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力劾、怒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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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镇年不作回答,迅速地抄起了宝剑,剑鞘随之脱落;钮远浑身一凛,昂起脑袋,紧紧闭上了双眼。

    柳镇年将剑往前一伸,离他的脖子只有几寸了。但这剑刃在半空悬了良久,竟又渐渐收了回去,转而在他的肩胛骨上拍了拍。

    于是此刻,柳镇年的神色中便只有犹豫了。他怔了片时以后,便毅然决然地咬住了牙,狠狠地一挥臂膊,那把剑径直扫了过去!

    钮远听到剑刃裹着风声而来,情知当死,连呼吸都屏住了;风声急急掠过他的耳朵,竟无丝忽之痛。

    “睁眼罢。”

    钮远还在顾自地纳罕,听到柳镇年说话,便猛地睁开两眼,手往脖子上捏了几下,顿时吓出满身的冷汗。

    “丞相……”

    “我不忍杀你,”柳镇年背过身,把剑插回鞘,“也不会想杀晏温。但我容许你把这封奏疏递上去,看你们斗。去,斗吧。”

    “不论如何,最终决策也是由您来定,”钮远站起来说,“您这几日不闻朝政,一味听从晏温的解释,已经颇为糊涂了,难道现在还不愿意听一听事实吗?”

    “你以为本相真不清楚?”柳镇年回过头,怒喝道,“他搞得那些新政,他杀得那些人,惩治得那些乡绅,我哪一样不明白?但你记着,他不是先前的介文武,不是容青,是本相的股肱谋主!他倒了,天下之事依靠何人维系?罢了,你们这群人倒是可以不在意。”说完,他大步走上了中堂,不再与钮远辩驳了。

    “卢公公来了!”

    皇太子穿着一身便衣,同蓝渊从帘后走了出来,笑着迎接到访的太监卢信忠。

    卢太监匆忙行了礼,言道:“奴才不过是侍候皇上的贱役,名分低微,何敢由殿下外出迎接,真是惶恐。”

    “吾为国之嗣君,需当以孝为先,为天下人表率。公公辛苦侍奉父皇,我怎肯倨慢相待,请坐。”太子满口说着好话,趁机向侍读蓝渊递了个眼色,后者便抽出一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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