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封天锁地,画地为牢,刹那不败(二合一)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封天锁地,画地为牢,刹那不败(二合一) (第3/3页)

」胡奇转头。

    「我说,不一样了。」

    「是啊,不一样了。」

    胡奇、向长松凝视高台,人海呼啸,回想起曾经平阳镇上那个小小的「杨氏武馆」。

    彼时最多不过三四十人,一片黄土场,后面一个大院住宿,现今翻了多大啊?

    圣皇御赐的「昭武先生」牌匾高挂家中,亲笔提名的「淮阴武堂」照耀四方,茅厕比原来的房间都多。

    蓝台环顾一圈,比之胡奇二人感触更多。

    他是寇壮的师兄。

    寇壮天生壮骨,高高壮壮,因为木讷,显得沉稳,他跟个瘦猴一样,旁人都说他像师弟,寇壮像师兄。

    早年因为县里让鬼母教霍霍够呛,恰好朝廷要改平阳为府,跟着师父一块来讨口饭吃,想着同杨氏武馆切磋切磋,表现表现,没打过梁渠,十多年过去,这直接就化整为零,整个武馆并入到武堂,跟着师父一起成教习了。

    寇壮现在也在淮王手底下发展。

    武堂里有不少教习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

    回想一番,当初两个人也是像高台上的二人一样角力。

    蓝台总忍不住想,这十二三年,算长还算短啊?

    「吼!赢了赢了!」

    「我们是冠军!」

    高台之上,伴随一个少年力竭倒下,扬起尘土,最后一名少年摇摇晃晃的站立,欢呼山呼海啸。

    淮阴武堂期末考核正式落下帷幕,徐子帅亲自给不同年级的第一颁发奖励,登记学分。

    只是奔马一方看着领奖人略有不服。

    谁都知道,最优秀、最有实力的那一批学徒,早跟着淮王去北庭立军功去了,哪会来参加一个小小的武堂大比呢?

    「呼,终于忙完。」徐子帅挥手招呼,「走走走,东西都收拾好没有?一起到河源看雪去喽!早听大师兄说,冬天的雪有马背高,这回一定得看看真假。」

    一月二十一日。

    天气清冷,有积雪但无风雪。

    【水泽精华:一百五十四万六千一】

    根海晋升到三百五十七倍,剩余十三个半不世功的梁渠平复气息,打坐片刻,走出静室。

    「哦!」

    「师弟!好大的雪啊!」

    半截身子埋在雪里,徐子帅遥遥挥手。

    「芜湖,是徐师兄!师父和干娘!」白影一闪,三王子飞窜出去,叉腰悬停「有没有给本王子带好吃的呀?」

    「有桂花糕,吃不吃?」

    「吃吃吃!」

    杨东雄、许氏、俞墩、陆刚————大家一个接一个从水蜘蛛背上跳下,乃至苏龟山、徐岳龙、柯文彬、项方素诸位昔日同僚,全都到来。

    猴子抓取毛上雪花,挥动铲子铲雪,獭獭开拎上师徒行李,张开双臂,和尚挑水似的,一溜烟往帐篷里跑。

    三王子两爪抱住,甩动龙尾,满嘴黏糊的糯米桂花糕。

    梁渠绽开笑容。

    「舅爷,徐大哥!大家怎么全都来了?」

    「年节休沐,不来白不来,跟着你小子来吃好的,看看北庭赔偿的羊肉,是不是滋味更好!」

    「难得有机会,一块待两天,等年节早走水道回帝都,多方便,淮王今非昔比,不会忘了老同僚吧?」冉仲轼笑。

    「哈哈哈,好好好,我安排,我来安排!外面冷,先进屋里,娥英!」

    龙娥英脱下暖好的白熊皮袄,给许氏披上。

    徐子帅撤下最后两件行李,左右张望:「欸,阿水,大师兄呢?怎么不见人啊?」

    梁渠随口:「大师兄闭关食气呢,不知道年节前能不能出来。」

    「什么?」

    众人驻足。

    「什么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不是————」

    「咔嚓。」

    铁链砸在地上,碰撞地砖,发出冰冷的声响。

    前头骚乱,裹着裘皮的行人避让。

    道路清空,一群蓬头垢面,脚带镣铐的人排队行经长街。

    徐子帅的注意力让这支特殊队伍给吸引:「咦,这都是什么人?不会是北庭俘虏吧?」

    「不了解。」

    梁渠也不太清楚,这一个月一直闭关修行,他看向娥英。

    「是囚徒。」龙娥英望两眼,「可能逃兵,可能犯了罪,发配来的苦役,朔方台那边没安定,过年了,将士们要过节,担心人手不够疏于看管,有人逃跑,就重新拉到河源府里来,河源府的物资也比较充足,怎么说是新年,让他们歇两天。」

    「原来是这样,那没事了,阿水,赶快说说,大师兄怎么就食气了啊?什么时候洞开的玄光啊?」

    「对啊,快说快说,大师兄今年要臻象了吗?」

    闹哄哄,口鼻喷吐的白雾交错。

    押送囚犯的士卒短暂驻足,向梁渠恭敬行礼,待梁渠点头,继续押运囚徒。

    冬日行人不多,嘈杂的喧闹吸引来不少目光,卢新庆抬起头,透过发隙看着为首的梁渠,觉得有几分眼熟,只是时间太久,记忆太重,一次次的重描,样貌早已经泅成一团。

    真好啊。

    美丽的女子,团聚的家人,风光的大人物,前呼后拥的走卒。

    他仰头。

    天上太阳发黄发晕,像个鸡蛋黄,空气里飞着红纸屑,弥漫硫磺味。

    新的一年啊。

    梁渠觉察目光,下意识扫过去,又收回来,继续言谈。

    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容貌不清。

    记不得了。

    擦肩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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