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长知道牛满枝守活寡不敢进屋

    恩长知道牛满枝守活寡不敢进屋 (第3/3页)

席上除了一卷行囊和屋地一只黑黢黢躺柜,醒眼的只是悬在东墙上的一把唢呐,闪着耀眼的铜亮。那是乡社村歌街舞的响器,平日里他只随手削一只酱杆笛,和映着树风流水和虫鸣,悠悠地吹给隔墙心许的香久。牛满枝摘耳啼听,眼盯着南院儿香久油灯的明灭,心想着生米熟饭,就想捷足先登。她也曾打过那扇支起窗棂的主意,继而哑然失笑嗔笨多余,原来碾道房里屋外门常年不锁,四敞八亮请贼不进。还有一宗好,这地方背静。碾道房与牛满枝家也就隔俩大门儿,出后门都与草粮屯隔河相望。房后沿儿紧挨着犁湾河叉出的小须河,水大的年头河水和远处的雁留河能接上焾儿。北方农舍后门墙外,常年堆垛着攒下的陈年老柴垛,以及经年遗忘堆放的树根朽枝,那里是鸡鸭虫雀约会欢舞的会所。因为背靠河岸,所有的草木闲枝,都喜欢萌动新芽,空气总是洇着河沟的潮湿,播散着泥草朽木,和无时无刻不在滋生清新鲜活的混合气味儿。

    怀着满腹心事的牛满枝,对那个终日让他火烧火燎的男人的行迹,早已烂熟于心。虽然心中写满了腹稿,事到临头,她还是坐立不安,却又兴奋得热血奔流,脑子里失忆一样,浑身轻飘得象烧着的一张红纸。牛满枝趁恩长准点到东跨院儿给牲口填草料,幽灵一样就钻进了轻车熟路的碾道房。牛满枝毕竟是牛满枝,她象是一颗五风六月,赖在枝头无人采摘而又汁甜饱满的熟果。它知道怎样撩人口水,它知道男人偷馋的念想。再好的男人对送上门来的腥物,也比馋猫强不了多少,何况象她这样饱含汁水晚桃一样熟女。干焅的男人更架不住她的煽情和挑逗,等天大黑的时候,碾道房静成一团墨色,躲在碾道房的牛满枝,分不清是秋风还是恩长的脚步声,兴奋和紧张让她蒸出了一头的燥汗。她不敢点灯,捎手在灶膛填了把火,扭身上炕就钻了恩长的被窝。一切都和想象的一样,她一边按着心跳,一边胡思乱想着将要发生的激情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