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0、图国第一

    790、图国第一 (第3/3页)

爱护他们的生命,怜惜他们死亡,直到无微不至的程度,再叫他们开赴战场,他就会以前进拼命为光荣,以退却求生为耻辱了。”

    吴起说:“所谓‘道’,是用来探求事物本源的。所谓‘义’,是用来创业立功的。所谓‘谋’,是用来避免祸害得到利益的。所谓‘要’,是用来保全国家基业的。如果行为不符合道,举动不符合义,而又掌握大权,身居显贵,祸患就必然临头。所以,圣人安定天下用道,治理国家要用义,动用民众用礼,抚慰民众用仁。这四种德行,修好它,国家就振兴,废弃它,国家就衰败。因此,成汤讨伐夏桀而夏朝的民众高兴,周武王讨伐殷纣而商朝的民众不反对。就是因为他们的举动顺从天理合乎人心,所以才能这样。”

    吴起说:“凡是管理国家、治理军队,必须用‘礼’教育民众,用‘义’激励民众,使民众懂得羞耻。人们有了羞耻之心,力量强大就可以出战,力量弱小也可以防守。然而,打败敌人容易,保持胜利成果困难。所以说,天下相互争战的国家,取得五次战争胜利的会招致灾祸,取得四次战争胜利的会国力疲弊,取得三次战争胜利的可以称霸,取得两次战争胜利的可以称王,取得一次战争胜利的可以成就帝业。所以,经过多次战争胜利得天下的少,而亡国的多。”

    吴起说:“引起战争的原因有五:一是争名位,二是争利益,三是长期有冤仇,四是发生内乱,五是遭受饥荒。战争的名称又有五种:一是义兵,二是强兵,三是刚兵,四是暴兵,五是逆兵。禁除暴虐挽救危亡的叫义兵,仗着士卒众多侵犯别国的叫强兵,因为忿怨而兴兵的叫刚兵,背弃礼义贪图私利的叫暴兵,国乱民疲兴师动众的叫逆兵。对付这五种战争,各有不同的办法。义兵必须用礼治服它,强兵必须用谦让降服它,刚兵必须用言辞说服它,暴兵必须用诡诈制服它,逆兵必须用权谋慑服它。”

    魏武侯问道:“我愿听听治理军队、估量民力、巩固国家的道理。”

    吴起回答说:“古代贤明的君主,必定谨守君臣间的礼法,讲究上下之间的礼仪,安抚团结官吏和民众,按习俗教育他们,选择和招幕有才能的人,以防备突然事变。从前,齐桓公召募勇士五万人,因而称霸诸侯;晋文公招募四万人作前锋部队,实现了他的志向;秦穆公建立冲锋陷阵的三万人,因而制服邻国。所以,要想使国家强盛的君主,必须估量民众力量。把民众中有胆量、有勇力的人,编为一队;把乐意以决战来显示忠勇的人,编为一队;把能爬高越远、腿脚敏捷能跑路的人,编为一队;把官吏中曾因过失丢官,而又想立功报效的人,编为一队;把曾经丢城失地,而想洗刷耻辱的人,编为一队。这五队,都可成为军队中的精锐。在这三千人,由内出击可以突破敌军的重围,从外进攻可以攻克敌人的城池。”

    武侯问道:“我愿意听听阵势必能稳定,守备必能坚固,作战必能胜利的道理。”

    吴起回答说:“立即看到都可以,哪里只是听一听呢!君主能使有贤德的人担任重要职位,平庸的人处于低下位置,那么阵势就会稳定。民众安居乐业,亲近敬爱他们的官吏,那么守备就会坚固。百姓都拥护自己的君主反对邻国,那么战争就能取得胜利。”

    武侯曾经和群臣商讨国事,大臣们的见解都不如他,退朝以后,他面带喜色。吴起进谏说:“从前楚庄王曾和众臣商讨国事,群臣都不如他,退朝以后却面带忧色。申公问道:‘君王有忧虑,是为什么?’楚庄王说:‘我听说,当今不会没有圣人,国内也不缺少贤能的人,能够得到他们做老师的可以称王,能够得到他们做朋友的可以称霸。如今我没有才能,然而群臣还比不上我,楚国真是危险了。’这是楚庄王所担忧的,而您却感到高兴,我暗自为您担心受怕呀!”武侯听了,有羞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