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卓文君与司马相如

    70卓文君与司马相如 (第3/3页)

寞。但是终日坐在家中无所事事,只有出款并无入款。自古道坐吃山空,不消几日,文君带来物件变卖将尽。相如一向贫穷度日,也不觉得困苦,文君自小生长朱门,锦衣玉食安坐享受,何曾领略贫家苦况?如今对着粗茶淡饭,已是食不下咽,更兼无人使用,事事躬亲,愈加劳苦。又想到将来钱财用尽如何是好?因此郁郁不乐。

    相如见文君憔悴非常,心中愈加怜惜,便不时弹琴替她解闷。

    一日相如与文君枯坐相对,甚是无聊。相如默念文君娇养已惯,自到我家不曾过得快乐日子,都是为我所累,想起来实在对她不住。今日无事,不如买些酒肴与她作乐一番。

    但是身边并无一钱,如何觅得一醉?想到自己身上的皮裘颇值几文,如今天气又不甚冷,不如将它抵押赊些酒肴博她快乐。相如想定主意,也不告知文君,独自走到市上,寻了一家酒店。那店主人名为阳昌,乃是相如素识,相如走入店中便将皮裘脱下,交与阳昌作为抵押品,向他赊取美酒两瓶,肴馔数品。不消片刻酒肴端整,店小二挑着跟随相如送到家中。相如打发店小二回去,自请文君前来饮酒。文君问起情由,相如方才告知。文君只得出来与相如对坐饮酒。相如一心欲买文君欢喜,谁知饮到半酣反触动文君心事,想起眼前家景落泊度日艰难,不由得一阵心酸,两行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堕了下来,襟袖都被沾湿了。

    相如见此情形吃了一惊,连忙安慰道:“好好饮酒,何苦又想心事?”文君含悲说道:“我想起自己生平,家中何等富足,每遇高兴时,要吃要喝,不要拿出现钱,只须吩咐一声,立时买好,捧到面前,尽情享用。不想如今连吃喝都无现钱,竟累你脱下皮裘来抵押,叫我如何吃得下去?”说到此处,哽咽不能成声。停了片刻,文君又说道:“我预算用度不久罄尽,更无别物可以典卖,终不成坐以待毙。据我意见,不管好歹,再到临邛住下,便是父亲不肯周济,我尚有兄弟姊妹,向他借些钱财也可过活,何至自苦如此?”相如听了,心想,我设计引诱文君,害她到来受苦,偏是卓王孙不顾父女之情,不肯分给钱财,料他也是一时气极,所以置之不理。现在事隔数月,想他气已渐平,我与文君再回临邛,谅他也不至于与我二人为难。纵使为难,县令王吉是我故人,自然暗中保护,也不怕他。只是依着文君打算借贷为生,也非善策,必须弄他一笔钱财到手方可遂意。于是又念道,大凡富人最顾体面,他所以深怒文君,也是因为越礼私奔,伤了他的体面,在他意中原想不认父女之亲,但自外人观之,文君终是他的女儿。如今迫到无路可走,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再玷辱他一番,管教他自己情愿将钱奉送遮掩门面。相如沉思半晌忽得一策,便与文君说知。文君点头应允。二人计议已定,重将酒肴吃了,收拾安寝一宵无话。到了次日,相如与文君收拾行装,仍坐原来车马向临邛而去。

    两人到得临邛,既不往见卓王孙,也不通知王吉,便将车马变卖作为资本,租了一间店置备许多什物,雇了几个伙计,居然开了一家酒店。每日浓妆艳服,出到店前当垆卖酒。司马相如脱下衣冠,上穿短褐下系围裙,夹杂在伙计们中间洗涤杯盘瓦器。

    相如酒店一开,生意异常兴旺。只因地方上的人见是妇女当垆卖酒,都当作一桩新闻到处传说,因此哄动多人,都借买酒为名争来观看,店前终日拥挤不堪,又兼文君姿态秀丽,更惹得一班轻薄子弟目迷心醉,都到相如店中喝酒赏花。有几个认识卓文君的人,背地笑谈当作新闻,一传十,十传百,送入卓王孙耳中。卓王孙使人密视果是文君,卓王孙深以为耻,觉得没脸见人,就整天大门不出。他的弟兄和长辈都劝他说:“你只有一子二女,又并不缺少钱财。况文君既失身长卿,往事何须追究,长卿曾做过贵官,近因倦游归家暂时落魄,家况虽贫,但毕竟是个人材,且为县令门客,怎见得埋没终身?你怎么可以叫他如此难堪呢?”卓王孙无可奈何,只得分给文君奴仆百人,铜钱百万,又把她出嫁时候的衣被财物一并送去。相如即将酒肆关闭,和文君双双回到成都。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不拘封建礼教束缚,追求幸福的爱情与婚姻的果敢行为,被誉为“世界十大经典爱情之首”,闻名中外。

    不过司马相如这种吃软饭的行径,比韩信更加不堪。韩信是没法,而他是有意!他二人在历史上都很有名。不过我国有一种风气,但凡遇着文人才子就格外看重,任他做出种种丑态,到后来反传为佳话。如今四川成都还有相如琴台旧址。邛崃县也有文君井,井水酿酒其味甚美。井侧有琴台,相传为司马相如抚琴之处。

    吃软饭还是小事,司马相如飞黄腾达之后,竟然产生了休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