死,朱棣心里却是莫名其妙地涌现出一股不忍。

    眼前的这个人很有能力,为自己查清了刺驾案,剿灭了明教,别人不敢接的事情他敢接。

    这个人很让自己讨厌,身为前朝旧臣,却不像其他人那样,为身份所累,总是发出惊人之言,让自己下不来台。

    但这个人也确实很忠心,若不是他方才挡那一刀,自己怕是早已不在。

    他看着汤宗,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模样,剩下的,只是一个形如槁木的普通老者。

    这一刻,朱棣破天荒地心软了,他问道,“汤宗,你可有解释?”

    汤宗抬起头,麻木地左右摇晃,“臣没有。”

    和之前一样,朱棣又被这一句给顶了回去,想要放过他,连个台阶都没有。

    良久,朱棣还是开口,“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朕,不怪你,反而护驾有功,你......你想要什么封赏?”

    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汤宗还是摇摇头,话语中不带丝毫感情,“臣不要封赏,若是皇上不杀臣,臣想请辞回乡。”

    朱棣又是一滞,想了想道,“你不要封赏,但朕不能不封赏,朕虽然重立了新都,但旧都也不打算弃用,从今天起,我大明就有两座京城,顺天府为北 京,应天府为南京,一应配置与北 京相同,你,便去南京做回你的大理寺卿吧。”

    这就相当于养老了。

    汤宗闻言,没有再多辩驳,跪下叩首,“臣遵旨。”

    看他这副样子,朱棣也是于心不忍,挥挥手,“你下去吧。”

    “是。”汤宗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退着出了奉天殿。

    陈瑛不甘心,急忙上奏,“皇上,这汤宗......”

    可还未说完,朱棣便是大吼一声,“闭上你的嘴!”

    吓得陈瑛赶忙跪下告罪。

    汤宗一步一趔趄走在奉天殿广场上,这里依旧有许多官员,都是诧异地看着他,但汤宗压根没看见,周围的事物他丝毫没有关心。

    到了午门,他停下回头,看向奉天殿,在他含满泪水的眼里,这座原本富丽堂皇的新皇宫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平江伯,你做下的事情以为朕都不知道?说说吧,都有谁?!”

    奉天殿内,传来朱棣威严的声音,他终究是没有放过任何人,除了汤宗。

    “呵,呵呵......”

    汤宗听到,不知道为什么,喉咙里居然发出了一声冷笑,转过身,迈步出了午门。

    “爹?”午门外,玄武正在等待,见汤宗出来,赶忙迎上前。

    汤宗听到声音,抬头呆呆地看着他,心神一阵恍惚,他眼中看到的是纪纲穿着四兽麒麟服,腰胯银椰壶方袋,笑吟吟向他走来,“汤老兄......”

    “纪老弟......”汤宗大喜,赶忙上前两步,但脚下一个趔趄,摔倒下来。

    玄武大惊,急忙奔过去将他扶起,“爹,你没事吧?”

    “纪老弟......”汤宗抬头,却又看到了车在行的脸,只见他对着自己躬身,“大人......”

    “在行,是你呀!”汤宗大喜,紧紧握住了玄武的手。

    玄武莫名其妙,“爹,你怎么了,我是玄武呀。”

    汤宗回过神,细细一看,果然是玄武,脸色瞬间转悲,转头看向天空,忽然看到他与纪纲、车在行三人从无想山回京之时,纪纲与车在行比武,自己再旁观看的一幕。

    那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遥远。

    “纪老弟,在行......”汤宗再也控制不知,放声大哭......

    永乐十九年。

    虽然一年已过,汤宗在南京大理寺卿官位上还是没有从悲伤中解脱出来,他频繁上书皇上,请求辞官,朱棣一开始不同意,后来也是烦了,准奏了他的奏请。

    永乐二十二年二月,汤宗在老家浙江平阳病逝,朱棣闻之感慨,下令厚葬。

    同年六月,朱棣在第五次北征回京的路途之上驾崩,永乐一朝结束。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