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前言 (第2/3页)

中校透露,日军将在今夜七时发起总攻击,租界方面的帝国驻军已进入戒备状态,中校要您和弟兄们多多保重!”

    林启明艰涩地说了声“谢谢”,向布莱迪克中校点头示意。点头时,中校站在楼梯上,向林启明挥了挥拳头。林启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将拳头攥紧,颤颤地晃了晃。

    生存的机会又一次被他推开了,尽管在推开时,他作为一个营长是坚定而理智的,可事情一过,却不免有些怅然。在激战的几天中,来自租界第三国方面的这类友好忠告接连不断,一些友军队伍因着这友好忠告陆续撤进了租界,除了他们这里,整个上海都放弃了抵抗,他们三营的官兵们偏没撤。林启明吃不准营里的弟兄们对此会怎么看?他可以为国家、民族取义成仁,属下的弟兄们是不是也有此决心呢?

    布莱迪克中校说得不错,他们据守的这座德信大楼面临三面包围,日军的总攻一开始,一切就难以挽回了,楼里这四百多号弟兄必将和这座大楼同归于尽。

    最后的机会还没丧失,他还可以抓住它。

    林启明思虑了一下,把营副费星沅和二连长鲁西平叫到了面前:

    “传我的命令,让那些愿意撤走的弟兄和受伤的弟兄,在七时前撤进租界,自愿留下的继续听我指挥。”

    费星沅一怔:

    “营长,要撤一起撤,要留一起留,咋能走的走,留的留呢?!”

    二连长鲁西平也道:

    “都不走!营长,咱和鬼子拼到底了!”

    林启明摇摇头:

    “咱们没有权力决定弟兄们的去留。上峰命令咱守至最后时刻,现在已是最后时刻了,不论是撤走的弟兄还是留下的弟兄,都是俯仰无愧的!去传达命令吧!”

    话刚落音,近在身旁的机枪手牛康年和几个弟兄已叫了起来,说要和营长一起坚持到底。

    费星沅、鲁西平看看牛康年和他身边的弟兄们,又看看林启明营长,还是默默下了楼。

    回来时,两人都很激动,抢着向林启明报告说,全营弟兄都不愿撤,连伤员也不愿撤。

    林启明眼圈湿润了,强忍着才没让泪水落下来。他愣愣地盯着费星沅、鲁西平看了好半天,才拍了拍费星沅的肩头说:

    “那……那就打吧!保……保国卫土,本是军……军人职责所……所在,我……我们无法推卸的!”

    就这么决定了,不单单是由他,而是由四百多号弟兄们一起决定了,弟兄们打红了眼,看来七时后的这场恶战——也许是最后的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窗外天光暗淡,沉沉暮色取代了燃烧的黄昏。暮色中,冷枪响个不停,偶尔还能听到一声声爆炸,闹不清是小炮还是手榴弹。趴在窗前,借着太平洋货栈耀眼的火光,可以看到占领了昌达商行的鬼子兵在正对着德信大楼的窗口支机枪。窗口上方不时地浮现出一顶顶晃动的钢盔。周围的街垒工事正被加固,一些匍匐跳跃的鬼子兵仗着废墟的掩护,费力地挪动着一个个麻包。货栈未着火的西墙脚,影影绰绰有人拉电线。这边的弟兄也打冷枪,有个拉电线的家伙被打倒了,仰面朝天躺在一盘电线上,被两个鬼子兵拖了回去。

    林启明开初以为鬼子是接电话,可看看不对:拉电线的鬼子兵往电线上接的是探照灯,地面上有几盏,昌达商行的楼顶还有几盏。

    探照灯若是亮起来,情况对他们必将更加不利,林启明当即把已发现的几处探照灯的位置标到了一张草图上,把费星沅营副叫到面前道:

    “马上把枪法好的狙击手安排就位,只要探照灯一亮,立即打掉它!”

    狙击手干得却不好,通电以后,七盏探照灯只打掉了三盏,昌达楼顶的两盏和太平洋货栈拐角处的两盏,因着地形和方位的限制,咋也打不掉。

    不到七点,鬼子们就在四盏探照灯的引导下,对他们据守的德信大楼发起了攻击,灯光照到的地方子弹雨点似地落下。德信公司大门口的门廊工事几乎丧失了抵抗能力,猫在麻包后的弟兄们根本抬不起头。

    费星沅急了,亲自带着牛康年和另外三个兄弟,绕到距太平洋货栈不远处的一堵废墟后面,才用手提机枪将地面上的两盏探照灯扫掉了。回来时,三个弟兄不见了两个,费星沅和牛康年也受了伤。

    昌达楼上的两盏灯还在扫来扫去,灯光不但照亮了这边的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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