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第2/3页)

是忠于砦司令的,办过的所有重大事情都是经砦司令首肯的,砦司令没有理由算计他。

    这才稍稍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对战区长官部的疑虑,就没有必要瞒着砦司令了,车出广仁县城,刚开上马山盘山公路他就问砦司令:

    “砦公,我这次出山开会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砦司令摇摇头:

    “我看不会!那帮杂毛想算计也只能算计我,一时半会还轮不到你头上!”

    他从砦司令的话中听出话来,在黑暗中愣了一下,尽量自然地道:

    “是喽,和砦公比起来,我算个啥呀!就是扣杀了我老武,砦司令照旧是砦司令,地方自治照常会搞下去!”

    砦司令似乎在旁敲侧击:

    “不能这么说嘛!就是没有我这个司令,地方自治也还要搞下去嘛!这个司令你武老弟可以当嘛,孙副司令也可以当嘛!”

    他忙不迭地表白:

    “砦公,孙副司令有没有那个本事我不知道,我可是没有砦公您那带兵的能耐,您砦公若是哪天撒手不干,我老武就去乡间做一草民。”

    砦司令居心叵测地摇了摇长脑袋:

    “武老弟呀,这话大错特错喽!你不干,我不干,谁来干呀!你老弟不搂紧枪杆子,只怕没做成草民先要掉脑袋!你以为我傻呀!我才不傻哩!我知道,只要哪一天我不当这司令了,准保马上有人来杀我!”

    他心中一惊:

    “不……不可能吧?!”

    砦司令长长叹了口气:

    “算喽!不说它喽!人活百岁总要死的,我老砦也不怕死,怕只怕我一撒手,民众又要吃苦,这地方又会匪患四起,哀鸿遍地!这样,就是在九泉之下我也闭不上眼哟!”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哀伤,他的声音颤抖了:

    “砦公,别这样说!您千万别这样说!我武起敬就是死上一千回,也不能让您死!广仁八县可以没有一千个武起敬,也不能没有一个砦公您哪!”

    砦司令似乎是受了感动,拍拍他的肩头说:

    “武老弟呀,你也死不了!这次你出山开会,若是会议结束后不回来——唔,会议合共开几天呀?”

    “两天。”

    “嗯,两天以后你老弟若是回不来,大哥我就用手提机关枪和那帮杂毛说话!”

    他真感动,为砦司令的义气,也为砦司令的气魄。如果真被战区长官部扣押,他相信砦司令真会这么做。砦司令是轻易不做许诺的,做了许诺就一定办到,而且一定能办到。

    有一件事给他的印象极深。

    二十二年,广清八县全被砦司令统下来了,在他和王令文教授的建议下,八县境内实行了五证制:居家要有居住证,出门要有出门证,过路要有通行证,讨饭要有讨乞证,商贩要有生意证。就在这年冬里,清河县有个年轻人拿着申领的出门证到山外贡县贩烟土,被贡县团防局扣押了。不知哪个多事之徒把事情捅到了砦司令那儿,砦司令火了,叫贡县团防局放人。贡县不是砦司令的地盘,人家的团防局不买砦司令的账。砦司令一怒之下亲率三个团开到贡县,逼得团防局放了人不说,还连连谢罪。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事的意义,曾劝砦司令说:

    “砦公,您为那年轻人说话,也得问问他出去干的啥呀?”

    砦司令道:

    “他干啥我不管,我只问他带没带本司令发的出门证,带了我就得管,他贡县团防局就得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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