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与活屁股照面那一刻,香久就有了不祥之兆

    从与活屁股照面那一刻,香久就有了不祥之兆 (第2/3页)

踏过碾道坊身后的小须河,借道草粮屯,绕摸摸把扫来的豆粒儿和积攒的米糠,做贼一样送到柳叶桃倒座门里的灶堂。五风六月,阳气开了,细如柳眉的犁弯河岔开的河梢上,汪着满绿的水藻、蛙跳和与萍水争纹的莲角,恩长揣一把瘪花生或者才刚灌浆的麦穗儿,先绕到碾道房,端准除了树叶的摇响,再无隔墙有耳,再无漏月星光,一猫腰就弯进了柳叶桃家的后门短墙。也不惧听了多少桃言李唱,好歹一捧瘪豆糙粮解救了儿女几分的辘辘饥肠!那年月,碾道房早已不是社员碾米簸面碰头聚首的地方,饥荒使黍米豆粮与社员结下仇怨,碾道房孤单淡泊得像一座远离尘烟的荒村古寺。

    碾道房东隔间是当年的长工屋,年轻的徐恩长终年与驴套和染着米面尘香的簸箕条掃为伍。土改不单让恩长得到碾道房,还分到东家跨院的三间北房。东跨院草雀蓬飞泥燕筑巢,闲院儿成为满仓和麦熟童年的乐园。满仓懂事早,不知从哪儿弄来艾家的祖宗牌位,立在堂屋正中的桌案上。恩长偶尔光顾,满仓和麦熟就攀上房顶,朝恩长头上撒土扬沙,恩长迷眼流泪,满肚子委屈,他都忍气吞声,连香久也不说给。

    饥荒使三步两座桥忘记了风花雪月男女私情,犁湾河中的莲蓬莲藕倒成了馋人的稀罕物,连水中的青蛙、菱角和蒲根也逃不过饿狼一样搜寻的目光。还是大地宽厚,献出不愁断子绝孙的田鼠,让人尝到了经年忘却的荤腥。

    恩长的双手似一双摟地的耙子,搜来再多的土粮籽粒也是杯水车薪。香久的儿女和犁湾河的子孙,象经历霜雪冬寒的衰草,蒙盖隆冬莽原大地上的皑皑白雪,即或冻僵所有万物生灵的时候,幸亏人均两分儿的自留地,挽救了亘古未有的饥荒,也为一个春天里的童话埋下了劫难的伏笔。分配自留地香久家占了孩儿人口的便宜,也许是因石青做了手脚,恰好她相中水灵的缘故,生产队破天荒把香久恩长的自留地,分在一块田土,使这一对儿旷男怨女成为春种秋收的伴侣。有了私人做主的田土,哪怕星星点点的土地还家,也让淳朴的农人感激涕零,恨不得把田土搂在怀中,做梦也在炕上汗流浃背拾掇庄稼。不久传出笑话——有人到留镇赶集憋了一泡屎尿,紧赶慢赶也要把屎尿拉到自留地里。

    实心诚意的徐恩长不再顾忌闲言碎语,徐恩长伺弄庄稼堪比绣花巧夺天工。田地里的恩长香久像一对天造地设的夫妻光彩照人英俊靓丽,田野里象站立了一对凤凰,火红的光焰吸引了多少男人和女人羡慕惊奇的目光。再往后政策宽松又重开了集市,有人看见恩长香久一前一后,踩着脚印去了留镇。地里有了出产,恩长要给香久扯身衣裳,比量尺寸的香久笑得前仰后合艳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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