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两笺

    第九十九章 两笺 (第2/3页)

精准的,只是暂时没弄明白何处重何处轻而已。”

    当然,少年都四生了,拿个细笔掌控力还能怎么不精准。只是他感觉这玩意儿,有点儿跟画画一样,确实需要一点天分。

    “你才刚开始啦,把你练剑的耐心拿出来些好不好。”少女道,“熟能生巧而已,伱能把这个妆画好,我就可以教你怎么把自己的眼伪装成这个眼的样子了。”

    她敲了敲桌子,纸上是一双眼睛的图案,和裴液大小相近,但又有明显的区别。

    “我练剑就没什么耐心。”裴液叹道,还是重新拿笔对镜。

    李缥青立在一边细细指导,花费了七八次,裴液才勉强描画好这一条含而不露的细线。

    “很好嘛这不是!”少女鼓励道,“自己把另一只也画上试试吧。”

    裴液这次很快,抬笔一勾,就把左眼上画好的样子复制了过去,一模一样。

    连瑕疵歪斜都完美对照,精湛的掌控力简直展露无疑。

    “.”李缥青有点儿气馁,这份手艺若只描绘妆容自然无碍,但易容是要根据不同的情况来现场设计伪装,这种死板的手法显然不行,“我瞧你练剑挺有灵气的啊。”

    “命里无时,不可强求。”裴液轻叹,“我觉得我行事光明敞亮,易容这手艺应该也用不太到。”

    “那你之前易容干什么。”少女驳回了他的请求。

    “那是给我易容的人不光明敞亮,他打不过人家,只能设计偷袭。”

    “那你打得过,为什么还让人家易容。”

    “没,我易容了也打不过。”

    “.擦干净,再来一遍。”李缥青递给他一块方巾,“这是走江湖难免遇到的手段,不求精,至少要懂一些嘛。”

    裴液叹了口气。

    少年看起来在没什么兴趣、又非必需的事情上,好像没有什么坚韧的心性,但李缥青知道不是这样,他一直有着充分的耐心,何况这确实是有用的知识,实在不该一直想着“临阵脱逃”的。

    其实一早她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一大早起床的少年被她叫过来时,显然有些不情不愿。

    无奈地被她按在这里后,少年就一直显得有些焦躁。

    明明那天自己说想学的。

    “你是急着有什么事儿吗?”少女假装漫不经心道。

    少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没事儿,继续吧。”他耷拉着眉头。

    这份“折磨”到了中午才停止,确如少女所言熟能生巧,此时裴液已能自然地在眼上加一些含而不露的东西了。

    “你瞧,是吧。”少女满意道。

    “还行。”裴液对着镜子摆弄着自己的眼,又找回来点儿兴趣。

    但这个课只能先上到这里了,因为下午,是鹭洲诗会的时间。

    ——

    下午。

    博望不比那些名门林立的大城,它里面的权贵名人是可以条理清晰地摆列清楚的,常居的百姓们早已经眼熟了很多辆马车,平日只要见到它们在街上扎堆出现,便知道是上城又有什么风吹草动了。

    而今天的规模更是难以忽视的程度,人们也早对这个日期有了记忆——鹭洲诗会嘛!

    博望每年仅次武比的盛会,全城高朋一用过午饭就往这边聚集,愉悦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和一般的集会不同,鹭洲一向是可以过夜的,也正是到了夜中,才是最美妙的时刻。彼时月至中天,湖水浸星,风过苇丛,白鹭静立,众人或坐湖畔,或泛小舟,吟章诵诗,饮酒谈乐,好不惬意。

    长道武馆出来的大马车正是其中一辆,它图绘以碧色,装点以青羽,其独特之处很容易一眼辨认。

    正是翠羽的车马。

    车马垂落的帘内,少女倚靠着,举着一枚小笺诵读,封面上一行墨字,是“请函·九月二日鹭洲雅集·杨颜公子劳启”。

    “长湖敛波,高鹭换羽,明月可掬,壶冰待饮。天湿鞘深,俊剑难耐久藏;雨歇笔润,好句正宜雅工。欲作佳会,谨具花酌,敢告前驺,布席扫室以俟清赏。”

    李缥青轻声读完,将手中小笺递还杨颜,头却已转向裴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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