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崩塌

    第三百四十八章 崩塌 (第2/3页)

,而曹松也继续巡视着战场。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什么情况?」

    很快,火光闪烁,曹松跟着引路的士卒匆匆赶来。

    来到叶宗行所处的位置,曹松见状,脸上顿时浮现出惊讶之色。

    湖堤下这里有几个被砍杀的白莲贼,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最里面有一个白莲贼被铲子敲平了脑袋,而另一个民夫打扮的人,则是用身体盖住了两个引火绳烧到了一半的火药包。

    这人衣衫破烂,浑身是伤,腹部被烧伤了,半张脸也被伤口淌下来的血迹所模糊,连五官都看不清楚。

    曹松皱眉,他下意识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这人,本官好像在哪里见过?弄点水来。」

    很快,就有旁边士卒递过来了随身携带的水囊,曹松洒在这人的脸上,洗去血渍和污垢,方才发现,此人乃是他跟着国师见过好几面的叶宗行叶秀才!

    怎么回事?

    叶宗行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如此凄惨的模样,难道叶宗行也是白莲教的人?可这又解释不通,他明显用身体阻止了火药包的引燃。

    难道说......

    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只听他猛然喝道:「来人,给本官将这人抬回营地,派最好的医师为其治疗!」很快,士兵便将叶秀才送往了河堤东岸的大营。

    在这期间,曹松命令所有参加了今夜行动的白莲贼,还喘气的,全部补上一刀,割首级计算军功!

    ......夜深。

    营帐内,灯火辉煌。

    姜星火正端坐在桌案后面,眼前的书,依旧是那本《太湖水文志》。

    外面人影绰绰,王斌把守着帐门,交谈过后,按惯例收缴了武器,放进来了一个人。

    「国师大人。」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曹松掀开帘子进入帐篷,恭敬地跪倒在姜星火面前。「事情办得如何了?」

    「谨遵国师大人命令,所有混进民夫队伍试图在夜间挖塌堰塞湖的白莲教贼人,已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嗯。」

    姜星火点了点头,提笔不辍,继续问道:「那上海县周围,乃至整个松江府的白莲教组织呢?」

    「基本被连根拔起了,白莲教各个据点普遍反抗激烈,很多都占据着坞堡或是庄子,不过我军准备齐全,损失并不算惨重,只付出了数十条人的伤亡。」

    曹松又问道:「大人,松江府两县的白莲教堂主均已落网,上海县分堂堂主王一涵已被斩首,松江县堂主被慧空和尚带着武僧押着正在送往这里的路上,剩余的白莲教贼人,该如何处置?」

    「既然已经擒拿住了白莲教的堂主,其他人自然是要从重从严处理。」

    姜星火放下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说道:「传令下去,明日午时,将所有抓捕的白莲教贼人,在县里城头上斩首祭旗给炸湖做个预热,城里的老百姓喜欢看这个。「是!」

    曹松应诺一句,旋即便打算退下。

    不过犹豫了刹那,曹松还是开口跟姜星火说了叶宗行的事情。姜星火闻言皱了皱眉起身道:

    「带我去看看。」

    军医的帐篷里,叶宗行已经被包扎好了伤口,此时正躺在床上疼的龇牙咧嘴。

    他腹部被火烧过的地方,刚刚用高度酒精进行了消毒,不至于引发后续感染.....姜星火当初在宴会上提过的想法,经过在松江府一段时间的实践,收到了军中医师们的广泛好评。

    「国师放心,擦破皮的伤而已。」

    眼前的医官佩戴着两枚勋章,一枚是参与了白沟河战役击败李景隆大军所获得的铜质勋章,另一枚则是灵壁之战的银质勋章。

    显然,以前也是上过战场的,在这种人眼里,只要活着那就是没大碍,至于什么脑震荡、腹部血肉模

    糊,跟手指头擦破皮确实没区别。

    「你怎么参与到白莲教的行动里了?」

    姜星火坐在叶宗行的床边,直接了当地问道。

    对于他如今的这种身份地位来说,确实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想法,也不需要旁敲侧击什么了。

    叶宗行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今晚他所见到和参与的事情。

    「想要什么赏赐?说出来,只要不过分的,都可以给,这是你应得的......确实我也没能料到白莲教潜伏在民夫队伍里的教徒,竟然能弄到火药,若是这几包火药炸了,或许无事,或许有事,甚至是塌天的大事,谁也说不准。」

    叶宗行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只说道:「我不要赏赐。」「那你要什么?」姜星火看着这黑瘦的秀才问道。

    叶宗行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被姜星火按了回去。「我想要国师传授我火药爆破之学。」

    姜星火微微颔首道:「可以。」

    这还没完,姜星火饶有兴趣地看着叶宗行,复又问道:「当时怎么想的?」

    叶宗行挠了挠沾满了泥点子的头发,羞涩地笑了笑,只说道:「当时就想着,要炸这堰塞湖,也得是我亲手来炸,哪能轮得到这群压根不懂水利的白莲贼?若是让他们炸了堰塞湖,我可是亏大了......便奋起一股劲儿,扑了过去。」

    翌日,上海县城内。

    从码头上走下来一对父女,老父已然年迈,拄着拐杖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而那女儿却是个***人,身穿长裙,乌发披肩,眼眸颇为勾人。

    只不过此刻她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紧抿嘴唇,看向身旁老人时,眸子里充斥着浓浓的心疼,眼角微红,仿佛马上就要流泪似的。

    在这对父女背后,还跟随着十多个各式打扮的人,虽然他们衣饰各异,但当他们目光投向前方这对父女时,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瞳孔深处竟有着隐约地敬畏。

    这些人显然训练极为严格,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自然地组成流动的保护网,跟随着这对父女的前进。

    在路过一个街角的摊贩时,美妇人开口道。

    「爹,您说您身体本就不好,怎能跑出来呢?」

    美妇人声音温柔,语速很慢,是标准的吴侬软语,让人清晰地感觉到了其中的关怀与爱意。

    「您放心,县城里良医很多,等我找到合适的大夫,一定治好您的病。」

    「傻孩子,我哪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啊?还是省点钱吧,就当来这里凑个热闹,散散心。」老人笑呵呵地说道。

    「嗯······」美妇人轻应一声,没有继续劝阻父亲。

    而街角的摊贩,则瞟了他们一眼后,就继续炸着手法不太熟练的吃食,不再关注。

    摆脱了锦衣卫的视野,两人在城中的小巷里七拐八拐,很快,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这里污水横流,时不时有肥硕的老鼠奔跑着蹿了过去,「嗖」地一下就没了踪影。

    而在死胡同的尽头,赫然是一扇破败的木门,木门上挂着几片残缺不全的布条,布条上用朱笔写着:求医问药者止步!

    看到这布条后,老人神色微凝,停下脚步望向前方。

    「爹,咱们回去吧。」见到老人驻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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