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牛满枝贴上徐恩长
自从牛满枝贴上徐恩长 (第1/3页)
自从牛满枝贴上徐恩长,向他启发阶级觉悟,徐恩长撇还撇不清呢,他哪敢大白天替没名儿出力种田?说他有当长工的瘾,那还是好听的。说他中了美人计还不算,说他吃了甜枣舍不挪窝,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怕是没人再能保他!恩长分那十亩地不够他种,都知道恩长是个庄稼好把式,漫说在水沿庄,就是在整个三步两座桥,也都翘大拇指没人不服气。搞完土改的水沿庄,掀起了保卫胜利果实的参军热潮,土改工作组的韩队长又回到部队,带着新兵往南开拔,临走再三嘱咐牛满枝,他是我牺牲战友的亲兄弟,组织上要在思想生活上多多帮助恩长大兄弟!牛满枝握紧韩队长的双手说:这一定的,村里组织了帮助军烈属的代耕队,村委会打算让恩长当标兵呢。那时候牛满枝说了算,她有心培养徐恩长靠拢组织,徐恩长也真是不孚众望,牛满枝眼看他帮村里军烈属,种田不惜力,就大会小会表扬他。她是真心甜和这好男人,牛满枝只恨自己不是天仙女,不的话••••••,她羞红脸一个劲儿往潮处想。
逢到集日,徐恩长总能鼓捣点东西,不是一挑山柴,就是几捧花生豆粒儿,他把它换成小吃喝,几根头绳、一把拨浪鼓、几块儿糖疙瘩。有时手头宽松些,恩长还专为快满周岁的小谷穗扯上几尺小花布。后来刘香久也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她发现地里的庄稼畦是畦垅是垅,都种整齐了不说,到间苗除草的时候,没名儿主下的庄稼地横草不生、竖草不长,禾苗茁壮浓绿。她得机会问恩长,恩长摇手不语,恩长不能说,没名儿家不是军烈属,没名儿家有一个刘香久。刘香久祸害了徐恩长,牛满枝手端着放大镜,没缝还下蛆呢。刘香久笨心想,除了恩长心重,换谁也不能!上房的大哥艾书田划了地主分子,两家人早划清了界限,香久思来想去,就把目光盯住了夜晚的碾道房。水沿庄睡得早,十五个大门一条街炊烟散尽就成了瞌睡虫。香久家的后风门紧对着碾道房,当月亮爬上屋顶鹊巢的时候,香久看见碾道房的油灯就熄灭了,从月影中走出的徐恩长扛着锄镐家伙,东瞧西望魂一样就奔了村东庄稼地。香久心明镜似的,心中好不心疼,把人望没了,她还舍不得回头。后来有一天,碾道房又走出了披着星月的恩长,香久忍不住了,她也是想让周岁的小谷穗儿看一眼亲爹,把没名儿伺候睡下了,就包裹好小谷穗儿,抱孩子顶着星斗,简直就奔了心上人摘星揽月的田土里。
子时的村野,站在留渝官道东边田埂上,也能听见村西睡醒的犁弯河泻银流玉的脆音流响。地里禾苗还小,地虫蝼蚁还没到发情的季节,夜晚除了拢在烟雾中昏睡的杨树和柳树,仔细啼听,还能分辨出由渝水城西流来的雁留河,汩汩流淌的水音儿。大地里,一个人影在缓缓地移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