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有一宗脾气

    老徐有一宗脾气 (第2/3页)

子咸话,这干柴烈火就连星星也能点燃。

    不用细寻思,刷墙的粉匠,一身的花点子,洗不净脱不尽的烂衣裳,别人䞍等着,看杏花春雨桃红柳绿的故事。

    儿女们脸上挂不住,还是老闺女艾凤娇,把香久接到河对岸自己家住下,这才放晴了满城风雨。

    恩长虽嘴恨自己多余,却老不舍心,心扔不下香久不说,他更不舍心香久前撇后养的亲情骨肉。

    俗话说,老人一身三件宝:老儿子、大孙子、破棉袄。这话不假,其实人老更有一大心疼,一大惦着:心疼软的、惦着混惨的。

    哪个儿女日子过不上,老人就对谁偏心,这话带讲的,搁哪儿都不差。

    老徐更心重,好的赖的全不舍心。混好有钱的,谁知道从哪儿出差头节外生枝?

    都晓得如今人情薄了,见利忘义,连天上的鸟儿,也寻不到一条干净的树枝儿落脚。

    混赖的更不用说,人称小遭罪儿的老大艾凤楼,外号大马蜂的二闺女艾凤巢,也想有好日子过,偏偏财神绕道走,让老徐又添心病。

    恩长是实诚人,自从偷了没名儿的女人,对没名儿留下的种,恩长更怀了愧疚。

    对小遭罪和大马蜂,这些年老徐把心剜给它,也换来的是冷脸凉屁股。

    话把儿捏人家手心儿,恩长一辈子挺不起腰杆来,前半辈儿欠下的情债,就象雨后乍晴缠绕在山间的云。

    那三间碾道房,虽屋瓦上长满了松塔和狗尾巴荒草,却还似认得恩长,恩长好像躲闪着打量,心事把目光神色束得惶惑而拘谨,像敝履还乡的愧人。

    虽然没摆到桌面上,论起来石青跟恩长还是亲家,凤娇和石青儿子做亲,石青和恩长就近便,就有意让恩长在碾道房住下,省得老徐地老天荒地两头跑腿子。

    有心的石青从家抱来行李,又拿笤掃想帮他拾掇拾掇卫生,屋里到处落满了尘土。

    恩长不让,恩长从旧板柜里掏出自己存下的被褥,才一抖楞,除了一把上了铜锈的蒼黑酒唢呐,还抖楞出一只存下的干透压瘪的酱杆笛。

    年轻时候,水沿庄年节闹秧歌,恩长吹唢呐,香久摇旱船,那都是往日的回忆。

    赶后来儿女大了,知道了好歹,唢呐声就锁进了水沿庄的记忆。那往后碾道房多少寂寞的夜晚,月光下恩长吹响的酱杆笛,也不知招来水沿庄多少妇女的眼泪。

    石青用眼角余光望他,见恩长噙满了眼泪,慌忙叮嘱几句就躲开了,当屋顶腾起了柴烟,石青才放心地走远。

    正是夏日时分,不远处三步两座桥早已息事宁人。人烟散尽,听罢了人间嚣烦的桥下荷花,又想着把荷香莲叶的清芬,漫奂到尝尽人间冷暖的三村乡社,似梦如梦的碾道房,天地间又重归混沌安详。

    徐恩长打开用包袱皮儿蒙裹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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