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长始终没有交代出刘香久

    恩长始终没有交代出刘香久 (第3/3页)

,也很烦恼。香久心里不管怎样想,手里却没闲着,她要给恩长衲双鞋,缝一身衣裳,她早量好了尺寸,只是嘴上没说。

    只一样,打那天起,老艾家对恩长出奇地上心,三天一小酒,五天一请客,每回还都叫香久陪着温茶倒酒。自从上回当着没名儿的面儿,上房两口子话头挑明了香久恩长的隐秘,按说没名儿应当跳脚闹一场才对,可是谁也没听到没名儿有什么响动。也不知香久对男人施了什么魔法,还是哥嫂上了什么膏药,没名儿里外三新三饱一倒地活着,除了鼓捣那头大花牛,除了听影追影,他什么也不走心。还是上房大哥替兄弟想得长远,艾书田明知道往后分了地,打往后各人种个人的一亩三分地,傻兄弟还真离不了拉帮套的恩长兄弟。大嫂田凤娥象换了个人,她一改从前的酸脸和嫉妒,兴许是丈夫给她开了心窍,与过往不同,如今的田凤娥,看香久眼色就有些讨好和鼓励的意味,除了满面笑容,她总是想方设法,给恩长香久,创造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恩长有搭火炕的手艺,经他手搭的火炕,连炕梢都热乎。香久那铺炕,经恩长也没搭两年,田凤娥会借口炕土积肥,让香久白使唤恩长给她搭炕换炕土。田凤娥还会指使香久到碾道房碾米磨面,熬得油灯将尽的夜晚时分,孤男寡女在那独院儿眉来眼去,田凤娥站干岸上心中得意。

    品尝了禁果的恩长,就像旱春燎原的烈火。香久也干柴一样,俩人虽然烧灼得遍体鳞伤,却又象布谷鸟那样鸣叫着春天的快活。偷情坠入情网的初恋男人,不知道畏惧和理智,身心象似熬在蜜糖里,渴望情感的香久也不计后果情愿做扑火的飞蛾。

    若不是女人争风吃醋,日后的香久和恩长,也许不会经受那多风雨和折磨。若不是水沿庄赫赫有名的军属牛满枝,从中横插了一杠子,三步两座桥兴许就少了许多风花雪月的故事。

    连村中哗哗流淌见多识广的犁湾河,也不会想到,才刚被选上贫协委员的牛满枝,会早矣暗恋上了艾家的伙计徐恩长。要不是牛满枝因情生恨,香久也不至于崴泥干脚湿鞋。

    头年秋天,在大地里百般撩拨挑逗徐恩长的牛满枝,碰了一鼻子灰,就打了恩长饭口的主意,她笨想男人无非就那点得意,吃到口中,才暖到心里。宿在碾道房的恩长,不是一回意外在窗台或碾盘上,看见碗盘里盛着热气腾腾的杂面、红薯,或细心捏成的菜包子。恩长只当是香久的心意,头两回并没往多想,还是发现了频频回首,又匆匆离去,留下温热或滚烫回眸的牛满枝。那天牛满枝故意把一口袋碾好的高粱米落在碾道房,徐恩长认出是牛满枝家的口袋,那时的粗布口袋上都印有主家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