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奔流

    第三十章 奔流 (第2/3页)

    齿轮人只是说:

    “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我想起当初精神病齿轮人间一度流传的一个小道消息。”

    载弍向前,顾川让开。

    他的机械手扎入了金属门的锁内,细长的针被作为他的手指,在坏掉的齿轮的结构里摸索。他继续说:

    “他们说,上代在拆解自身的时候,经常不会拆干净,因此,总会有些……可能是知识、也可能是……人格,遗传到下一代齿轮人的身上。”

    撬锁的声响吱吱地响在深邃的地底。万物不发,只闻幽幽。过去的历史与现在的历史纠缠在一起,先是迷离,其后茫然。

    顾川说:

    “龙心角是个危险的奇物。”

    “是的……它涉及到了意识的问题。”载弍接着说,“一个难解的谜题。”

    顾川明白载弍的忧虑,类似于人类对核弹的惧怕。他这调皮的家伙在那时,却开了一个危险的玩笑:

    “也许你之所以愿意和我们出来,就是因为你的意识已经被我改掉了哩!”

    谁知载弍怔了怔,他没有多说话,只喃喃道:

    “就算如此……”

    门开了。

    门后一无所有,唯见狼藉。

    ——好像也并不坏。

    齿轮人轻声细语,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而少年人只见到这狮子的脑袋牵动金属与皮肤,做出了一个笑容,好似因这玩笑意外开怀。

    少年人跟在狮子的身后,走进门内,只见到破碎的地板中,插入了并不属于齿轮人舰船的异物,而大地沉陷,堆满了说不清材质的碎砾。

    这里已非是废船的内部,而是废船底下的大地。

    按照设计,这里应该摆放着黑箱。

    少年人凝重地说道: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艘船的底壳已经破碎了大半?”

    “我和你想的一样……这艘过去的船的蛋壳的底部破了,原本底下的泥沙就都没进这里来了。”

    只是大火的泥沙,成分的组成与他们熟知的大荒或河畔都不相同。

    他们离开这间房间,向幽邃的更深处走去。

    多数的房间都已被破坏,沉入无机亦无水份的大地。

    而顶上的世界也不安宁,逐渐响起更多的声音,物质的隆隆抖颤让地面的砂砾飞入空中又落下。他们猜测大地上有许许多多的异族人正在奔走,而大地便随之轻微震颤。

    载弍越走,顾川越能看到他不留痕迹的失望。

    他原本想要找到一些齿轮人留下的黑箱,但这些黑箱如今也都破坏得不成样子,要么就是失踪了。

    “失踪的,可能是曾经飞回去的。”

    他说。

    秭圆说过,世界问题保管的特殊物品中有一些直接带着点东西飞回了解答城。

    “被破坏的还能复原吗?”

    顾川问。

    载弍翻开了几块坏的黑箱的金属壁,对着废墟摇了摇头:

    “那已是不可能的了。”

    他们很快走到废船的中间倒塌处,坍塌使得物质堆成了一道不可轻越的横墙。

    他们原本以为他们只能往回走了,结果在摸索中,却看到这道塌墙上有不正常的填充的地方。

    顾川从一个角落拔出几块布和几块浮动的石头来,一个深邃得多的可容人入的洞口就裸露出来了。

    他们相视一眼,选择先后爬入。

    一开始还算狭窄,但很快通畅。

    磨砺的砂石,带着岩土、玻璃渣子还有其他茫茫多看不懂的东西,硌得顾川的脚生疼。但他因此,却更注意脚下。

    探索客们的脚下摆满了各种不自然的、而受造于人的经过打磨的物体。有的像是雕像,有的则像是某种零部件。

    有的可能是过去的船留下来的,有的则像是一度会来到这里并在这里的无趾人们手工打磨的。

    一切都是时光中的谜,而只见底下熊熊燃烧的火焰为真相留下了永恒的毁灭。

    “这是之前,角人们所使用的通道。他们就是走了这个通道,所以直接到了外面,而没有开门的!”

    载弍无比确认这一点,他已经看到了几个向外的出口。昏红的红光映照了一个井一般的洞口,还有古怪的横栏与围墙,见证这里曾经不是一片荒废的大地,而有过建筑,有过船只,有过许许多多的东西,直到这里搁浅、毁灭,不知所踪。

    他们没有径直出去,而是一个绕了一个远路,在地下长久地徘徊,看到越来越多奇形怪状的零构件的样子。

    有的像是齿轮,而像是像是一个球,有的像是车轮,还有的则是一根根扎在地里的钢丝,居然还有点像是长长的草。

    大地偶尔震颤,便会鼓起原本地上的砂石。砂石滚动的方向,为他们指出了重力的更深之处。

    他们站在了另一片火光的边缘。

    这片火光不是虚无的透过空气的光,而是被载弍的目光所照亮的泛起红色的“岩石”。

    “也许这里已经有点接近更底下的大火了。我们不该再深入了……”载弍说,“很危险。”

    载弍自不怕危险,但他不希望这肉做的脆弱的人涉险。

    这片空岛地壳的温度确实是在升高了。

    少年人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往回走吧?”

    “稍等。”

    但少年人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似的,沉着地向前走了。他走了没几步,就不再前进,而是小心地伸手。

    载弍的玻璃眼射出光明,照亮了他手指所指的方向。

    他便看到了少年人去取的东西——

    那是一片棕黄色的、半透明的琥珀。

    里面有一只凝固了的虫,虫的影子映在表面,还有表面因为曾经树脂流动而产生的纹路,在光下无边梦幻陆离。

    “里面藏着的是个不知名的虫子吧。”

    载弍说。

    “是的,显然是,但却不是不知名的。”

    少年人说。

    所谓的琥珀,通常是树脂的化石,假若幸运之又幸运,偶然之又偶然,那么在滴落时会卷起原本还活着的小的昆虫,将其封入其中,在地下行经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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