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巧议、化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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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拂了拂椅背,回答得很是简短。

    “廷龙可真是糊涂!”蔡贤卿拍打着手上的灰尘,仰天喟叹一声,“但凡能办妥谈判的事情,那中书省的位置本是您定了的,这么一搞,成败俱出柳氏之裁断,不显得你一味听命,碌碌无为了吗?现在省臣没一个争的,是相信你的才干,怕争不过你;可一旦行出此事,进中书省的人员就有了悬念,那时候不争成个血流漂杵的局面,才是奇事哩!”

    “我倒是可以等着皇上的明诏下来,准许我行使大权,”叶永甲听到这样的质问并不高兴,冷冷地回答,“但我强行按着曾粱的头,逼着他认了三万两,将导致怎样的后果?他那股邪劲,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根本不算完!冒着这样的风险,不如听取柳镇年的意思,他是丞相,命令下来都心服口服,省了多少麻烦。”

    蔡贤卿道:“干大事者不惜身,你这是什么样子?千载难逢的良机,说撒手便撒手,省臣的位子不想要?”

    “省臣嘛,”叶永甲鼻子里哼了一声,定定地看着他,“被柳党使唤的奴才而已。我们在哪里都一样。”

    蔡贤卿看着他的冷面孔,苦笑着砸了砸嘴,打趣说道:“你这后生也真是怪,说起话来一句比一句狠,讲起世事一件比一件通透,浑如悟了道一般。可做起事怎么就狠不起来了?”

    叶永甲知道他已经放弃了对自己的劝说,反而对这番玩笑话不以为意,笑着回答:“若是当年的我,怎会惧怕一个曾粱?他无非是带几个耍嘴皮子的文臣,上几道弹劾罢了。可近年世道不平,发生了什么事,您是知道的。哪还有当初的阴鸷孤傲之气!”

    “唉,多是你们一些后生,想着杂七杂八的事,因此畏手畏脚。像老夫的志气,可是六十年如一日呀!”蔡贤卿抚着胡须大笑。

    “您如此有信心,想必那封国书的内容已经猜出了八分。”

    蔡贤卿一拍胸脯:“那是当然!我正要与你细细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