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春生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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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这支流自然也就断了,是以水牢眼下也只是一座象征性的牢笼罢了,不会再有水聚潭淹的场景。

    水牢很暗,甚至吝啬到不愿意将火光拂照到最阴冷寂静的角落,囚刑之人被放入一池潭中,潭深四尺高,如今水潭干涸,只余下一方砺方不平的枯池。

    「是谁?」

    听到脚步碾压过石子的窸窣,最深处的一片阴影当中,有什么动了一下,随之便是铁索在地上拖动的哐啷哐啷响动。

    郑曲尺拢了拢衣领,一时没有说话。

    「说话!」

    他忽然哑着声厉道。

    「秋。」

    她终于出声了。

    她以为他听不出来她是谁,可没想到,他仅凭一个字,就知道她了。

    「尺子?」

    他从水牢的角落里,慢慢地朝外爬了出来,姿态怪异艰难。

    她记得他的手脚曾被宇文晟打断过,还没有养好吗?

    「秋,你恨我吗?」

    她忽然问道。

    他徒然一滞。

    半晌。

    他低哑着嗓音,颤声问道:「尺子,那你恨我吗?」

    郑曲尺道:「这个问题,是我先问的。」

    「可是,若论恨,也该是你先恨我吧。」秋没有动了,或许他已经走到了被允许活动的最远距离,铁索将他牢牢固定在那儿。

    「以前我根本不知道,原来人对于一个想杀了自己的人,是会产生恨意的,我本来也不懂什么是恨,但现在我好像懂了。」

    空荡的石穴内,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扩大,哪怕他是在低低喃语,可她却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秋,我对你的感受,谈恨太深,谈不恨又太浅,你拿走过我的一次命,我如今这一条命是捡回来的,我没有那么心大,可以将过往之事一笔勾销,以前我不计较,只是因为我没有资格去计较,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那看到我现在这样,你的恨意解了吗?」他平静地问。

    郑曲尺在干池子边蹲了下来,她其实不大看得清楚他的脸跟神情,一来是因为水牢的光线的确太过暗了,二来是因为他如今披头散发,不修面容,就像一团模糊的黑影。

    「我专程过来,不是为了想看你有多惨,你跟我之间的事情,一两句话也扯不清楚,我知道,你杀我不是为私怨,只是为了遵守墨家的命令,但秋,你是人,不是一件工具,你该学着长大,更该学习如何去独立思考了。」

    秋缄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来找我,是为了其它的事情吧。」

    「看来,这一段时间,你的确思考了许多,都懂得闻其音其知义了。」她道。

    秋又道:「是宇文晟出事了吧,要不然他是不会让你来见我的。」

    郑曲尺对他话中的试探不置可否,只道:「秋,你认得这个符号吗

    ?我有印象,可偏偏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用纸拓了一个符号,然后包了块石头扔给了秋。

    秋在黑暗的环境待了大半年,早已经习惯了黑暗,是以些许微弱的光线,就能够看见图形,他拨弄着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我知道。」

    「那你会告诉我吗?」

    「那我可以提要求吗?」

    郑曲尺点了点头:「当然可以,除了放了你跟联络墨家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吗?你不是宇文晟的夫人吗?」他突然冷下声。

    郑曲尺没想到他被关在这里面,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倘若他只有这个要求,那就不必谈了。

    「你若不愿意帮忙,那便算了。」

    她站起身来,却听到他略显惊慌的叫声:「别走——」

    郑曲尺站在那里没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他不再拿乔,直接道:「我要灯,我想要一盏日夜不灭的灯。」

    日夜不灭的灯?

    这不难。

    只要灯油充足,灯芯自然会长燃不灭。

    郑曲尺没想到他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简单得……叫她的良心被刺痛了一下:「……好。」

    喊来守卫,让他们带来了火烛,等这水牢的四周围环境被光照亮之后,她才发现他的状况有多糟糕。

    估计是大半年没有清洗过,人还一直被锁住无力摊软的四肢,他头发凌乱打结成一团,衣服又脏又破,连布料都分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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