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真人得道成仙  卓荆室随夫度化

    齐真人得道成仙  卓荆室随夫度化 (第3/3页)

仙缘,所以才能这般容易。只是你我俱非童身,现在只能学下乘的剑法。将来还得受一次兵解,二次入道,始参上乘。我在洞中苦炼三年,本想禀命下山,正在难以启齿,昨日永春大师带了一个女孩来到洞中,说是我的骨血,叫我父女见上一面。又向真人说情,允我下山度你。说是已赠了一粒易骨仙丹,不知可曾服用?”

    文玲听了,越发心喜,便将前事说了一遍,又说丹药未曾服用。

    漱溟道:“那你索性入山再服吧。”

    文玲知夫妻俱不能在家久待,便问家事如何料理。

    漱溟道:“身外之物,要它何用?可取来赠与孙表兄夫妇,再分给家中男女下人一些。此女生有仙骨,可带她同去。承儿就拜孙表兄为义父,将来传我齐门宗祠。他头角峥嵘,定能振我家声。”

    世民听说父母学仙,不要他去,放声大哭。就连文玲与琼玉,也是依依不舍,再四替他求情。

    漱溟道:“神仙也讲情理,只是我不能作主,也是枉然。”

    又将世民唤在面前,再四用言语开导于他,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话,开导了一番。世民不敢违抗,心中好生难过。

    文玲心疼爱子,又把他唤在无人之处,劝勉道:“你只要好好读书为人,我是个凡人,你爹爹修成能来度我,难道我修成就不能来度你吗?你真是个呆孩子。”

    世民知道母亲从不失言,才放宽心。又悄悄告诉他妹妹:“倘使母亲忘记度我,你可千万提醒一声,着实替我求情。”

    漱溟在家中住了三日,便请过张家夫妻。

    孙大娘的丈夫仲尤,也是一个归林的廉吏,两袖清风。

    漱溟把赠产托子的话再三恳托。孙仲尤劝了半天无效,只好由他。

    由漱溟召集全家,说明自己要携眷出去做官,愿将产业赠与张家,以作教养世民的用途;匀出一部分金钱,分与众人。

    因恐惊人耳目,故意配了两件行李,一口箱子,辞别众人,买了两匹马,把行李箱子装好,带了妻女动身。

    等到离家已远,便叫文玲下马,在行李中取出应用东西之后,将两马各打一鞭,任凭它们落荒走去。

    取了一件斗篷,将琼玉裹定,背在身上;一手抱定文玲。只道一声:“起!”便破山飞去。

    到了巴山,引见长眉真人、同门师弟兄。夫妻二人在洞中用功数十年。

    后来长眉真人迁居蓬莱,漱溟夫妻与众道友创立巴山派,专一行侠仗义。又收了两个得意的弟子。

    那一年夫妻借故兵解,重入尘凡。师兄玄真子奉师命二次度化,夫妻二人童身重入仙山,才参上乘道法,成巴山剑仙领袖。

    文玲因爱九华清境,才在那里开辟一个洞府,与琼玉居住。有时也来看望女儿。偶然遇见倪十姊,十姊竭力拉拢,几次要拜文玲为师,都被文玲谦让。

    十姊常到洞中下棋,故尔认得琼玉。

    世民自父母仙去,力求上进,文武功名,俱已成就。上体亲心,娶妻生子。

    每日盼母来度,杳无音讯。他到巴山寻亲,三次不遇。

    后来玄真子看他可怜,指引他得了一枝肉芝,服用之后,得享高寿。又因灵药之力,真灵不昧,投生川东李家,乳名金蝉。

    他犹记文玲,每日思念前生父母。文玲二次成道,不肯自食前言,便将金蝉度到九华,与琼玉同居,这就是那个小孩子。

    那白衣少年,便是白侠贺北。

    他奉云间仙之命,前来约请文玲夫妇,顺便还办一件要事。

    贺北先到巴山,齐漱溟已离却洞府他往。贺北便赶到九华,见着文玲,才知道这次各派收徒,有许多外派旁门要和巴山派为难。

    五台、华山两派,更要借此机会,图报历来仇恨,表面上尚未发动,暗中已在积极准备。

    一旦引起斗争,什么能人都有,简直是各派剑仙空前大劫。

    文玲又对贺北说:“明春破暮夜寺,便是导火线。然而破寺却并不难,自己当然帮忙。漱溟现在也正为此事筹备,到云贵南疆一带去了。现在为期甚早,你可在洞中暂住,帮我办理一件小事。等到事完之后,你前去也就合适了。”

    贺北自奉师命下山,原想多认识几位异人。

    他在短期之内,连遇着云间仙、醉道人同文玲,俱是前辈有名的剑仙,而且对他都很加青眼,心中非常高兴。

    今见文玲看得起他,叫他帮同办事,心中非常高兴。

    他年纪还轻,到底童心未退,便问文玲道:“不知师伯有何要事差遣弟子,请说出来,以便准备。”

    文玲道:“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我一半天就要出门,去向朋友借一点应用东西,回来再说吧。”

    说罢,琼玉与金蝉从茅山云锦大师那里回来,文玲便叫他二人与贺北见礼。

    到了第三日,文玲便起程下山,临行时便对琼玉道:“我走后,你将贺师弟安置在蝉儿室中。贺师弟入门不久,功行还浅,你可随时将你爹爹所作的《恒眉经—剑术篇》讲与他听,也不枉他到我们这里来这一趟。蝉儿太淘气,无事不准离开此山。如今各派均与巴山为仇,倘有形迹可疑之人到此,你们一时不及入洞,可到这颠倒八阵图中暂避,便不妨事。”说罢自去。

    原来乾坤正气上清真人自二次入道,苦修百余年,已能参透天地玄秘。

    他因琼玉等年幼,九华近邻俱都是异派旁门,恐怕出了万一,特在这洞门右右,就着山势阴阳,外功符篆,摆下这颠倒八阵图,无论你什么厉害的左道旁门,休想进阵一步。

    一经藏身阵内,敌人便看不见阵内人的真形。多厉害的剑光,也不能飞进阵内一步。

    这天琼玉正同贺北讲经,金蝉在洞外闲眺,忽见半空中飞来几道红线,接着崖前降下一个矮胖和尚,知是妖人,连忙进洞告知琼玉。

    琼玉也觉得诧异,本来九华自从齐漱溟辟为别府后,左道旁门轻易不敢进山一步。今天来者不善,便打算去观看动静。

    因为不知来人能力多大,便与金蝉隐身到八阵图坎方巽位中观看;叫贺北在乾宫上站定,以作策应。

    后来金蝉用言语将法元激怒时,贺北正想来到琼玉这边来,他却不知道离了方位,再想入阵,比登天还难。

    他起初在乾宫站定时,远远望见琼玉姊弟二人又是说,又是笑,非常有趣,所以他打算到他姊弟二人站的地方去。

    及至离开乾宫,再往对面一看,只是一片树林,清朗疏澈,也听得见他二人说话,就是不见踪影。

    又见那和尚恶狠狠望着林中,强敌在前,方知不妙,便打算退回原地。

    起初进阵是琼玉指引,现在失了南针,简直无门可入。只得按着适才所看方向,朝林中走去试试。

    他刚刚走进坎宫,法元已下毒手。如非琼玉手快,将他从阵外拉入,险些丧了性命。

    这金蝉不知怎的,平日最恨倪十姊不过,所以懒得理她。等她走后,才与贺北一齐出来。

    琼玉道:“你这孩子,越来越淘气了。那倪十姊虽是坏人,如今反形未露,母亲见了她还带几分客气,怎么你今日见了人家连理都不理,岂不要叫人家笑话我家太没规矩?况且你不过丢了几个小小金丸,算得什么?你当着外人,说的是什么话?”

    说时,看了贺北一眼,不觉脸飞红潮。

    又道:“我知道你前世里原是我的哥哥,今生做了我的兄弟,所以不服我管。从今起我到爹爹那里去,让你一人在此如何?”

    说罢,也不等金蝉发言,一道白光,已自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