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惨状
216.惨状 (第1/3页)
虽然决议有了,但想完成在如今灾变局面下却并不简单。
首先要做的是确定路线。
若平常时日,坐小半天地铁就到了,上午时的学生们就这么来到市中心,可发生异化灾难后的地铁站,估计已经成为了比地面上更恐怖的地狱。
“空中电车呢?”一名杭四男高的临时领头者提议道,据说是男高的学生会副会长,他小心地看了看俞白。
他可是知道自家会长陈部孝,在文化节第一天和这位名叫森川俞白同学的冲突!
然而眼下么,男高的学生们肯定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帝都艺高的临时传达组织者是借给俞白竹刀的剑道部部长,外表相当冷艳但性格似乎偏于古板的黄葵樱;而杭二职这边,则是姜珂。
女孩是跟随俞白来到这里的,与俞白这位唯一武力保障的沟通自然落到她身上,另外姜珂勇敢和哥布林打架的表现,也是没人争议的重要因素。
至于姜珂在学校是边缘人被欺负这种高年级众所周知的事情,学生们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如果电车驾驶员还活着……”
杭四学生会副会长的话没有说完,俞白指了指一个方向,众人看到了远处从路架上翻滚到地面的半截电车,触目惊心,好嘛。
最后似乎只有步行这条路,他们需要先沿着川线,过好几个路口,穿过手站,一直进入表应路,才算安全出了城市边缘。
杭二职同样在表应路郊外。
总程算了算,其实还行,傍晚前步行勉强可以到达,然而,如此多的人数,有伤员,沿途阻挠,意志力……
“轰隆隆……”
学生们怔怔地看着俞白开着一辆撞破了一个车灯的大巴,刹车,拉手刹,停在了百货外。
“还愣着干什么,几十米外好像有怪物过来了。”俞白摇下车窗,淡定道。
二十几号人手忙脚乱地上了这辆不知从哪“借”来的大巴。
“青云道友,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啊?”
上车坐稳后,俞白猛地踩油门冲出去了,一路进档,开在路况复杂的街道上。
姜珂好奇地问,代表了学生们的想法,“车是哪来的。”
“我不会的很多,只是你们还没看到。”
前方有几个歪歪扭扭失去人形的身影挡住去路,俞白礼貌地按按喇叭,然后碾了过去,大型机动车而已,虽然没特意学过,很简单的。
“车是怎么来的,脑补下就行了,没啥好问的。”俞白打开雨刷,擦掉溅在车前窗的不明血肉,前几排的学生后知后觉看到了大巴驾驶位上遍布的鲜血,还有到处含有裂纹或碎掉的玻璃,血迹虽然干涸了,但仍能感受到这辆巴士遭遇过的惨剧。
俞白轻描淡写杀怪的表现,彻底震住这些小朋友了。
有人会被这股平淡下的漠然感到疏离和胆颤,当然也会有人对此感到敬畏和崇拜的。
黄葵樱无疑陷入了强者崇拜之中。
大巴车平稳行驶着,过了一个隧道,已经离开了步行街中心,情况相对安全,俞白抽空往侧旁看了眼。
一看差点让方向盘歪了,黄葵樱坐在他的侧后方最近的位置,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有事?”
“没有事情哦,俞白阁下。”不对劲,少女在用奇怪的尊称称呼他。
俞白再稍移视线,发现姜珂在后面一排的座位上露出半张脸,一双眼睛幽怨地盯着前面的黄葵樱。
作为在两世为人中,拥有丰富类似情景经验的男人,想了想就懂了……
应该是上车的时候太乱,姜珂觉得被抢了座位。
俞白不会理会这般无趣的事,他对黄葵樱说道:“对了,你借我的竹刀……不小心报废了,抱歉。”
“不,请您务必不要这么说。”
黄葵樱丝毫不介意地摇头,企盼道,“它在您的手里到达顶点,是它的荣幸。”
“……”
俞白还能说什么呢?
他把准备赔对方一把的话都憋回去了,生怕少女因此生出节支。
“俞白同学,要不用我的竹刀吧!”
忽地,一名同样是帝都艺高剑道部的女孩热心地冒出来,凑到前排,递出长盒,“虽然品质没有葵部长的好,但也希望能帮助发挥点作用……”
“顺带一提,俞白同学你的剑道真的太厉害了!”女部员眼里满是小星星。
俞白开着车,一时腾不出手。
黄葵樱接过了部员的新竹刀。
她皱眉道:“轻浮!你这是在给俞白阁下道德上的压力吗?”
“啊?”女部员懵。
“我们也是半个剑道人,平日练习,昼出夜伏,那么多的汗水难道是花架子吗?别忘了,我们部是拿过全国奖项的。”
“去年我们没参加啊,奖项不是被杭二职的剑道部拿走了嘛,如果说的是前年……可是前年的比赛也全是你一人打遍……”
“好了,别说了!”
黄葵樱看着被自己批评低下头的部员,凛然说,“这把竹刀也配不上俞白阁下的剑术,所以就先由我收下吧,我会来分担保护同学的压力。”
“我明白了,部长!”
“……”
后方的姜珂听得小嘴微张,半张脸又往下缩了缩。
这就是总部在帝都,来自大城市的女生吗,好厉害。
俞白耸了耸肩,一把普通的竹刀,有没有对他来说都差不多,有武器更像是为了方便和效率。
四月二十三日,午后西斜的日头,大巴车冲过了混乱的街道。
无数人往外逃离,逃离杭城。
玄武路西侧郊外的公路,大巴车平稳地行驶着,相比最初在商场外见到它破碎一个车灯的模样,巴士更加破旧了,短短小半个下午,仿佛开出了上万公里的里程。
表面多了许多血迹,漆皮脱落和刮痕,透过灰扑扑的窗户,车内人的脸也蒙上了一丝风尘的色彩。
但仍然顽强地行驶着,发动机燃烧掉最后的油料。
车内的气氛不是很好,俞白打开了电台。
信号都很差,咝咝啦啦的,像是音准肆意的琴,一些电台干脆已经关了,大部分则是政府通报紧急事态的发言,这些无用的焦虑已经听烂了。
俞白寻找能听的频率,有时扭快了,城里求救的讯息会一闪而过。
后排,二十几名离开市区的学生都聚在一起,度过初始的惊慌,只剩下茫然。不同学校,之前的摩擦,这些在生死面前无足轻重,他们至多把目光放在最前面那个,平稳开着车的男人的背影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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