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尝尝天家的血是什么滋味

    第八十四章尝尝天家的血是什么滋味 (第3/3页)

去。

    “你这是何意?”

    朱明望着曹正淳递过来的东西愣了愣。

    “回禀陛下,这些都是老奴,早些时候在城中置办的产业,本想着等到年纪在大了些,到了不能伺候陛下的时候,离开宫里找个对食,也享享清福,可想着如今上京城内的局面,也就断了这个念想,变卖之后,多填补一些也是好的。”

    “老奴也晓得肚子里空落落的滋味,一两个人肚子吃不饱不碍事,可要是京畿之地数百万百姓吃不饱饭,这天下就乱了……”

    “老奴没本事让天下安稳,只是不愿意看见陛下忧心。”

    说罢,

    曹正淳又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面值不等的银票递了过去道:“陛下,您放心,您拨给东厂的银子是东厂衙门里的,老奴,决然没有贪墨过一两银子。”

    “其中一些是老奴早些年积攒下来的,余下这几张大额的银票,也老奴也是近来升至东厂督主,才收到了下面的不少孝敬钱,老奴拿着也没什么用,也晓得不多,只是能让着上京城多安稳一分也是极好的。”

    曹正淳诚挚道。

    “嗯,朕便收下了!”

    朱明紧紧的攥着那几张银票道。

    “讲到底还是自家的奴才最忠心……”

    朱明欣慰的拍了拍曹正淳的肩膀道,可一转身想起那硕亲王干的那些混账事,胸中怒火更是难以压制。

    “等上朝之后朕定然亲自问个明白!”

    “他凭什么如此放肆!”

    朱明面色阴沉道。

    ……

    “凭什么,就凭本王也姓朱!”

    硕亲王高声道。

    “你个狗奴才横什么横?”

    “上朝就上朝,搬什么银子?”

    硕亲王一脚踹在那领头的档头身上质问道。

    “他娘的,你们这是要造反?”

    “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王爷,这是陛下的意思……”

    那东厂档头无奈道,若是其他大臣也就罢了,任凭他官职再高也不怕,可这人拦在前面倒也不敢真的动手,毕竟他姓朱,而东厂本质上来说就是朱家的奴才。

    “王爷,您这般作为,”

    “只怕是不好与陛下交代。”

    那东厂档头苦口婆心道。

    “怕?”

    “怕什么?”

    “还有人敢当朝弹劾本王不成?”

    “陛下还能砍了他亲二伯的脑袋不成?”

    硕亲王扯着脖子嚷嚷道,若是早些时候或许还有收手的可能,可现在已经库房中已经堆满了对方预付的金子。

    一旦交出去这些,不仅是不打自招,罪责担了不说,这些日子的忙活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何能够舍得。

    “来人!”

    “给本王看好了!”

    “没有本王的命令都来都不好使!”

    硕亲王见那些番子不愿离开,索性直接唤来了王府的侍卫,守在库房前面。早些时候尚且还有些理智,如今却是那金山迷了心智。

    “王爷,您不要执迷不悟啊……”

    “哼,莫要废话!”

    “记住咯,擅闯库房者杀无赦!”

    “本王倒要瞧瞧谁有胆子指证本王。”

    硕亲王说罢便往门外走去。

    “对了,把世子和本王那些子嗣一同唤来,说起来,自从本王的大哥先皇走后,陛下也是好久没有见过你们这些堂弟堂妹了,今日正好陪着本王一同面见陛下。”

    临了,

    硕亲王又觉着不够稳妥,万一真有那不开眼的人弹劾自己怎么办,竟是直接把一大家人都叫了过来,既然要打感情牌,索性打得彻底一些,陛下总不可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他的一大家子亲戚全杀了吧?

    ……

    朱雀街,

    硕亲王领着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的往宫门处走去,守城的禁军见状虽然极为好奇,倒也没敢阻拦。

    文武百官望着朝堂之上多了一大家子人也是颇为意外,不过按照礼法来说,他们也是有资格上朝的,也没有多问,其中隐隐猜到所为何事的官员,更是低头不语。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宦官的声音刚刚落下,

    骆粥便走出了行列道,

    “所奏何事?”

    朱明望着走出行列的骆粥,

    心底也是咯噔一声。

    “所奏上京粮价飞涨一事,据臣所知,如今上京粮价……幕后之人,臣也已经查清,还请陛下过目。”

    骆粥说罢,

    将一张写满人名的折子递了上去。

    “呼……”

    不出朱明所料,上边第一个名字便是硕亲王,可让他没有想到的事,后面还有数十位官员,从户部到京畿之地各处衙门皆有涉事之人。

    “陛下,依我大离律法,对战时哄抬物价,囤积粮草之人,有明文定罪的依据,”

    “获利过五百两银子者,杖责八十!”

    “获利过三千两银子者,牢狱七年!”

    “获利过五千两银子者,斩立决!”

    “获利过一万两银子者,斩满门!”

    “获利过十万两银子者……”

    “不知,硕亲王,连同诸位大人与四大商帮做空整个京畿之地的粮价获利几何?”

    “又有几颗脑袋够砍?”

    骆粥厉声喝道语调森冷无比。

    整个大殿的气温仿佛也随着骆粥落下的话音,冷了许多,闻声朝中数位大臣不自觉的打起了摆子,更有甚者直接瘫软在地,余下那些地方官没有资格日日朝参,倒是没有撞见这番场面。

    “你个黄口小儿,”

    “怎敢如此诟病本王?”

    硕亲王闻声是又惊又怒,

    可还是硬着头皮道。

    “哦?”

    “诟病吗?”

    “那还请硕亲王好生听听。”

    说罢,

    骆粥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道。

    “十日之前午时,四大商帮的人入了硕亲王您的府邸,直至戊时末方才走出,期间收银五十八万两……”

    “九日之前子时,四大商帮差人送银子六十四万两入府,八日之前丑时,四大商帮差人送银七十九万两入府……”

    念至此处,

    硕亲王已经面色煞白。

    “截止今日,”

    “拢共收银六百三十二万两。”

    骆粥依旧不疾不徐的念着。

    “不知,硕亲王,”

    “您可还想听得细致一些?”

    骆粥戏谑道:“硕亲王,莫要忘了我们锦衣卫吃饭的本事。”

    “硕亲王,你可还有话要说?”

    骆粥步步紧逼道。

    “陛下,”

    “陛下,”

    “陛下,臣一时糊涂啊!”

    硕亲王自知铁证如山没有辩驳,也深知眼前这人的性子决然没有迂回的余地,所以直接跪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到了那龙椅下的台阶上。

    若是当真依照律法来说,

    自己便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他也很清楚,

    眼下只有一人能救自己,

    “银子呢?”

    朱明闻声也是无比骇然,没想到短短十来日的功夫,他便挣了大半个世家门阀几百年的积累,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极致,俨然已经动了杀心。

    “都在王府的库房中……”

    “你是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朱明起身走到硕亲王面前厉喝出声道,长期以来身居皇位,养成了那股势,在此刻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爆发出来,倒也不容小觑。

    身旁的几个堂弟堂妹倒是受了这无妄之灾,面色苍白直接跪倒在地。

    “陛下,陛下……”

    “陛下,您息怒啊……”

    硕亲王此刻也是如梦初醒,跪倒在朱明身前,哭的眼泪鼻涕横流。

    “你该死!”

    朱明望着抱着自己大腿痛哭流涕的硕亲王,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道。

    “陛下您打我,您骂我……”

    硕亲王闻声如遭雷击,慌乱之下竟是不顾君臣之别抓着朱明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招呼着,后者确是丝毫不为之所动。

    “陛下,陛下,”

    “不就是几百万两银子嘛……”

    “要不,臣这就去祠堂跪着……”

    硕亲王慌不择言道。

    “跪着?”

    “跪着?”

    “呵……”

    “你可知,朕为了你口中区区几百万两银子,受了多少苦楚……”

    “你一句轻飘飘的跪着就能抵过去?”

    朱明自嘲一笑道。

    “要不臣把所有银子都充入国库,然后立马滚回封地去?”

    “你得死!”

    朱明撇开硕亲王的手冷声道。

    后者闻声呆若木鸡,连带着一众子嗣也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无力的瘫倒在地。

    “陛下,依大离律……”

    骆粥依旧不依不饶道。

    “六百多万两银子,硕亲王当夷……”

    骆粥顿了顿,自然没有说出口,而是话锋一转道“想来只杀今日硕亲王,及随他一同入朝的这些人是不过分的。”

    “爱卿,你何必……”

    “他的人头,连同数十颗官员的人头,还不够吗?”

    朱明回身望着那目光灼灼的少年郎道。

    “不够!”

    骆粥断然道。

    “臣出狱之时,您有言在先。”

    骆粥朗声道。

    “朕……”

    “朕……”

    朱明望着那身穿蟒袍满身戾气的少年郎,又看了一眼那瘫倒在地的一大家子亲戚心中无比的烦闷。

    “陛下……”

    “有此等国之蛀虫在……国将不国,莫非他一家人的姓命比这江山社稷还重?”

    骆粥幽幽道。

    “江山社稷……”

    “国之蛀虫……”

    “罢了,罢了,你且行处置吧……”

    朱明闻声沉默了良久,

    最终还是挥袖转身走回了龙椅之上。

    “陛下,陛下……”

    “臣,该死,可……”

    硕亲王自知身死无望,磕头不止,原本白皙的额头已经多出许多淤青,肿胀不止,余光望着身旁一众无辜的子嗣恨不得在扇自己几巴掌,

    “臣,领旨!”

    “将犯官先行押出。”

    “将硕亲王及其家眷一同拿下。”

    骆粥确是置之不理沉声下令道。

    “就在午门之外行刑吧,也让剩下诸位大人见见血,免得都忘记了“死”字怎么写,做事之前也都想想下场如何。”

    骆粥对着领头那名禁军道。

    “嘭……”

    先行被斩首的是朝堂上那些犯官。

    人头落地的声响听到硕亲王心惊肉跳,身旁一众子嗣哭哭啼啼的声响更是击溃了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余下这些人。”

    “本官亲自动手吧。”

    骆粥推开准备行刑的刽子手道。

    “嘭……”

    “父王,我不想死……”

    “嘭……”

    耳边的哭哭啼啼的声响,

    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哀嚎,

    行至最后一人时,

    骆粥已经满身鲜血,

    “硕亲王,”

    “本官怜你今日磕磕这么多的头。”

    骆粥望着满头青包的硕亲王,俯身凑到他的耳旁轻声道:“便依照着你额头肿起的青包的数目,给你及其子嗣留下对应的坟头吧。”

    “嘭……”

    人头飞起,

    血流如注,

    也不知道,是不是体胖之人血压高一些的缘故,硕亲王颈间喷出的血竟是比前这日子那谢侍郎的还要高,

    “嗯,这朱家人的血……”

    “和常人好像也没什么两样……”

    骆粥望着倒地的尸体,

    舔了舔绣春刀的上的血渍喃喃自语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