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老少爷们、姑娘媳妇
田里老少爷们、姑娘媳妇 (第2/3页)
座桥自古是块风流地,女人好打情骂俏,男人见柳叶春眉,就像桥下的犁湾河水,回旋激荡,摇着波浪不舍回头。刘香久才登三步两座桥,连桥下水塘荷莲也枝叶纷摇,摇出莲花风情万种。多少男人打桥上经过,面迎了香久,那脖子许久回不过弯儿来,只差失足掉进河水。从此香久的美貌就成了三步两座桥永久的话题。有人说象西施,有人说象貂蝉,有人说象赵飞燕,有人说象杨玉环。听的人摇头道:也都说差了,无非是山中杏蕊,五月桃花,才灌浆的果儿就让你们说老了。倒是平日闹场人儿,当众人兰指抹鬓细步摇臀,模仿了香久,嘴上过个肥年。更有乡间诗人留下艳词:站象晒米粘高粱,说羞了抿嘴儿一笑,行若顾盼生辉,迎风摆柳;胸若杏熟,臀如秋藕;面比春鹅,眼似神魂钩。艳词张扬出来,众人笑道:什么杏熟秋藕,你吃过见过?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倒有一人眼毒,道出耐人寻味话来:美人薄命,那女人泪痣,目色深而用专,偏又摊一个迷糊落道男人,命里怕犯克夫。
日子如风过耳,天荡流云。自从日本人在留镇插了白旗,三步两座桥虽也翻云覆雨,倒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人称没名儿的艾老二,除了摆弄那头称兄道弟的大花牛,一听扎影班,恨不抬脚就走,根本没把田土放心上。当初老人给没名儿娶媳妇,舍了好田十亩加钱财挑费,临死分家就算了总账:老大艾书田受四十亩好田,老二只分得十几亩坡地。老人笨寻思:老二迷糊人儿,心眼不够使,多留也守不住,按说是受了委屈,两旁事人连连晃头,看着不公,说:老大娶媳妇又不是大风刮来,凭什么老二受屈?这风言风语不久就烟消云散,来得急,去打快,就像秋天的云,秋天的雨。人家事主没名儿都不提,旁人着哪门子急?也还历练人拎得清:说老人看重的是家业,凭没名儿那黏憨落道个主儿,给个金山银山怕也化成水儿,飞成灰。正应了那话:傻人傻命,吃亏是福。没二年闹土改,就见了分晓。
老大艾书田终久念兄弟的好,就那十几亩地,没名儿也侍弄不好,凭自个儿也打不了几把粮食。老大让伙计恩长给搭把手,也真会巧使人儿,也没见东家给恩长加工钱,恩长兴许是乐意,也许是被东家捉住了把柄,不粘声不粘语,净䞍着起早贪黑受苦受累,为没名儿那十亩田,白搭上了不少劳累汗水。没名儿呢,吃凉不管酸,不食人间烟火,又不大懂人情世故,得了便宜也不走心。香久却不落忍,她见不得好,平日里免不得投桃报李,缝缝连连,浆浆洗洗,有好吃喝,没等到恩长就咽不下嘴。天长日久,大嫂田凤娥就多了心,跟男人趣咕,男人说,我还求不得呢,这样好,辕马前头还栓头槽驴呢,上坡不用鞭子赶,呼呼朝上撵,这回老二的田不用我操心了。凤娥笨心想想也是,庄稼人心疼的是钱,左右掂量,心想那东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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