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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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可笑缓缓站起来,她转过身渡了两步,突然就听身后的声音里传来一声。

    「因为我们同病相怜。」

    甄可笑闻言心头一沉,她转过去,看着陈金裘从不曾在外人面前展露出来的落魄模样,问:「为何?」

    「你是甄毅之女,是九州通缉的罪犯。」陈金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角染红地说,「而我是晋王、秦王都想握在手中的棋子。你满腹算计是为甄氏一族沉冤昭雪,而我活着是为陈家能苟活于世,甘做那人人不为足道的笑面虎。我从你的眼里看到的是无

    辜,你看我何尝不是?」

    甄可笑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可怜,眉眼里流露出来的,是这些年经受的委屈。

    中永七年,她于红山马道踏雪艰行,那一年母妃死于士卒毒打,她成了孤苦伶仃的孩子,只身前往满红关为奴。

    中永十一年,四年来她从少女长成风姿绰约的妙佳人,不畏艰苦的练剑、修道,活着只为甄氏一族沉冤昭雪,而今委身烟云阁做那清倌人,名声败坏,化为逢客就笑的可笑阁主。

    现下她回首往昔,莫名禁不住地流下了面无表情的眼泪,下巴微显褶皱,那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满是委屈。

    「你不日就要娶龚梦绕为妻。」甄可笑强忍抽噎,哑声说,「我们,不可能的。」

    陈金裘撑着地站起来,他踉跄地走近,扶住了甄可笑的脸颊,柔声说:「她不是我愿娶的妻呀,你……才是。」

    甄可笑眸子一点一点地睁大,旋即扯住了陈金裘的袖角,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止不住地落泪。

    她嘶了口凉气,哽咽着嗓子说:「何苦呢?」

    陈金裘缓缓拉住她的手,凑近面容似询问地说:「落霞与孤鹜齐飞,今夜无彩霞漫天,但有万家灯火作画。」他的手牵着甄可笑的无名指,「秋水共长天一色,夜色漆暗,无碧海蓝天为你我作证。但待得此间事了,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我愿与你,长相厮守,共生还愿。」

    甄可笑抬起染红的泪眼,她倒抽着凉气,哽咽着勾动手指。

    十指相扣。

    「今日你要入宫。」元吉端坐着看刘台镜,「我便不远送了。」

    朱门的红漆刚擦过,屋内的装饰也都早早布置完整,九层楼已经建成,就等着开张剪彩。

    「此次入宫不过是走个过场。」刘台镜拂袖笑了笑,「受了印、换了袍子就出来了。」

    元吉抬手一摆,侍女当即跪伏过去倒酒。

    「此次军弩一案说大不大,按理,考工令还乡,这位置该是你的。」元吉端着酒杯,拇指在杯沿摩挲思量,他撇头抬起,「怎么会擢升你为武库令?」

    武库令为执金吾下属,执掌武库、兵械。

    「寻回的军弩乃是城西禁军的专备器械,加之陈金裘从中美言,秦王那头打了招呼,便把我调到武库令去了。」刘台镜端着酒杯把话说完,饮了口继续说,「如此一来,条件便也凑齐了。」

    「不错。」元吉放下酒杯,他望向刘台镜沉声说,「条件的确凑齐了。」

    「这楼建好了。」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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