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晴的天上兀自结出一朵荡云
响晴的天上兀自结出一朵荡云 (第1/3页)
两妯娌互相看一眼,风娥倒服了软儿,想想丈夫几般叮嘱,忍气撇嘴走了。俩男人对炕桌吃饭,香久里外热腾腾伺候,恩长总不大惯,只低头闷闷地喝酒。酒蒙子没名儿沾了酒话多,渐渐恩长也受了感染,俩人推杯换盏,竟相互称兄道弟,东拉西扯,无话不谈,酒一上脸,谁也不记得都说些什么。那一顿饺子,面对没名儿,恩长心里长草,嘴里没一点滋味儿。香久总有一眼沒一眼地瞅他,他却躲闪着香久,心里象做贼一样,对没名儿充满了愧疚。从那时起,恩长心里暗暗许下心愿:没名儿地里的活计,不用他动根草刺儿,我全包了,不然对不起没名儿!恩长真是老实人,他这样想,总还不敢正眼瞅没名儿。他从此有块心病,抬脚儿就觉得亏欠了没名儿,亏欠了老艾家。一连几日,他总是故意躲闪着香久,他手脚不拾闲地下地做活儿,想遗忘对香久的思念,但思念却如烟如缕,纠缠不尽,每到夜深人静,恩长就在碾道房,用酱杆笛,胡乱吹出自己的旋律,在十五个大门一条街,众人还蒙在鼓里,无人能听懂恩长的心意,只有隔墙隔院儿的柳叶桃,能听出自己的心声。
东家艾书田两口子当然也听懂了那笛声。艾书田幽灵一样似有意无意,总是在无人的地方邂逅了恩长。除了嘘寒问暖,还吞吞吐吐说些令人费解的话语。譬如:早知道有这一天。诸如:做人得凭良心。又比如:处成一家人,可也不易,不看僧面看佛面。
艾书田又弄了一桌酒菜。说是专请恩长,连没名儿两口子也请到桌上,这让恩长心里七上八下,有点犯寻思。等筷子撴齐,白酒烫好,东家一面让菜,一面唉声叹气对恩长说可怜见儿,说凑一堆儿打伙这些年,无论好歹,也是缘分,今儿个吃顿散伙饭,指不定哪天就成了仇人!哪能呢,没名儿没心没肺插言道:大侄子不是那种人,大侄子帮我算帮到家了,还真就离不了呢。艾书田皱皱眉,想说没说出口,狠狠地瞟了灶上忙活的香久一眼,香久什么不知道?脸登时就红了,还好,灶膛火煊红正映在香久脸膛上,倒没显出点啥。恩长呢,恩长也走了心,仗着酒蒙了脸,权当了好话听。恩长就怕提他和香久那档子事,他知道啥也瞒不住东家。恩长担忧的事并没有发生,忙在堂屋地的香久也十分坦然,象是心有数的样子,趁温酒上菜的时候,还大大方方给恩长夹菜倒酒,恩长这才稍稍把心安放到肚子里。
酒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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