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放纵的代价

    第六章 放纵的代价 (第2/3页)

妹贾午的儿子,司马慰祖。

    司马慰祖,这个名字很有深意,而且是贾南风亲自起的,更有深意。

    原来,贾南风曾弄了些丝绸棉布什么的塞到衣服里,对外诈称自己怀孕,后把贾午的儿子抱到宫中,当作自己亲生。

    慰祖,意指终于有了男孩可安慰祖宗,又是“为祖”的谐音。为了哪个祖宗?不言而喻。

    怀胎十月是个技术活儿,也是个长期活儿,工艺复杂、工期长,很难掩饰,风姐的这个小把戏,自然没瞒过猴精猴精的大臣们的眼睛。

    要想完美的替换一个人,选好替代者还不够,还得开动宣传机器,全面宣传被替代者被替代的合法性、合理性。

    《晋书》记载,长大后的司马遹不爱读书,当年聪慧无比的少年,经过几年宫廷奢糜生活的影响,开始变的顽劣不堪。整天跟一帮太监宫女嬉闹,最爱玩的游戏,比较另类。

    卖肉。

    说,司马遹在宫里设市场,还练就了一身绝技,切下的肉拿在手里掂掂,就能估出斤两来,堪称“人肉电子秤”。

    名将杜预的儿子、太子中舍人(掌太子文翰)杜锡,想劝劝太子好好学习。某天进宫陪太子,往自己常坐的坐垫上一坐,屁股顿时针扎一般巨疼。

    跳起一看,感觉非常准,坐垫上竖着的,就是针。不用说,这是太子司马遹的杰作。

    在老王看来,少年顽皮不过是天性使然,不可能要求一个小毛孩子就具备中年男人的成熟稳重,成熟稳重,是历经岁月沧桑而逐渐积淀的产物。

    宫廷内摆摊卖肉,不过是小孩常玩的过家家游戏,何况不是每个小孩都有准确估斤两的绝活。能做到这点的人,一般脑感觉性神经异于常人。

    在老师坐垫上放针,是过份了点儿,但也不过是小毛孩顽皮天性使然。老王的初中英语老师,当年上课时,就没少被同学们抹在凳子上的胶水粘屁股,而这个老师也仅仅是嗔怒一阵,并不去深究是谁干的。

    最重要的是,司马遹由“好圣孙”变成顽劣少年,背后的推手只有一个,那就是贾南风。她是皇后,是太子教育的直接责任人,可以想象,其很难给司马遹的成长提供良好的环境。现实也是,她专门找了一帮地痞流氓,天天带着司马遹鬼混。再直的小树,架上拐棍,不长歪才怪。

    这些小毛病被贾南风抓住,那就成了大失德了。贾南风对外大肆宣传太子无德,再加上司马慰祖事件,朝廷内外都预感的到--贾南风废太子,是早晚的事儿。

    这次贾谧来告状,点燃了贾南风废太子的导 火 索。贾南风很快成立了废太子领导小组,自任组长,副组长有两位,一位是贾谧,另一位就是古今第一美男潘安(潘岳)。

    贾谧、潘安都是金谷文学社的成员,即是笔友,又是酒肉朋友。

    栖守道德者,寂寞一时;依阿权势者,凄凉万古。达人观物外之物,思身后之身。宁受一时之寂寞,毋取万古之凄凉。--《菜根谭》

    世界上最掉价的行为,就是趋炎附势。潘安至孝,与妻子杨氏12岁订婚,相爱一生。杨氏死后,潘安终生未再娶,造就了“潘杨之好”的典故,可以说道德方面没有污点。至于他参加废太子领导小组,是出于哥们义气,还是趋炎附势,或是被威逼,现在已辨不清。

    事实是,他参加了。

    299年12月,太子司马遹的长子染疾,司马遹正在为儿子祈福,忽然接到皇帝密诏,令他立即入朝。

    司马遹到了宫中,侍者传令让其在别殿先等待。一会儿,一个宫女左手端着一盘枣,右手拿了一壶酒,说是皇帝所赐,让司马遹喝掉。

    喝完这壶老酒,司马遹就上头了。这时,花样美男潘安走了过来,表情凝重:有一篇祭神的文章,皇上让太子抄写。

    司马遹早已醉得神志不清,又想赶紧办完事回去给儿子祈福,就提笔抄了一遍,后被匆匆送回了家。

    次日早朝,晋惠帝司马衷手上多了两张纸。大臣们传阅后,个个大惊失色。

    纸载: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皇后)又宜速自了;不自了,吾当手了之。并谢妃(太子母)共约克期而两发,勿疑犹豫,致后患。

    写的挺啰嗦,翻译一下大意是:皇帝应该自己了结自己,不自了的话我来帮他了结;皇后也要自己了结自己,不然,还是我来帮她了结。母亲谢妃跟我一起干这事儿。

    这明显是一篇谋逆之文!

    可是,造反就造反,还谱写成“好了歌”到处传抄?大臣中不乏头脑清醒者,有两个大臣对此文是否是太子所写表示怀疑,一个是张华,另一个就是裴頠。

    裴頠,贾南风的表哥,为人还算正直,多次劝贾南风和贾午教育一下贾谧,对太子好点儿,否则以后贾家会有祸患。贾南风和贾午置若罔闻。无奈,裴頠搬出风姐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亲姨郭槐劝说,风姐自信异常,依然我行我素。

    张华、裴頠,坚决要求对此文进行笔迹鉴定,司法鉴定是否是太子亲笔所写。

    鉴定就鉴定。殿后走出一内侍,声称奉贾皇后之令,取来了太子的笔记,以此核对笔迹。

    一核对,相似度99.999%。

    裴頠和张华还是不信,要追查拿到这张纸的人,并要求找来太子对质。朝堂之上,一时沸沸扬扬、嘈杂不已。

    傻儿皇帝司马衷呆呆的看着群臣,一言不发。贾南风蚕眉倒竖,拍案而起,令宦官董猛传话:事不宜迟,马上废太子,不肯传诏者,军法处置!

    张华依旧据理反驳,可再好的反驳理由,也抵不过强权。太子被贬为庶人,遣往金墉城,太子母亲谢玫及宠妾蒋美人,则惨死于乱杖之下。

    不管是不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机率都很大。太子岳父王衍,面对太子女婿的倒台,处置的干净利落---让女儿离婚,回娘家。

    太子贬住在金墉城贾南风就罢手?图样图森破。贾南风咬着后牙槽要斩草除根,并选准了一个合适的杀手。

    她的老情人,程据。

    程据是太医令,药物研究所主任,晋科院院士,领命后立即发挥专业特长,配制了一剂红莲清太子胶囊。

    程据负责配药。黄门侍郎孙虑奉命送药。司马遹坚决不喝。

    完不成使命我也活不了!情急之下,孙虑也不顾什么专业不专业技术不技术了,当头一药杵,结束了废太子的性命。

    司马遹5岁时,以火场的冷静表现引起祖父的赏识,被隔代指定为接班人。青春期被贾南风复仇式圈养,成年不久被杀。可谓生的早熟,长得憋屈,死得年轻---年仅2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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