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泰拉(四十,狼与狼,7k)

    181.泰拉(四十,狼与狼,7k) (第2/3页)

    数十年并肩兄弟情谊,怎能轻易抹去?尽管双方都有此意,但此事绝无可能轻易达成。

    唯有以血,还血。还他们曾经为彼此流过的血。

    “举剑。”洛肯低吼。“把你的剑举起来。”

    阿巴顿真的举起手中长剑,那把剑曾经属于荷鲁斯·艾希曼德,名为鬼见愁。

    小荷鲁斯曾经说过,他将自己的剑扔在了阿巴顿面前。洛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是现在,眼见阿巴顿举着鬼见愁时的毫无表情,洛肯却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刺痛,这种痛苦迫使他率先发起了进攻。

    他们就此开始战斗。

    四个大连的狼神子嗣沉默地凝望着这一幕,不是没人想要干扰这场决斗,但它已经抢在他们开火以前被开启了。

    可是,难道这场决斗不荒诞吗?

    身穿影月苍狼时代白色盔甲涂装的加维尔·洛肯,在泰拉燃烧的废墟上与身穿荷鲁斯之子时代黑色盔甲涂装的艾泽凯尔·阿巴顿战斗

    没有铺垫,没有长篇大论,只有几句简短的交谈,其中充斥着在极端的默契下才能诞生出的心意相通。

    加维尔·洛肯是来送死的,是执意前来牺牲,以此来为那些注定死去的伪帝走狗博得另外几个小时的无意义生命。

    艾泽凯尔·阿巴顿明明知道这件事,却没有下令让他们把他抓起来,或是把他处决,而是以身犯险,和他决斗,满足他的最后愿望。

    有不少荷鲁斯之子感到了不安,他们不喜欢这幅场景,哪怕这场决斗到目前为止没有流出一滴鲜血,然而,它对他们来说,也已经太过残酷。

    “你可曾有想到今日?”洛肯低吼着问。

    剑刃撞上艾希曼德的‘鬼见愁’,分解力场的电弧跳动着开始互相缠绕,一阵接着一阵地在剑刃的碰撞与摩擦之间迸发出新的光辉,照得两人脸色煞白,仿佛两个早已死去的鬼魂。

    阿巴顿闭口不答,只是突然挥剑猛攻。

    鬼见愁不同于多数动力剑,它是一把用双手巨剑来形容都显得有些词穷的剑。曾几何时,洛肯以为只有艾希曼德可以将它自如挥舞。而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其实阿巴顿也可以。

    但阿巴顿此前从未显露过。

    这给他造成了麻烦。

    洛肯开始后退,钢靴深陷于泥泞之中。阿巴顿乘胜追击,他没有留手,他的意图非常明显——即抓住这个机会,将洛肯彻底斩杀。

    想要获胜,就必须抓住每一个可以让结果成为‘胜利’的机会,哪怕它再微不足道,也必须紧紧握在手中。

    荷鲁斯·卢佩卡尔曾经的教导被此刻的艾泽凯尔·阿巴顿忠诚地践行。

    他追上洛肯,一连打出三次斩击的同时甚至完美地进行了格挡,没有给洛肯进行反击的机会。

    他的攻击是如此迅捷,以至于鬼见愁在空气中蔓延出了闪电般的颜色与轨迹,萦绕漆黑的战甲身侧。

    追随着战帅的新盔甲而一同改变了涂装的荷鲁斯之子们忽然从这两个高速移动的对立色块中意识到了谁将获得胜利。

    有些人为此感到欣喜,因为这样,他们就不必再观看这场令人不安的决斗了。而另外一些人却感到不寒而栗,终于意识到了某些东西.

    遗憾的是,为时已晚。

    为时已晚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无奈的词。

    洛肯横剑格挡,巧妙地预测到了阿巴顿的剑路,并将其一一封死。对于阿斯塔特而言,所有的剑战都免不了这个过程。若是持剑二者水平接近,战斗便必将被拉长到某种程度。

    洛肯只用了一秒便扭转了自己的局面,他的努力让原本的死局再次迸发出了生机。阿巴顿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仿佛欣赏。

    他忽然后退,剑刃深陷泥土之中,切过干涸的血与破碎的盔甲,并借助那短短半秒不到的停留扬起了尘土。

    洛肯的视线没有被封锁,但鬼见愁被封锁了。这把巨大的剑在漫天的泥土中忽然消失,变成了一把不可视的剑。

    与此同时,洛肯耳边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轰鸣,不像是剑刃即将斩落的声响,反倒像是炮弹即将落地。

    在这个瞬间,他的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句话,来自塔里克·托嘉顿。

    “你挥剑时总是太注重要怎么杀伤对手了,亲爱的艾泽凯尔。”托嘉顿循循善诱道。“不妨放低你对取胜的速度要求,先达成一定的灵活性吧。”

    看来他没听进去,塔里克。

    耀白色的流光咆哮着切碎空气,抵达了洛肯的面门。没有任何迟疑,影月苍狼仰头躲闪。剑刃追着他紧随其后,仿佛一头饥肠辘辘,不知退让为何物的恶狼。

    洛肯反手再次挡住这一剑,也抓住了阿巴顿因急功近利而暴露出的小小空挡,他猛扑上去,开始用剑尖凿击阿巴顿厚实的装甲。

    首先要打击的地方自然是腹部,然后是腋下与脖颈处的一小块连接。艾泽凯尔·阿巴顿没有佩戴头盔,正如此刻的加维尔·洛肯。

    两人都能自然地看见对方的脸,而洛肯发现,阿巴顿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他忽然有些笑意。他没有隐藏这份笑意,而阿巴顿大概也发现了这件事。

    数秒后,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他们彼此分开。

    阿巴顿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被拳头砸击后留下的凹陷小坑,鲜血潺潺流出,划过整张脸,将他染得鲜血淋漓。

    洛肯看上去却毫发无伤,不过,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他的盔甲上多了一道深刻的剑痕,位于右肩处。

    他终究做不到完全的无伤,就像阿巴顿一样,他们彼此曾经对练过太多次,这种深刻的了解跨越了时间,影响着这场战斗。

    看客们感到疑惑,不明白阿巴顿的优势是如何在瞬间被逆转,只有他们二人心里清楚,这场战斗注定还要进行很长时间。

    他们开始缓缓踱步,巧妙地移动,双眼始终紧盯对方,剑刃高举或低垂,微风吹拂而过,带来毁灭的讯息。混沌之力高声吠叫,在黑暗中带来黯淡的光线与超越理性的恐怖折磨。

    战壕内的声音被传递至他们耳边,跨越上千米,却清晰如身临其境。

    阿巴顿的脸上泛起一抹厌恶,洛肯捕捉到了它。

    “看来你很清楚你们正在和什么东西为伍。”影月苍狼出言嘲讽。“你很清楚它的贪婪本性,以及它对我们的血肉和灵魂有着怎样的渴求,阿巴顿,但你仍然执意要自欺欺人。”

    “叛徒。”阿巴顿冷冷地吐出一个词。“自欺欺人的是你,加维尔。你重投伪帝麾下,却看不清他到底是个多么虚伪的骗子。难道你感受不到泰拉如今的异样?需要我提醒你吗,伟大的月狼?瞧瞧你现在的模样,换上从前的涂装.”

    他冷笑起来,用鬼见愁在地面上划出一个圆圈。洛肯回以嘲讽的一笑:“重投?我从未真正离开过他,我的忠诚从一开始就无可动摇。”

    “那荷鲁斯呢?!”阿巴顿低吼起来,那咆哮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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