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桂花同载酒,夜雨伴客愁

    第二章 桂花同载酒,夜雨伴客愁 (第3/3页)

慧老成,到底还是少年人。

    于是调侃道:“二公子若觉得心下过意不去,不如我将王爷私库的钥匙挂在房中显眼处,二公子悄悄拿了钥匙,去偷一坛王爷私藏的秋澜醉与我,你我便做两清如何?”

    周奇心知龚叔在调侃自己,心下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愈发羞涩,当年老爹将兄弟两扒了裤子打屁股龚叔可是看在眼里的!

    只好羞恼道:“龚叔你何时学得这坑害自家晚辈的老不羞作态?我这禁足之期看就要过了,你莫不是欲要让我在这山中出家成道么!”

    龚叔心下一暖,却不接话,只是正色温声道:“既然二公子将我当做长辈,我便厚着老脸与二公子说一些长辈与晚辈间的话。要说在沙场之上,战阵之间,治军之道,来来去去逃不出风、林、火、山四字,我在军中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以为其间最难之处,还数这山字,二公子以为如何?”

    周奇坐直身子,答道:“我曾于古籍中看到,‘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所谓不动如山,当是以静待哗,以治待乱的治心之理,上战之道。”

    龚叔愣了愣,方道:“公子天资聪颖,不愧宿慧之人,短短几字,已得兵家精髓,若能学以致用,当不比王爷当年稍弱啊!”

    “不过老龚是个粗人,说不来那些鞭辟入里的大道哲理,我要说的是,这山字诀,其关窍在于一个稳字。”

    “临阵不稳,不可以破其军,庙算不稳,不可以得全胜,疏治不稳,不可以固所得。二公子以为如何?”

    周奇肃颜:“周奇受教。”

    龚叔只是呵呵一笑,又道:“我认为这治军之道,放在滚滚红尘间,就是治世为人之道。二公子生而知之,行事却不拘一格,若能得了这个稳字,方才能在这污浊乱世中保全自身啊!”

    “按理说这些话本该由王爷来说,但二公子亦知王爷脾性……”

    周奇深以为然,自家老爹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外人看去,那是不怒自威之态,可在亲近人看来,实是心病难调。

    又因双方性格之故,与他这个做儿子的,从来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又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以常常被周奇气到极处却发作不得。

    只能将周奇往这摘星峰上一丢,再故作不知地放任周礼、龚叔和张子卿这些亲近之人来代为劝诫。

    倒是和周礼那个规规矩矩的闷罐子和老爹相处得十分融洽,两人时长走在一起,互相一言不发,却给人一种父子两相宜的感觉。

    想到这里,周奇老老实实道:“龚叔教训的是,此番我出手痛殴了那几个京中纨绔,确是莽撞了些……”

    龚叔不等周奇说完,摆手打趣道:“二公子心中作何想,你我二人自都清楚,不必为难。不过只需有了这句话,二公子明日便可随我下山去了。”

    周奇却委屈道:“龚叔何必调侃于我,此番我是真的知错了。”

    “我们虽然明面上已经和姒家撕破了面皮,但若那几个小王八蛋回京在自家大人前哭喊告上一状,那些尸位素餐的老王八在皇帝老儿面前告状是小,我入了那姒家皇帝和一众蝇营狗苟之辈眼中事大。道理我自都晓得了。”

    龚叔抚须道:“二公子还是不懂,你生来不凡,张先生几番推算都琢磨不透其中缘法。”

    “坏了王爷和张先生这许多年的苦心维护事小,要是进了那修行界的妖魔邪修眼中,来掳了二公子去,抽筋扒皮,吃肉炼丹还算好的,若是以那采阳补阴之法充作炉鼎……”

    周奇瞬间破功,无奈扶额叫道:“龚叔!我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