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戒指(一)

    5.戒指(一) (第3/3页)

烦恼?”

    “因为她在她士兵们中的影响力还没有消失,少尉,我不可不敢赌她会不会在路上发动一场暴乱。试想一下,两千名训练有素的士兵——”押送军官摇摇头。“——这和单纯的死囚暴动可是两码事。”

    短暂的交谈结束了,互相敬礼道别以后,押送军官便回到了他的士兵们中去,并下达了解散的命令。虽然是军用港口,但这里也有些能够放松的场所,比如面向军人开放的酒吧或大浴场,已经完全足够长期押送犯人们而感到身心俱疲的士兵们缓解压力。

    看着那些情难自禁笑起来的脸,又看看自己面前这整整两千座苦大仇深的石像,维图斯没有说话,只是点动了几下数据板,对他认识的另一位少校发送了消息。

    片刻后,第二辆运输车缓缓驶来,并停在他身后。奥古斯都·菲德里斯从降下的后厢门中走出,身后黑黝黝一片。

    他面无表情地举起右手,无数红光顷刻亮起,四十名全副武装的战斗机仆举着武器自他身后蔓延而出,不一会便包围了死囚们。

    没有交谈,少校只是简单地做了个手势,前士兵们便和他们的长官一起顺从地分了批次,登上了两辆运输车.走上维图斯那辆的还会得到一个小小的惊喜,他们会发现这辆车里同样有着四十名战斗机仆。

    少校走向维图斯。

    “阿玛兰斯·瓦勒里安。”他说出一个名字。“前克里格第四十三团的少校,精通堑壕战和防御战,罪名是抗命、带兵暴动,以及试图谋杀长官。”

    “试图谋杀?”

    奥古斯都少校微笑了一下,不知为何,维图斯觉得这笑容里蕴含着点可惜的意味。

    “只差一步,她就真的把自己的顶头上司给干掉了,可惜.对了,少尉,你知道吗?我们日后的一项任务恰好就与这位少校的故乡有关。”

    闻言,维图斯看着他问道:“平叛?”

    “可能吧。”少校平淡地说。“但也可能更糟。”

    他转身走向他那辆运输车的驾驶室。

    当天深夜,在结束了所有的麻烦事后,维图斯精疲力尽地躺在了他的床上。他很想睡觉,却无法如愿,就连合上眼皮都做不到。

    发生在萨罗斯一号上的战斗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同远去,维图斯觉得他的一部分恐怕永久地留在了那里,和那些相信着他的人,以及被他杀死的人一起。他时常会想起他们的脸,只是,说来有些古怪,他最常想起的竟然是那个被吓破了胆的懦夫.

    后者惊恐的表情和他看着那把深入肚腹的格斗刀的眼神就像刻刀一样,在他的心石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维图斯没办法否认一件事——他不恨那人。他甚至已经原谅了他的懦弱。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在生死关头直面一切。

    “但愿我有。”

    年轻的少尉喃喃自语起来,为此引来了不必要的关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点笑意。

    “你当然有,维图斯。”

    “我不这么想。”

    “为什么?因为你一直在做噩梦?那是正常的,再精锐的士兵也是人,是人就免不了恐惧。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士兵饱受战争的荼毒,就算胜利,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说着,内古伊轻叹了一声。维图斯转头看去,发现他的表情竟然带着点怀念。

    “你”维图斯迟疑地开口。“你是在回忆吗?”

    内古伊没有否认:“是的。”

    “愿意谈谈吗?”

    “暂时不。”

    “好吧。”维图斯说。“你还好吗?”

    “我很好。”内古伊对他微微一笑。“睡吧,孩子,愿你今夜无梦。”

    他的身影消散在原地,维图斯沉默片刻,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内古伊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真的做了什么,维图斯当晚竟真的没有再做任何梦。

    他只记得自己在临睡前窥见了一抹柔和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