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杀得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第八十二章杀得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第3/3页)
本就是八丈高楼,仰面坠下,便是脑袋也破开了一个大洞,那脑浆子混着血水流了一地……”
骆粥不疾不徐的叙说着,轻飘飘的话语落到众人耳中却是掀起滔天巨浪。
前脚姜子明请旨诛杀他,
后脚他骆粥一出狱,
姜子明便坠楼而死?
这话便是傻子都不信。
以往的时候他杀人还讲一丁点规矩,至少编排一个像样的理由出来。
如今杀一个正二品的肱骨之臣,竟是他娘的,编一个三岁小孩都不信的瞎话,这不是欺负人吗?
“啧啧……”
“可惜……”
“诸位大人,往后再也看不到姜大人那副嘴脸,哦,不,那和蔼的面孔了……”
骆粥望着群臣甚是惋惜道。
“你……”
有都察院的御史忍不住指着骆粥道。
“哦?”
“这位大人的手,是在指本官吗?”
骆粥玩味道。
“唉……”
那人闻声悻悻而归,
到底还是不敢多说什么,
“本官以前曾看过一些相书。”
“略懂一些算命看相的手艺,”
“本官今日细细看来,这位大人您,面色暗淡,额头发黑,想来不出一日便有血光之灾,明日出门的时候,莫约右手是会摔断的……”
“也不知算得准不准……”
骆粥低声自语道。
“不过,也不用管那么多,若是右手不断,那本官在免费给这位大人算上一卦便是,或许,如姜大人那般失足,坠楼而亡也是有可能……”
骆粥盯着那人笑道。
“老夫……”
方才手指骆粥的那位御史听罢,心头已经拔凉,满身都是鸡皮疙瘩,或许旁人只是威胁,可他,是真他娘的干得出来!
那人念头通达,双目不敢直视骆粥,反而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右手,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不知道脑子里究竟想着什么。
“爱卿,便不要在开玩笑了。”
“说说正事吧。”
朱明望着敢怒不敢言的群臣,心中莫名的有些畅快,等到骆粥说完,这才出声将话题拉回了正道上。
对于方才骆粥那般近乎于威胁的逼迫的话语丝毫不提,其中的回护之意,溢于言表。
“谢陛下提醒。”
“还是继续说说北伐粮草的事吧。”
骆粥回身往望向朱明恭敬道,
乖张的性子也是再度温顺下来。
“嗯!”
“正好骆指挥使也到了。”
“朕便给诸位说说吧,北伐粮草已经筹备齐了,至于这银子从哪里来的,还骆指挥使这个当事人有关。”
“把户部侍郎谢文学,押上殿来吧。”
朱明说罢也不理会疑惑的群臣直接挥了挥手道,骆粥已经用姜子明的命,投之以桃,自己也不能让他寒了心,也得报之以李。
“这是谢侍郎?”
“他和北伐粮草又有何干?”
望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子,
有人惊疑不定道。
“诸位大人不知,这粮草空缺的银子,便是谢侍郎补上的。”
押送谢文学的曹正淳解释道。
“呵~”
“尔等,还在朕面前哭穷的时候,这户部的谢侍郎,谢大人已经花了五百六十万两银子,用来买骆指挥的命。”
“朕也不知道诸位到底是真穷,还是如这谢侍郎一般,把银子都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上去了。”
朱明望着群臣冷笑道。
话音落下,
群臣不敢应答。
“此人,罪大恶极,依律当斩!”
“诸位大人,可有异议?”
朱明见状继续沉声问道。
“全凭陛下作主!”
群臣闻声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正二品的姜子明都死了,区区一个谢家余孽,户部侍郎,已经看淡了……麻木了……
“如此,便拉下去,斩了吧!”
朱明望着浑浑噩噩的谢文学不耐烦的挥袖出声道。
“骆指挥使,也一同去看看吧。”
“毕竟这人要买的是你的命。”
“臣,自无不可。”
……
“这这个卑鄙无耻的贱狗,你背信弃义,毫无廉耻,你他娘的就不是个男人!”
直到被拉出殿外之时,
谢文学这才缓过神来,
脑子里回想起那日在东厂衙门里相谈甚欢的场景,怒从心来,此刻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到了身旁的曹正淳身上。
“谢侍郎,你这话倒是没说错。”
“咱家本来就不是男人,咱家是太监。”
曹正淳也不生气,
反倒是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至于您口中的背信弃义,这话咱家是不认同的,于咱家这类阉人而言,只需要忠于陛下一人便是。”
“至于廉耻一说,更是无稽之谈,类似于咱家这类阉人,本就是当奴才的命,还需要什么廉耻。”
“陛下体面了,咱家便是脸上有光。”
曹正淳笑意盈盈道。
“你这个卑贱的阉狗,你会遭报应的!”
谢文学望着曹正淳目光狠厉,
口中咒骂出声道。
“咱家本来就是绝子绝孙之人,还害怕什么报应?”
曹正淳神色不变的反问道。
“你,你,你,你不得好死!”
谢文学被言语诚挚的曹正淳怼的嘴皮子打着哆嗦,满腹的怒火,也是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无意义的咒骂着。
“嗯,谢侍郎这话倒也有可能,毕竟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今天您得比咱家先走,劳烦您去底下给咱家探探路……”
“呼,呼,呼……”
谢文学被气的哑口无言,
只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谢大人,您先顺顺心吧。”
“咱家听说人在情绪起伏的时候,这血液便会往脑子里窜,待会砍头的时候,难免血喷得多一些……”
“弄脏了地面,”
“也是辛苦咱家这些阉人打扰……”
“你……”
谢文学闻声更是气极。
“不听劝,也就算了。”
“咱家,先行请谢大人上路了。”
曹正淳拱手一礼道。
……
午门外,
“骆指挥使,您需要亲自动手吗?”
曹正淳依照着朱明之前的指示出声问道。
“也可,”
骆粥闻声笑着点了点头道。
“不过,这闸刀收起来吧,后边要闸的人还有很多,也不差这一颗脑袋。”
骆粥望着朝堂的方向轻声道。
“暂且,”
“先润润本官手中这柄刀吧。”
说罢,
骆粥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
冷冽的刀身照亮着谢文学惊恐的面容,
“嘭……”
人头落地的声响很是沉闷,
同样如曹正淳所说一般人在气极的时候会血压飙升,从断颈间嘭出的鲜血竟是一丈有余,还要胜过之前同样倒在自己刀下的两位兄长。
“陛下,”
“罪臣已经伏诛!”
当身穿蟒袍腰悬绣春刀的少年郎重新出现在大殿之上时,群臣已是噤若寒蝉,整个大殿静如枯冢。
“滴答,滴答……”
血液不断从绣春刀上滴落,群臣恍惚之间,好似听到了,那绣春刀落下朝堂上衮衮诸公凄厉的哀嚎声,那锦衣所过之处双腿颤若筛糠的抖动声,那马蹄踏下在青石板上如同春雷炸响的沉闷声。
同样也好似明白,
诗词书中那一句,
何为,天街踏尽公卿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