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削骨还父,削肉还母

    第一百七十六章 削骨还父,削肉还母 (第2/3页)

次溶血的量最多,在族谱中的地位会仅次于姬姓宗室,如此从血脉规则收获的好处也最多。

    区区李家,而且还只是一个支脉,最多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韩猷却嗤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大侄子真会说话,难怪会受到你父亲的青睐。不过我记得,你以前在家中好像排行老三吧,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大侄子么?”

    韩流:“……”

    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因为大侄子和二侄子都无了,所以他这个老三,顺位成了老大。

    一想到韩歇在飞鱼卫大牢中死得无声无息。

    韩威断舌之后,不堪受辱,修炼的时候自绝经脉而死。

    就连韩倦,现在也正呆在马车后面的囚车中。

    他就感觉有些脊背发凉。

    老实说。

    他很认同韩猷的说法:韩赭最宠爱的儿子,这个身份很危险,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得住的!

    但韩猷这种耍猴一样的眼神,让他很不爽。

    冷哼一声正准备反驳。

    却被韩赭淡淡打断:“流儿,随我下车。”

    “是!”

    韩流恭敬称是,斜睨了一眼韩猷,便跟韩赭一起跳下了马车。

    父子俩缓步前进,任自己慢慢落后于车队。

    韩赭语气平淡:“心性修为还不够!”

    “孩儿知错!”

    韩流赶紧称是,但还是不忿道:“我只是看不惯二叔挑拨我们父子关系,这些年爹你为韩家劳心劳力,他可是受了爹不少照拂,如今却处处跟爹作对,孩儿替爹感到委屈。”

    韩赭点了点头:“你有这份心,爹很欣慰。但你如此沉不住气,以后还怎么当太子?”

    听到“太子”两个字。

    韩流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虽然他已经暗中幻想过很多次了,但被韩赭这么一提,他还是兴奋得浑身发抖。

    想想是啊!

    等韩家立国,自己爹不当韩王,谁才能当韩王?

    爹都当韩王了。

    那自己这个未来的嫡长子,不就是太子了?

    就算这次姬姓联盟不成。

    韩家立国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稳住。

    未来可期了家人们!

    韩赭继续说道:“不管怎样,他都是你二叔,对长辈出言不逊,容易招人攻讦!”

    韩流赶紧躬身应道:“儿臣受教!”

    韩赭:“……”

    你这声“儿臣”来得太快,让为父有些不适应!

    父子俩走得太慢。

    刚才那辆马车已经行了很远,而父子俩的方位,慢慢接近了囚车。

    虽说这次被押送过来的各家天才多犯过错误,但大家为了体面,大部分打扮都还算光鲜,配得上囚车的还真没有几个。

    韩倦就是那个为数不多的靓仔。

    虽然囚车里颇为干净,他身上的道袍看起来也不脏。

    但毕竟还没有开春,加上重伤在身,身体亏空的厉害,在寒风中冻得跟孙子一样。

    韩倦缩着脖子揣着袖子,看到韩赭和韩流跳上了囚车,懒洋洋地打了一个招呼:“哟!父王和王兄来看我了!”

    他的声音不大。

    但也不算小。

    把不少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虽然多是韩家人。

    却还是让韩赭脸色有些难看:“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韩倦擤了一下鼻涕,一边咳一边说道:“提前恭喜而已!”

    “哼!”

    韩赭冷哼了一下,但看他如此凄惨的样子,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丹药,从中取出一粒递了过去:“御寒的丹药!”

    韩倦摇头笑道:“御寒的方式有很多,最浪费的就是丹药,最廉价的也是丹药,父亲居士还是收回去吧!”

    看他仍然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韩赭心中升起了一阵无名火气:“若不是你处处跟为父跟韩家作对,岂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为父问你,你做了这些事,让为父怎么把你放出囚车?”

    韩倦淡笑着问道:“那我想问一下父亲居士,我都做了什么事?”

    韩赭眼神有些阴沉:“为何要斩牧野碑?”

    “为天下大势。”

    “休要提什么天下大势!你的行为,早已惹得天下众怒!”

    “是天下众怒,还是姬姓众怒?”

    “有区别么?在对牧野碑出剑之前,你可曾想过此举会把韩家架在火上烤?”

    “火自姬姓起,无人说韩家必须参与合宗。”

    “不合宗如何能活?韩家的前路艰险,岂是你荒废二十年能够理解的?”

    韩赭是真的有些发火,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送韩倦去修道,被那些道士摧残以后,一言一行都散发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恶臭之味。

    韩倦不急不慢道:“姬姓合宗,乃倒行逆施之举,大势之下,父亲居士为什么不想一想前路是不是绝路呢?”

    韩赭都要气笑了:“你说这是绝路,那你告诉我前路是什么?难道还要举家投诚与赵氏,献出土地与封爵,斩掉韩家血脉,跟那些贱民争夺官位么?”

    韩倦笑道:“难道离了封爵与血脉,韩氏的家学连家贫无书的百姓都不如了么?”

    韩赭噎了一下:“你强词夺理!”

    韩倦的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摇头轻叹道:“夏虫不可语冰!”

    “真是逆子!”

    韩赭怒哼一声,随即把药瓶丢给了韩流:“你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说罢,狠狠地剜了韩倦一眼,便直接跳车离去。

    韩流攥着药瓶,神色有些复杂。

    虽然他知道韩倦已经是必死之人了,但还是生出了浓浓的嫉妒情绪。

    别的儿子死得静静悄悄,韩赭何时对他们这么上心过,却对这个必死之人说了这么多的话。

    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韩赭在乎这个儿子。

    或者说。

    韩赭只在乎这个儿子。

    若不是一连串的变故,一旦韩家立国,韩流毫不怀疑,韩赭会把太子之位传给韩倦。

    只是有人不知好歹,恃宠而骄,这么好的局势,居然被坏成了这样。

    韩流看了一眼气色无比差劲的韩倦,不由露出嘲弄的神色:“倦弟!你可真的太让父亲失望了!”

    韩倦淡笑着问道:“哦?殿下是嫌太子之位来得太轻易了么?”

    韩流:“……”

    他有些胸闷。

    传言韩倦的望气术是从阴阳家传人那里学的,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实在有些让人受不了。

    韩流哼了一声:“身为韩家人,做的却全都是对韩家不利的事情,沦落到这般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不仅害了自己,还把母族全家给害了,还有脸在这里装出一副人间清醒的模样,真是可笑至极!”

    韩倦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这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让韩流愈发不愉,落地凤凰尚且不如鸡,不知道这位曾经的嫡子凭什么摆出这般姿态。

    可是刚张口。

    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哎!韩兄,你这是被哪位殿下训了?”

    韩流转过头看去,发现嬴无忌正骑着一匹骏马悠哉悠哉地赶了过来。

    嬴无忌上下打量了韩流一眼:“咦?这位殿下好像好生面熟,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韩流:“???”

    他冷哼一声:“驸马爷这是对我们的家务事有何见教?”

    嬴无忌笑着摆了摆手:“见教不敢当,只是想跟道兄叙叙旧,不曾想撞到了殿下的家务事。我说道兄怎么有个殿下亲戚,这看来应该是郑国的前殿下。郑兄,恕我眼拙,还请见谅。”

    韩流:“???”

    嬴无忌拱了拱手:“郑兄对不住,我跟你表弟有事情要聊,能不能给点空间?”

    韩流冷笑了一声,直接跳车离开了。

    虽然黎国三分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但毕竟现在还没有分,还是得给这个驸马几分薄面。

    演戏演得这么真。

    差点被你骗过去!

    等韩流走远。

    韩倦才懒洋洋地看向嬴无忌:“嬴兄,冢盘一别,许久未见啊,不知找贫道有何见教?”

    嬴无忌咂吧咂吧嘴,知道韩倦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扯上关系。

    他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上次跟道长一见如故,想要来聊上两句。”

    老弟。

    咱俩又不是不认识。

    放开聊!

    韩倦摆了摆手:“贫道将死之人,若只是聊上两句,当真没有必要。”

    “聊两句倒也在其次,主要是看不惯韩流这么嚣张。”

    嬴无忌撇了撇嘴,下意识补充了一句:“华流才是坠吊的!”

    韩倦:“哈?”

    他有些不解,感觉嬴无忌的话有些抽象。

    嬴无忌轻叹一口气:“想不到道长如此随性豁达,却依旧会被亲情所伤,看来红尘不是想挣脱就能挣脱的。”

    韩倦笑着摇头:“嬴兄想必是看错了,我何时被亲情所伤?”

    嬴无忌反问道:“道长若非被亲情所伤,又何必将死之际,跟你那位父亲居士说那么多话?”

    韩倦顿了一下,他没有说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师父说的沾染红尘。

    他抬起头:“嬴兄还有别的事么?”

    嬴无忌摊了摊手:“没有了!只是那日在冢盘中偷道长了一枚玉片,不知道还能不能还给道长。”

    韩倦怅然道:“顺其自然吧!”

    嬴无忌:“告辞!”

    韩倦:“不送!”

    嬴无忌点了点头,纵马转身离开。

    今天的韩倦比以往的时候脆弱一些。

    也多了些人味儿。

    以前虽然也感觉这人不错,但总是有种“我既是大势”的逼味儿。

    现在像个人,还挺好。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着什么打算,这次计划能不能毁,他又能不能活?

    “哎……”

    嬴无忌坐在马背上,向周围扫视了一眼,目之所及喜怒哀乐尽皆有之。

    有些人看到的是前路繁花似锦。

    有些人看到的是人生黯淡无光。

    这个牧野碑。

    还真有些害人。

    ……

    转眼之间,几日过去。

    安邑西北一百里本来是一片广袤且贫瘠的乱石场,现在却耸立着一座满是断壁残垣的城池。

    这便是大周旧都。

    阴差阳错落在了乾黎交界的地方。

    这座城池似乎被一面青铜盘的虚影所笼罩,将它与外界隔绝开来,城池外还有一支支巡逻的军队,乾甲黎甲一半一半,双方各自巡逻,没有产生什么交集,却总感觉空气中似乎隐隐有刀兵之声颤鸣。

    众人到了之后。

    两国军队放行,五千人鱼贯而入,进入了冢盘之中。

    上次冢盘之行,旧都九鼎重定,虽然以如今周王室的统治力,九鼎阵基松动是迟早的事情,但至少现在九鼎还在原本的方位,用来找到牧野碑的位置轻而易举。

    牧野碑还是原来那样。

    高大。

    耸立。

    但黯淡。

    随行而来的礼官当即布置起了场地。

    牧野碑随大周建立,在礼仪祭祀中地位极高,今日复苏牧野碑中的血脉规则,当然也要按照周礼执行。

    而主持周礼的,正是周王室派来的官员,还有旧都所在地,乾黎两国的王室。

    于是。

    嬴无忌跟两个熟人凑一起了。

    南宫羽,嬴无缺。

    一个颛顼帝躯。

    一个后天土德之躯。

    凑齐了。

    对!

    后天土德之躯,应该是成了。

    嬴无忌一开始以为南宫燕口中的“炼胎”之法只是口嗨,后来送她了几千鞭子,她什么都招了。

    炼胎之法。

    是真的。

    而炼的那个死胎。

    也的确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是的。

    他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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