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空山搏金雕  碧崖丹涧拜真仙

    大雪空山搏金雕  碧崖丹涧拜真仙 (第2/3页)

襟袖,一会又复散去。

    再往底下看时,视线被白云遮断,简直看不见底。

    那云层穿过了一层又一层,忽然看见脚下面有一个从崖旁伸出来的大崖角,上面奇石如同刀剑森列,尖锐鳞峋。

    这一落下去,还不身如齑粉?国蕤闭目心寒,刚要喊出“我命休矣”,那雕忽然速度增高,一个转侧,收住双翼,从那峭崖旁边一个六七尺方圆的洞口钻了过去。

    国蕤自以为必死无疑,但好久不见动静,身子仍被那雕抓住往下落。

    不由再睁双目看时,只见下面已离地只有十余丈,隐隐闻得钟鱼之声。

    心想:“这万丈深潭之内,哪有修道人居此?”好生诧异。

    这时那雕飞的速度越发降低。

    国蕤留神往四外看时,只见石壁上青青绿绿,红红紫紫,布满了奇花异卉,清香蔑郁,直透鼻端。

    面积也逐渐宽广,简直是别有洞天,完全暮春景象,哪里是寒风凛冽的隆冬天气。不由高兴起来。

    身子才一转侧,猛想起自己尚在铁爪之下,吉凶未卜;即使能脱危险,这深潭离上面不知几千百丈,如何上去?

    况且老父尚在病中,无人侍奉,不知如何悬念自己。

    不禁悲从中来。那雕飞得离地面越近,便看见下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株高有数丈的古树,树身看去很粗,枝叶繁茂。

    那钟鱼之声忽然停住,一个小沙弥从那树中走将出来,高声唤道:“佛奴请得嘉客来了吗?”

    那雕闻言,仍然抓住国蕤,在离地三四丈的空中盘旋,不肯下去。

    国蕤离地渐近,早掏出怀中金镖,准备相机行事。见那雕不住在高空盘旋,这是自然回翔,不比得适才是借着它两翼兜风的力,平平稳稳地往下降落。

    人到底是血肉之躯,任你国蕤得天独厚,被那雕抓住,几个转侧,早已闹得头昏眼花,天旋地转,那小沙弥在下面高声喊嚷,她也未曾听见。

    那雕盘旋了一会,倏地一声长啸,收住双翼,弩箭脱弦般朝地面直泻下来。

    到离地三四尺左右,猛把铁爪一松,放下国蕤,重又冲霄而起。

    这时国蕤神志已昏,晕倒在地,只觉心头怦怦跳动,浑身酸麻,动转不得。

    停了一会,听见耳旁有人说话的声音。

    睁开秀目看时,只见眼前站定一个小沙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

    听他口中道:“佛奴无礼,檀越受惊了。”

    国蕤勉强支持,站起身来问道:“适才我在山顶上,被一大雕将我抓到此间。这里是什么所在?我是如何脱险?小师父可知道?”

    那小沙弥合掌笑道:“女檀越此来,乃是前因。不过佛奴莽撞,又恐女檀越用暗器伤它,累得女檀越受此惊恐,少时自会责罚于它。家师现在云巢相候,女檀越随我进见,便知分晓。”

    这时国蕤业已看清这个所在,端的是仙灵窟宅,洞天福地。

    只见四面俱是灵秀峰峦,天半一道飞瀑,降下来汇成一道清溪。

    前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棵大楠树,高只数丈,树身却粗有一丈五六尺,横枝低极,绿荫如盖,遮蔽了三四亩方圆地面;树后山崖上面,藤萝披拂,许多不知名的奇花生长在上面。

    绿苔痕中,隐隐现出“凝碧”两个方丈大字。

    国蕤虽然神思未定,已知道此间决少凶险,便随那小沙弥直往树前走来。

    见那树身业已中空,树顶当中结了一个茅棚。心想:“这人在这大树顶上住家,倒好耍子。”

    及至离那山崖越近,那“凝碧”两个摩崖大字越加看得清楚。

    忽然想起弘一毛和尚所留的纸条,不禁脱口问道:“此地莫非就是凝碧崖么?”

    那小沙弥笑答道:“此间正是凝碧崖。家师因恐令尊难以寻找,特遣佛奴接引,不想竟把女檀越请来。请见了家师再谈吧。”

    国蕤闻言,又悲又喜:喜的是上天不负苦心人,凝碧崖竟有了下落;悲的是老父染病在床,又不知自己去向,怕他担心加病。

    事到如今,也只好去见了那和尚再作计较。

    一面想,一面正待往树心走进时,忽听一声佛号,听去非常耳熟。

    接着面前一晃,业已出现一人,定睛看时,正是巴山县城内所遇的那位弘一毛高僧。

    国蕤福至心灵,急忙跪倒在地,眼含痛泪,口称:“难女国蕤,父病垂危,现在远隔万丈深潭,无法上去侍奉老父。恳求禅师大发慈悲,施展佛法,同弟子一起上去,援救弟子父亲要紧。”

    说时,声泪俱下,十分哀痛。

    那高僧答道:“你父本佛门中人,与老僧有缘,想将他度入空门,才留下凝碧地址,特意看他信心坚定与否。后来见他果然一心皈依,真诚不二,今日才命佛奴前去接引。它随我听经多年,业已深通灵性,见你因父病割股,孝行过人,特地将你佩刀抓去。你以为它有心戏弄,便用暗器伤它,它野性未驯,想同你开开玩笑。它两翼风力何止千斤,一个不小心,竟然将你打入深潭,它才把你带到此地同老僧见面。它适才向老僧报告,一切我已尽知。你父之病,原是感冒风寒,无关紧要。这里有丹药,你带些回去与汝父服用,便可痊愈。病愈之后,我仍派佛奴前去接引到此,归入正果便了。”

    国蕤闻言,才知那雕原是这位老禅师家养的。

    这样看来,老父之病定无妨碍。

    他既叫带药回去,必有上升之法。

    果然自己父亲之见不差,这位老禅师是仙佛一流。

    不禁勾起心思,叩头已毕,重又跪求道:“弟子与家父原是相依为命,家父承师祖援引,得归正果,实是万千之幸。只是家父随师祖出家,抛下弟子一人,伶仃孤苦,年纪又轻,如何是了?还望师祖索性大发慈悲,使弟子也得以同归正果吧。”

    那高僧笑道:“你说的话谈何容易。佛门虽大,难度无缘之人;况且我这里从不收女弟子。你根行禀赋均厚,自有你的机缘。我所留偈语,日后均有应验。纠缠老僧,与你无益。快快起来,打点回去吧。”

    国蕤见这位高僧严词拒绝,又惦记着洞中病父,不敢再求,只得遵命起来。

    又问师祖名讳,弘一和尚答道:“老僧名叫弘一和尚。这凝碧崖乃是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四时常春,十分幽静,现为老僧静养之所。你这次回去,远隔万丈深潭,还得借佛奴背你上去。它随我多年,颇有道术,你休要害怕。”

    那旁小沙弥闻言,忽然嘬口一呼,其声清越,如同鸾凤之鸣一般。

    一会工夫,便见碧霄中隐隐现出一个黑点,渐渐现出全身,飞下地来,正是那只金眼雕。

    口中衔着一只金镖、三枝弩箭,两只铁爪上抓了一把刀、一把剑,俱是国蕤适才失去之物。

    那雕放下兵刃暗器,便对国蕤呱呱叫了两声。

    这时国蕤细看那雕站在地下,竟比自己还高,两目金光流转,周身起黑光,神骏非凡。

    见它那般灵异,更自惊奇不止。

    那雕走向弘一和尚面前,趴伏在地,将头点了几点。

    弘一和尚道:“你既知接这位孝女前来,如何叫她受许多惊恐?快好好送她回去,以赎前愆,以免你异日大劫临头,她袖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